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芳搖落獨喧妍,佔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
帶點焦急的心情,再次撥通了晨姐的手機,默默的等待中,我的心跳也隨着“嘟嘟”聲越來越緊張。
又響了半天后,總算有人拉聽了。“喂,是我。”晨姐甜美的聲音響起,口氣中沒有什麼異常,我總算鬆了一口氣。
仍焦急地問道:“晨姐,你在哪兒呢?怎麼半天都不接電話呀?”
“噢,小誠呀,我在爸爸家呢。”又聽那邊彷彿有人在跟她說話,聽晨姐“哎呀”一聲,低聲喃喃了句,“這麼晚了。”
“小誠,過來接我吧。今天雲姐一個人在家,我在這兒陪她呢。跟她說話說得高興,就沒聽到電話響。”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嚇了我一大跳。放下電話,就往樓下衝去。
以最快的速度發動了車子,駛向城外祁伯伯所在的別墅區。
輕輕地按響了門鈴,祁雲姐笑着打開了門:“快進來逸誠,小晨都等急了。”
祁晨姐從姐姐的肩膀上露出了臉,下巴用力地撞了向祁雲姐的肩膀,“說什麼呢,臭姐姐。”
“哎呀,撞死我了,死丫頭。”雲姐喊了一聲。在家裡,在疼愛的姐姐面前,她是一副小女孩樣子,好象永遠也長不大。真的很喜歡看她這副樣子。
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黃克誠回來了,跟他打過招呼後,晨姐對我說道:“小誠,咱們走吧。”
“幹什麼呀,小晨,我一回來你們就要走,嫌我什麼呢,我今天堅決不拉着逸誠談網絡了。”沒發現,克誠哥還挺風趣的。
“是呀,晨晨,逸誠好不容易來一次,陪我們一起吃頓飯嘛,幹嘛這麼急着走,我幫你看着克誠,不讓他擾亂秩序還不行。”雲姐打趣道。
“我的好姐姐,有姐夫陪着你就行了。我們在這兒,要影響你們的兩人世界的。”晨姐不肯示弱。
“晨晨,你真是這麼想的?”知妹莫若姐,雲姐挑起了眉毛看着妹妹。
晨姐的臉沒來由地一紅,白了他們兩口子一眼,“不跟你們說了,我真地要走了。”
雲姐把我們送到了院子外頭,笑着看我們上了車。看妹妹挽着我向車子走去,祁雲姐不知爲何嘆了口氣,不知道嘴裡嘟囔了句什麼。
等我開着車走到拐彎處,還能看到她站在門前。
回到公寓,晨姐踢掉了鞋子,把襪子脫下來,扔到一邊。見我瞪眼看着她雪白的赤腳,斜了我一眼,“臭小子,看什麼。今天我還生你的氣呢,換了手機還不告訴我,害得我出醜。”
一下子想到了舒大哥當時那尷尬的臉色,肯定晨姐衝手機說了一通後,才聽出人不對。
我滿臉堆笑,正想解釋一番。晨姐卻沒在意,一下了看到了茶几上的皮箱。
“咦,這是什麼。”
上面放的是曾哥送我的新筆記本電腦,我準備拿過來從晨姐的機子上拷點東西,主要是我的醫院管理系統。那臺聯友配的大傢伙,爲了工作方便,早就搬到了店裡去,如今在新開的電腦店裡。因爲那裡人多雜,重要的東西都存在了晨姐的機子裡面。
“哇,一臺新筆記本,小誠,你可真發了,電腦也隨便換。如實招來,從哪兒來的。”
我告訴了是曾哥送我的賀禮。“原來是這樣,我還怕你上學不方便,想把我的送你呢,這下倒省了。不錯,比我那個漂亮多了,新出的東西就是好。”
女孩子就是喜歡美的事物,這臺超輕薄的機子確實外形很漂亮。
“那就送你好了,我還是帶着原來那臺去上學。”晨姐喜歡的東西,我沒有理由不這麼說。
“行,就這麼說好,不過你可不能說我沒送禮物給你啊。”晨姐一點也沒客氣,不過她也真夠賴皮的。
我待我回答,“去吧,把原來的東西拷過來,算是給我陪不是,我就不生你氣啦。”原來還是我欠她的。乖乖地把兩臺筆記本都打開,準備工作,晨姐的吩咐,怎敢不遵從。
“小誠,你在這幹吧,我去做點好吃的,犒勞你一下。”
晨姐這頓飯做的還真夠漫長的,我把電腦都折騰好了,她還在廚房裡忙活,肚子都開始發出了抗議。乾脆玩會遊戲,開了幾天店,經常去指導別人玩,自己卻沒什麼機會痛快一把。
“來,小誠,吃飯啦。”終於聽到了晨姐這一聲動聽的呼喚,扔下鼠標就跑了出來。
晨姐戴着圍裙,站在幾前,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兩隻手在圍裙上擦着,還真有點主婦的模樣。
回頭看着我,“怎麼樣,這回還不錯吧。”
沒來得及看桌子上擺的吃食,看着晨姐有模有樣地圍着圍裙,幾縷長髮從額上垂了下來,因爲嫌手髒沒有去動,窗外的風吹進來,在額前飄動。
“晨姐姐,你這樣子看起來真是賢惠。”
“臭傢伙,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晨姐做出生氣的樣子,用肩膀在我的胸前撞了一下,用她油膩的手從盤子裡抓了一塊西紅柿塞進我的嘴裡,“還不快去洗手來吃飯。”
從洗手間出來,我才注意到几上的盤子堆得滿滿的,“晨姐,這麼多東西咱倆吃得完嗎?”
