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5-25 16:09:09 本章字數:7125
兮兮笑道:“過兩天城裡會有個禮佛茶會,會邀請城中一些有名望有德品又有善心的淑媛名婦,正巧今天遇着你了,便跟你說一說,你可願意?”
朵夏含笑道:“妾身不敢貿然答應,得問過我家大人才行。 ”
“張大人家的家教這麼好啊!”兮兮瞥了一眼那一直鼓着腮幫子的阿察娜笑道,“看來外面的人都冤枉大人了。說什麼大人是妻管嚴,但凡家事兒都不敢自己做主,今天一見,那淨是胡說呀!瞧朵夏姨娘這百依百順的,大人平日裡一準管教得好呢!”
張顯楚陪笑道:“娘娘過獎了。若是娘娘喜歡,讓賤妾去也行,只怕賤妾不懂事,會白費了娘娘一片苦心了。”
“哼!”阿察娜不服氣地哼笑了一聲道,“一羣蠢貨辦的禮佛茶會,有什麼苦心而言?朵夏,你就去吧,那種小場合正適合你這種人!”
張賢楚正欲訓斥時,兮兮搶先接了話問道:“蠢貨?你可知是哪個蠢貨先提議的?”
阿察娜眼皮一翻道:“我哪兒知道去?”
“是殷府上的殷太妃娘娘。論根源,這事兒還是打皇上傳信問候太妃起的。太妃因想自己回城也有一段日子了,還不曾做過什麼事兒,於是便提議辦場禮佛茶會。她一人主持不過來,便邀上我乳孃跟她一塊兒辦,邀約了城中十來位淑媛名婦,打算依照宮中式樣,辦一場像模像樣的茶會,屆時還會親筆作畫,將茶會之景呈給皇上。你這一句蠢貨不知是罵的太妃還是皇上?”
“你……”
“閉嘴!”張顯楚趁機訓斥阿察娜道,“事兒也不問清楚便開口蠢貨蠢貨,仔細你那嘴皮子闖出大禍來!這兒沒你什麼事兒了,回後院去!”
阿察娜見張顯楚當面兒趕她,氣得那臉皮子紫煞紫煞的,正要發火時,一直站在旁邊的清平走到阿察娜身邊,微微彎腰,語氣平和地說道:“夫人剛纔還覺着不適,請去後院歇着吧!”
阿察娜知道清平是在警告她,可她又不甘心這樣被趕回後院,強忍了一口氣道:“我這會兒沒什麼不適了,稍坐一會兒便好,不必你來提醒我!”
張賢楚不滿地瞥了她一眼,轉頭笑對兮兮道:“既然是殷太妃辦的茶會,自然不敢推卻,必定前往。”
“對了,除了朵夏姨娘外,那自然少不了宣貞夫人,她可是我們驚幽城的活菩薩呢!”兮兮面帶笑容地對朵夏叮囑道,“太妃說了,一切儀式照宮裡來,茶會之前會沐浴齋戒,焚香靜心,你記得跟宣貞夫人說一聲兒,去時得帶一身素色袍服,以備沐浴之用。”
朵夏點頭笑道:“娘娘放心,妾身會轉告宣貞夫人的。”
“剛纔聽說她身體抱恙,想來——”兮兮看向張賢楚笑道,“茶會當天她應該能來吧,張大人?”兮兮那笑容複雜且意味深長,彷彿是在警告張顯楚她是清楚唐宣貞在張府的情況的。張賢楚自然也看出來了,迎合道:“娘娘放心,這兩天下官會勸宣貞別太操勞了,安心準備去茶會的事兒。”
“那行,”兮兮點頭道,“那我就把宣貞夫人和甘藍交託給朵夏姨娘了。她們剛來府上,多有不知之處,還請朵夏姨娘多多指點纔是。”
朵夏道:“娘娘言重了!”
“甘藍,還不來謝過朵夏姨娘?”
一直低垂着眼眉的甘藍忙走了出來,跪在朵夏跟前磕了個響頭。朵夏忙扶了她起來說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行如此大禮呢?”
