七公主微眯了眼,帶着冷笑問道:“你想要跟本宮交換什麼條件?”
韓家音慢慢放下袖子,轉身坐回去,這才說道:
“妾身後天便要與王爺去晉北。妾身想拜託七公主,以後若是有合適的機會,請七公主幫妾身在母后面前美言,爲妾身求一個更好的名分。”
七公主看韓家音的眼神頓時變得深邃而冰冷。片刻後才冷冷又道一聲:“可想好了,你要告訴本宮的話可當得起現在提的要求!”
韓嘉音鬆了口氣,七公主能這樣問,其實已經算是知曉了她的心思,也同意她的做法,剩下的只看她要說出來的話夠不夠分量。
“公主,四妹的異常能力關係重大,不僅關乎國運,而且,也能夠實現公主現在最大的願望!”
七公主放在案几上的手背繃緊,她最大的願望不就是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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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息之後,七公主理了理心神,微眯了眼看着韓嘉音:“好,就依你所說,本宮答應與你的交易!只要有合適的機會,本宮願意滿足你的願望!”
韓嘉音徹底放下心,她此行的目的算是達到了:“如此多謝公主,還望公主恕罪,妾身也的確是走投無路,纔會用四妹的秘密來交換妾身的平安。
這個秘密,本是知情人密告王爺。王爺心善,不想因爲這個秘密破壞掉四妹和安三郎的親事。但妾身認爲。四妹的異常能力,關乎國運。
因此,她的親事不能草率。”
七公主皺眉,面前的女子性子奸猾,又矯揉做作,明明做了壞事,卻還是一臉被逼無奈的神色。
她看不起這樣的女子。
韓嘉音達到目的,臉上是一片毫不掩飾的喜色。她起身上前,在七公主的耳邊低語幾句,七公主聽後面色一變,然後有了些許期待之色。
她目不轉睛的看着韓嘉音,又謹慎的問了一遍:“此事你可能保證不會有任何差錯或誇大?”
韓嘉音搖頭,臉上因爲喜悅和興奮漲的微紅:
“千真萬確,王爺收到了一封告密信,按王爺的分析,此人應該與安三郎和四妹極熟,四妹的這個秘密,搞不好安三郎也是知道的!”
七公主“呼”一下站起來,雙眼中閃動着難以抑制的興奮光芒。她顧不上再理韓家音,立刻帶上劉嬤嬤急急忙忙往皇后的鳳儀宮走去。
七公主離開後,韓嘉音也出了圓喜宮,走在回東宮的路上,青梅擔心的問道:
“側妃,七公主會不會派人去探望王妃,萬一讓七公主知道,側妃胳膊上的針眼是奴婢幫您扎的,那.....”
“蠢貨!”韓嘉音斜眼撇青梅一眼:
“王妃如今那個失心瘋的樣子,七公主就算面對面的問她,又能問出來什麼?況且如今王妃身邊幾乎全是我的人,我又有王爺護着,有什麼好怕的?”
青梅低頭應聲是,主僕二人悠悠哉哉往東宮而去。
一個時辰後,尚在病中的皇后娘娘拖着病體去了御書房,皇后遣散了御書房裡服侍的所有人,只留下喆喜守在御書房門外。
與皇上交談了快一個時辰,精疲力盡的皇后纔回了鳳儀宮。
皇后離開御書房半個時辰後,一份情報放在了安亦池的書案上,請報上面只有兩行小字,安亦池拿着那張薄如蟬翼的紙在手裡把玩,挑眉看着端端正正立在自己面前的木鬆。
“你怎麼看?”
木鬆闆闆正正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主子,這個韓三娘手段毒辣,心思也不正,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安亦池點點頭:“上個月她與怡安在酒樓又見了一面,三個月以來,這是他們見第二次。
怡安野心很大,這幾年私下裡做了不少動作。最近聽說晉北王妃神志有些錯亂,時不時發失心瘋,恐怕與這個韓三娘和怡安都脫不開關係。
明明這個時候應該處處小心謹慎,卻還在風口浪尖上去見皇上最寵愛的公主,韓嘉音一定與七公主達成了某種交易。
所以皇后纔會見完七公主馬上急巴巴的去了御書房,還遣出了所有服侍的宮人。皇后與皇上說的事情,肯定是韓三娘告訴七公主的事情。
可是,會是什麼事情呢?韓三娘有什麼秘密?”
安亦池站起身,幽深的雙眸中閃過凌厲的寒芒,
“阿鬆,讓人一路上盯緊韓三娘,宮裡也盯緊,有任何可疑之處都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木鬆低頭應是,安亦池又問道:“由昌這會兒應該快到川府了吧?”
“橡三和橡四已經帶着人過了川府。”木鬆的臉依舊闆闆正正的沒有一絲表情。
安亦池盯着自己木頭一般的屬下看了半響道:“你已經二十二了吧,要不,讓阿柏在神峰鎮給你挑一個媳婦兒?”
木鬆一愣,隨即甕聲甕氣的說道:“屬下不要女人,太麻煩!”
安亦池無奈的搖搖頭,再不說話。
第二日,韓嘉音藉口需要採購路上所用的物料,拿到出宮的令牌後在東市買了大大小小一大車東西,正午時分,韓嘉音帶着幾個隨從去了酒樓用午膳。
在雅間與怡安單獨會面,交談了快一個時辰,才得意洋洋的回了東宮。
隔日,晉北王帶着兩位側妃動身離開了長安。他走得時候,除了號國公府,幾乎沒有人去送行。
有膽子大的老百姓圍觀了晉北王的儀仗。說晉北王面上很平靜,幾乎看不到一點兒落魄的樣子!
六月初三,冊封儀式後,三皇子正式入主東宮,那一段時間每日早朝,便有各部官員遞摺子,要求太子早日娶妃。
並列出數位適合做太子正妃的官家貴女,如國子監祭酒寸大人嫡次女寸朝雨、工部尚書紀林運嫡長孫女紀靜好等等等等。
但太子玩兒的一手好太極,往往在朝堂上四兩撥千斤,搞的所有人暈暈乎乎,最後娶妃的事情不了了之。幾個回合後,便有聰明人找到了鳳儀宮。
王皇后是個明智的女人,她深知自己的兒子從此註定與大位無緣,現在的太子親母早逝,性子也算純良,熬過了最初的彆扭勁兒之後,王皇后開始爲自己、爲七公主、爲孃家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