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跨大步

一年級時候的如意真的無憂無慮,她在班裡交了幾個好朋友,一個就是和她一起上學放學,放學之後還要去她家做作業形影不離的李莉,如意做學***的時候,李莉是班長,用老師的話來說,這小姑娘能力很強,不過成績略遜一籌。還有兩個男生,一個叫舒偉良,一個叫顧昱銘,舒偉良的爺爺和如意的外公有些淵源,如意只是聽外公隨口提起過,並沒有往心裡去,具體啥淵源,現在也完全想不起來了,顧昱銘家住在離如意家不遠的地方。此外,還有一個小男孩兒,叫張懌,和如意家住在一個弄堂裡,如意家住在弄堂這端,那男孩兒住在弄堂那端。男孩兒很聰明,可如意的外公外婆一直不喜歡他,說他實在太皮了,所以如意家會招待前面三個孩子,唯獨卻不歡迎張懌,這個也蠻奇怪的,現在如意想來,也許,這就是人和人的緣分。

幾個孩子做完作業後就會去弄堂裡玩。如意最喜歡玩的遊戲是跨大步。遊戲規則先分組,接着猜拳決定那組先跨,另一組碰,輸了交換位置。一個人跨出一大步後,單腳原地站着不動,同組小夥伴也跨出一大步,另一組的的小夥伴就要用手去碰他們,碰到了就算贏,反之算輸換人……再跨兩步,後面的小夥伴跨一步,然後大家還是單腳站立,腳都不能動,但上身可以躲閃,所以有時候落後的夥伴身體可以往跳得遠的那個夥伴那裡靠,最後依然以碰不碰到論輸贏。不過,不管是哪一方,只要腳一移動,那就立馬輸了,最後比誰跨的步數多來判斷輸贏。年代久遠了,如意的記憶有些模糊了,約莫大概是這樣的吧。

幾個孩子先通過黑白配,哈哈,其實那時候的口令是“乒零乓郎氣”,現在聽着有些繞口又有些好笑,也不管了,當時就約定俗成的遊戲口令。

那回,如意和顧昱銘拼在一組。於是他們就在地上用粉筆劃一條白線作爲起點,然後如意從老遠老遠衝到白線,藉助慣性,身子輕盈地在半空中劃一道弧線,最後穩穩地單腳落地,顧昱銘緊隨其後,落在如意前面不遠處。另一組決定由舒偉良來碰人,因爲他手長,可碰來碰去就是差這麼一小截。李莉急了,就在後面用手拉着舒偉良,想幫他接一段力臂,以便碰到如意。其實跨大步要贏,除了自身跳得夠遠,手更長以外,夥伴的合作也很重要。

李莉對舒偉良說:“我拉着你,你再試試”,舒偉良說,好,就由李莉拉着他的一隻手,另一隻手又探出去碰如意。他夠啊夠啊,可能男孩子份量有點兒重,李莉拉不住了,拉舒偉良的雙手一打滑,沒抓住,舒偉良整個人就撲了出去,因爲夠的時候幾乎用盡了全力,他的人也就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下巴立刻血流如注,幾個孩子一看傻眼了,如意開始大聲叫“外公外婆,還好如意家就在樓上,外公一聽到孩子們的狂叫聲,趕緊衝下來,一看情況不妙,立刻把舒偉良送進醫院,最後舒偉良的下巴縫了四五針,汗,這一跤摔得可真慘,自此,孩子們心裡留下了陰影,就很少再玩跨大步了。遊戲又變成跳房子,老狼老狼幾點了,丟沙包,捉迷藏……很多很多,數也數不過來,總之,如意時代的童年時代,比現在的孩子開心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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