坐着的阿察娜鼻腔一哼,嗤之以鼻道:“還真會裝呢!”
“清平!”張顯楚忍無可忍,“帶了她進去!”
阿察娜怒瞪了張顯楚一眼,卻不敢造次,因爲她很清楚,這個叫清平的男人不好對付。
“請吧,夫人!”清平冷冷說道。
阿察娜憤然起身,拂袖而去,胡娘和清平隨後。等三人離開後,張顯楚故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讓娘娘見笑了!阿察娜向來是那樣的性子。”
“不礙事,也不是第一回打照面了,不過張大人你不是個糊塗人,今天龍掌櫃鋪子裡的事兒是不是真如你家阿史夫人所言,你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倘若再刁難,那她的居心可值得人揣度一番了。行了,我禮兒也送了人也見了,該打道回府了。勞煩張大人轉告朵夏姨娘和宣貞夫人一聲兒,茶會上見了。”
“下官送娘娘出門!”
隨後,兮兮帶着一干人等大搖大擺地出了張府,打算回王府吃頓大餐高興高興,今晚那阿察娜要能睡着那就怪了!
且說阿察娜被清平送回了小院後,給清平口頭上警告了幾句,心裡更添堵悶。待清平離開後,胡娘將房門掩上,走近阿察娜身邊低聲說道:“公主,如此下去不是個法子啊!倒不如……”
“倒不如什麼?”阿察娜臉色鐵青地攥着拳頭問道。
“倒不如先回京城去,尋皇后娘娘給您做主。畢竟天高皇帝遠,您受多少苦皇后娘娘怎麼會知道呢?”
“回去?哼,那張賢楚巴不得我立馬從他眼前消失呢!我要走了,豈不是趁了他和朵夏那小踐人的心了!沒準回頭就給我添個孽種!”
胡娘搖頭嘆氣道:“可公主死守在這兒也不是法子啊!眼下張大人已經知道了宋齡秋的事兒,壓根兒就不待見您了。旁邊又添了朵夏那小蹄子,他心裡哪裡還會擱得下您呢?奴婢以爲,倒不如先回京中,請皇后娘娘給您做主。否則……您想想,再過兩年,朵夏或者唐宣貞給大人添了後,那這府裡還有您站的地兒了嗎?再往糟糕的地方想一步,若大人把那宋齡秋也領回府上,那您……”
“宋齡秋!”阿察娜一雙妒恨的眸子呲呲地噴着怒火,咬牙切齒道,“那無恥的踐人從前在汴京城就裝純情gou搭張顯楚,現下居然還追到驚幽城來了!也不知道她哪裡好了,張顯楚居然會對她着迷!不過我倒不擔心張顯楚會把她接回府裡,既然張顯楚都已經知道她*的事兒了,難道一點都不顧及?哼!我是不信的!”
“依公主之言,那宋齡秋就暫時擱在一邊了?”
“那小踐人遲早是要收拾的,你派個人去盯着就是了。眼下還有件要緊的事兒得辦!”
“什麼事兒?”
阿察娜美目一眯,握起拳頭重重地捶了捶椅子扶手道:“幽王府的人真是越看越討厭,特別是那個樑兮兮!我不過是讓甘藍去買脂粉,她倒好,居然敢上門把我奚落了一番,實在可恨!”
“可是公主,您想對付樑兮兮,那可不好辦啊!她現下懷着孩子,若是貿然動手,只怕趙元胤殺了你都是有可能的。”
“我知道,”阿察娜又氣又妒地說道,“我要動了她,趙元胤準得把我給殺了。說到底,這一切都是那唐宣貞引起的。她要不嫁給張顯楚,本夫人豈會大老遠地從京城跑到這窮鄉僻壤來?又豈會受幽王府那羣鄉巴佬的氣兒?”
胡娘往外瞟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要在府裡動手,只怕是行不通的。剛纔那清平已經警告過公主了……”
“傻子纔在府裡動手呢!她們不是要辦個禮佛茶會嗎?那好啊,本夫人就送她們一份大禮!”
“可那茶會是殷太妃主持的……”
“殷洛算個什麼?一個前朝的太妃還頂什麼用?瞧着吧!”阿察娜嘴角勾起一絲殲笑道,“本夫人保準送她們一份又大又體面的禮兒,叫那羣鄉巴佬開開眼界!唐宣貞?她能活過禮佛茶會那天算她好命!別以爲我阿察娜真是吃素的,不叫你們見見真功夫,你們還以爲本夫人是草包出身的!”
接下來的三天,報名的熱鬧繼續延續,除了本城人士之外,附近幾百裡內的城鎮都有人聽說了趕來報名的。到了第五天,報名日期截止,不少沒能報上名的都只好望洋興嘆了。
兮兮這幾天忙了個人仰馬翻,惹得遊仙兒一再跟冰殘抱怨,想禁了她的足。可元胤不在,她誰的話都不會聽的。報名截止那天晚上,兮兮在遊仙兒那兒吃過晚飯後,便叫蕪葉把報名登記表從東院搬了過來,然後把府裡的女眷都一一叫了過來幫她整理。
遊仙兒的外間裡,雀靈明珠莊允嫺,以及冬兒那幾個大丫頭都在忙着分類登記表。遊仙兒坐在榻上,一邊就着燭光縫小衣裳一邊問旁邊的兮兮道:“攏共有多少人啊?”
“還沒點過,差不多有百十來個吧!”兮兮低頭整理道。
“喲,這麼多呢!好傢伙,怕是方圓幾十裡的都來了吧?我說兮兮,你鬧這麼大陣仗,到時候這麼多人往哪兒擱呢?王府裡也沒一處地方能一下子擱百十來人啊!”
兮兮從登記表上擡起頭笑道:“乳孃放心,不會用王府的地方,我已經想好主意了,跟冰帥和昭荀先生說過了,他們覺着我的主意不錯,已經派人着手在辦了。”
“什麼主意?”
正說着,祺祥帶着一身酒氣走了進來。一看見眼前這忙碌的景象,忍不住笑道:“都還忙着呢!要我請宵夜不?爲了給我挑揀個美妾,把姐姐妹妹們忙壞了,那怎麼過意得去?”
“回來得這麼早?”遊仙兒停下手裡的針線擡頭問道,“給人趕回來了,還是怎麼的?平常這時辰人影兒都看不見呢!”
祺祥在遊仙兒右下方的椅子上坐下後,接過冬兒遞上來的茶盞笑道:“不是聽說今天報名截止了嗎?我特意回來瞧瞧有沒有我中意的。”
“哪兒有什麼中意的啊?別指望了,哥!”明珠單手託着下巴,百無聊賴地翻着那一張張登記表說道。
祺祥抿了一口茶,轉頭看着她道:“明珠,昭荀那手好沒?”
一說到這事兒,明珠心裡就不舒服了,因爲昭荀到現下對她還是不冷不熱的,鬧得她百般不是滋味兒。她厭煩地拍了那疊登記表幾下,衝祺祥翻了個白眼道:“我哪兒知道啊?好沒好,你沒眼睛看嗎?”
“沒心肝的小東西!”祺祥指着她數落道,“就你這樣,還想昭荀怎麼對你好?手是你給人家燙傷的,你倒好,不聞不問了,當沒事兒發生了,誰理你去?我跟你說,昭荀這會兒一準在藥廬裡呢,你趕緊去問候一聲兒。”
“不去!”明珠犟道,“誰讓他自己往火盆兒裡撿書的?不就那麼幾本書嗎?有多捨不得啊!他要真捨不得那喬鳶,倒戈去青月堂啊!”
“倒什麼戈啊!”兮兮低頭看着登記表道,“直接私奔不就完了嗎?我跟你說啊,明珠,要是昭荀先生真有脾氣帶喬鳶私奔,我會懇求趙元胤放他們一碼的。”
“樑兮兮!”
“不但如此,”坐在圓桌邊整理的莊允嫺接過話道,“青月堂也不是那麼沒人性,喬鳶是青匆師叔唯一的弟子,沒準他們倆私奔之後,沒人會追殺他們呢!我說樑兮兮,你早說肯幫忙多好啊,沒準上回喬鳶走的時候,兩人就私奔走了呢!”
“是啊,”兮兮一邊沾墨勾圈一邊含笑回話道,“可惜了,喬鳶要嫁給青易了,昭荀先生那顆玻璃心啊,就吧唧一聲,碎了!”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唯獨明珠氣鼓鼓地瞪着兮兮嚷道:“你煩不煩啊?有本事你現成叫昭荀哥哥去搶親啊!他要真能搶回來,我就服了他了!”
“喂,”兮兮擡頭笑米米地對明珠道,“真的假的?要是昭荀先生真把喬鳶給搶回來了,你就肯自動退了這門親事,成全他們?”
明珠衝兮兮翻了個白眼道:“我請你鬧清楚現下是個什麼狀況吧!青月堂都要跟元胤哥哥他們打起來了,把喬鳶搶回來也是俘虜吧!我真弄不明白,元胤哥哥真娶了你這麼個笨女人!”
遊仙兒見這兩妯娌又要吵起來了,忙放下針線對冬兒說道:“竈上了荔枝湯該好了吧?趁着祺祥也在,趕緊端出來讓她們嚐嚐。對了,鏡臺今晚沒過來嗎?”
冬兒起身說道:“剛纔側妃娘娘派蕪葉去叫了她,說靜湖閣裡沒見着人,不知去哪個花園裡閒逛消食了。”
“那行,給她也送一盅去。”
“人沒在,只怕是去幹那些見不得人的gou當了!”明珠隨手拿了一疊登記表扇了扇臉面輕蔑地說道。
“胡說什麼呢,明珠?她到底是你嫂子,怎麼能這樣說話?你元胤哥哥不喜歡她罷了,你跟着瞎摻合什麼?一會兒荔枝湯端來了,給昭荀送一盅去知道嗎?”遊仙兒數落道。
明珠把登記表往桌上一拍,振振有詞道:“我沒胡說!原本如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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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兮兮忙叫她道,“你不願意幫忙別拿我登記表折騰啊!趕緊給你的昭荀哥哥送荔枝湯去吧,這兒不用你幫忙了!”
明珠順手把那一疊登記表往地上一撒,剛想轉身走時,莊允嫺忽然起身,放下手中毛筆,反手擰住了她的胳膊,將她貼臉摁在了圓桌上。她頓時哎喲哎喲地大叫了起來:“姓莊的,你又發什麼瘋?快放開我!哥!哥!她想殺了我!”
祺祥一臉無奈地看着她搖了搖頭道:“這叫自作孽不可活啊!非得讓莊嫂子這樣的人來收拾收拾你,心裡就舒坦了!活該啊!”
“東郭祺祥,到底是不是我哥啊?”
祺祥從冬兒手裡接過溫熱的荔枝湯抿了一口道:“這會兒我不是親哥,莊姐姐纔是我親嫂子,你就乖點吧,省得討打啊!”
“死東郭祺祥!”
“莊姐姐,勞你費心了,這丫頭啊,”祺祥指着明珠道,“就是欠管教!我爹孃和大哥都太慣着了,越發地沒樣兒了!好好收整,橫豎留條命就行了。”
大夥兒都捧着湯碗笑了起來。莊允嫺鬆開了手,對明珠道:“哪隻手扔的,哪隻手撿起來,要不然你出不了這門兒!”
明珠漲紅了臉,想跟莊允嫺拼了,卻又知道是拼不過的,只好氣鼓鼓地去撿地上的登記表了。她一把薅起那些登記表拍在桌上說道:“撿起來了,可以了吧?說我嫂子是悍婦,我看你纔是悍婦呢!”
莊允嫺慢條斯理地端起湯碗,抿了幾口道:“我好歹是有人要的悍婦,總比你好,現下昭荀還不肯要呢!”
“好了,明珠,”遊仙兒照舊是個打圓場的,“趕緊給昭荀送湯過去吧!這荔枝湯要趁熱喝纔好呢!別擱涼了,昭荀就不愛喝了。昭荀不喜歡吃涼食,我交代過你的,你忘了?”
明珠擰着身子坐下道:“我不想去!去了,他還那副老樣子,跟我欠了他多少債似的!”
兮兮順手端起了擱在旁邊的湯碗笑道:“你本來就欠了他情債啊!錢債好清,情債就不好……”
話沒說完,一聲哐當打斷了兮兮的話。大家循聲往去,只見莊允嫺的臉忽然就白了,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屋內頓時響起了一陣驚呼聲,冬兒和素英正想上前時,也覺着一陣頭暈目眩,搖搖晃晃地站不穩腳跟了。祺祥忽然明白過來,丟了湯碗,對兮兮喊道:“嫂子先別喝!”
兮兮手一抖,湯水潑濺了出來,慌忙放下問道:“這是怎麼了?湯有毒嗎?”
不到五秒鐘,但凡喝過湯的人都出現了眩暈的狀態,唯獨兮兮和明珠沒事兒。兮兮見狀,忙對明珠喊道:“還愣着幹什麼啊?去叫你的昭荀哥哥來啊!”
“哦!”明珠這纔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地跑去西院找昭荀了。
兮兮忙叫來了院子裡另外三個小丫頭看着屋子裡的人,然後正要往小夥房裡去瞧瞧時,鏡臺和阿今與忽然走了進來。鏡臺見兮兮臉色不好,便上前問道:“你沒事吧?”
兮兮確實有些心慌:“乳孃她們好像都中毒了!”
“中毒?怎麼會?”鏡臺驚訝地問道,“誰敢在王府裡下毒?”
“我想去小夥房裡瞧一眼……
“你別去了!”鏡臺忙朝阿今與吩咐了一聲,然後對兮兮道,“你還懷着孩子呢!萬一伙房裡遇着個什麼,傷了你那可怎麼辦啊?讓阿今與去,她會功夫呢!走,我們去瞧瞧乳孃她們!”她說完就扶着兮兮去外間了,而阿今與則匆匆地往伙房而去。
昭荀不愧是名醫,即便對方用的是一種叫龍舌蘭的劇毒,他還是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內調配出瞭解藥,讓所有中毒者服下,症狀很快減輕了許多。
有人膽敢在王府裡公然下毒,冰殘大人算是震怒了!他下令王府禁嚴一個月,徹查王府裡每一個人,祖上三代都要查得一清二楚!
兮兮隨小丫頭一塊兒送了蕪葉和馨兒回東院,看着她們沒事後,便回了遊仙兒這邊。遊仙兒因爲身子弱,中毒的症狀最嚴重,正躺在*上難受着。
兮兮踏進院門時,正好聽見偏廳傳來明珠尖銳的聲音:“我就看見了!雖說我不認識那個男的,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爲什麼不承認啊?”
“怎麼了?”兮兮走進偏廳裡問道。
偏廳裡,冰殘昭荀都在,明珠和鏡臺主僕也在,好像正在查問這回中毒的事情。昭荀見兮兮來了,忙請她坐下問道:“娘娘沒什麼地方不舒服吧?”
兮兮搖頭道:“我和明珠一樣,壓根兒就沒喝呢!”
“那就好!”昭荀長舒一口氣,好在兮兮還沒喝,要是喝了,估摸着自家主子會回來殺人了。
兮兮看了一眼旁邊坐着鏡臺,問冰殘道:“在吵什麼呢?外面都能聽見了。下毒的人找到了嗎?”
“還用得找嗎?”明珠搶過話,不屑地瞥了鏡臺一眼道,“擺明了就是有人心裡有鬼,不敢說實話呢!我眼睛可沒花,那是大白天,就在靜音寺那山腳下,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鏡臺的臉色十分凝重,雙眉垂下,不發一語。冰殘盯着她問道:“那男人是誰?你再這麼沉默下去,我只能帶你去幽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