“我們的大少爺要走了,還不得多準備點,要是餓着了你,以後想起來怨我怎麼辦。”晨姐過去拿了兩個高腳杯來,我把下午買好的香檳打開。
和晨姐並排着在沙發上坐下,杯子裡倒滿了香檳。
“好,咱們正式開始,姐姐今天準備了這些菜,祝賀小誠就要上大學走了。”
跟晨姐碰了杯子,她輕輕地抿了一口,我則端起杯子,一口氣喝乾了。
“傻小子,喝這麼快乾什麼,又沒人跟你搶,今天我不管你的,想喝多少都行。”晨姐輕輕地按下了我的杯子。
“晨姐,我要走了,真是捨不得你。”我有些激動。
“又來了,你這嘴可是越來越甜了啊,就怕捨不得的另有其人吧。”晨姐笑着逗我。
“我―――”一下子語塞。
“行了,知道,逗你的。快來嚐嚐我做的菜,這兩個可是我跟雲姐學了整整一箇中午。”一不小心,晨姐把實話說了出來。
原來這纔是她回家的真正原因,心裡一陣感動,晨姐對我真是太好了,可我還以爲她生氣了呢,居然這麼想她,真是該死。
側身看着坐在身旁巧笑嫣然的晨姐,“好姐姐,你爲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看我突然臉色鄭重,明白自己不小心露了馬腳,晨姐的俏臉一紅,“誰對你好了,當自己是塊寶呢!”但語氣中卻是顯出了心中的慌亂。
“來,小誠,姐姐再跟你碰一下。”她趕緊舉起杯子掩飾心裡的不安。
我無言,端起杯子,又再次幹了進去。這香檳哪能稱得上是酒呀,簡直就是糖水嘛。在和晨姐的淺淡輕笑中,不知不覺的一瓶已經被喝光了,當然這其中多數是我的功勞。
我擡頭看了看房頂上的燈,覺得一點酒意都沒有。天色漸漸晚了,顯得客廳裡的燈分外明亮。“這哪是酒呀,簡直一點滋味也沒有。”我有點懷念起啤酒的感覺,慣了後,比這個有味多了。
晨姐笑着看了看我,一語道破我心中所想:“小誠,你的變化挺快的,快變成小酒鬼啦。不過,我這兒可沒有啤酒,只有乾紅,你要不要喝?”
乾紅,電影、電視裡看到老外經常端個玻璃杯子,倒上半杯(也不明白爲什麼那麼小氣),在屋子裡晃來晃去,自己還真沒喝過,不知道滋味如何,“行,來點吧。”
“你等着,我去拿,今天這酒就放開讓你喝了,不過可得給我記着點,出去上學,一個人在外面,可不能這麼個喝法。”說完,起身去玻璃櫃子裡找她保存的乾紅葡萄酒。晨姐就是晨姐,什麼時候都不忘了提醒我,生怕我會吃虧。
趁她拿酒的空當,覺得頂燈太過刺眼,我站起來把它關掉,順手打開了沙發邊的落地燈。
看晨姐已經把酒瓶拿了出來,我就過去,想幫她把酒打開。可再往前走時,竟然覺得腳下有點軟,不會吧,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那香檳多甜呀,腦子裡還清醒着呢。
晨姐也覺得大開的頂燈有點不太舒服,看我關上了大燈,只是一怔,卻沒有說什麼。我走過去,說聲我來吧,就要接過酒瓶。卻一個不小心,握住了晨姐的手。
她的小手入手是那麼綿軟,晨姐又是微微一怔,笑着拉我的另一隻手,把我牽到沙發上坐下,“還是我來吧。”然後推開了我的手:
“小誠,你是不是喝多了,不行別硬撐啊!”還是把乾紅打了開來,在兩個杯子裡倒上。
然後一隻手握住杯子,輕輕晃動,又湊到鼻子邊上,輕輕嗅着酒的甜香。
看着晨姐雪白的手兒抓着杯子裡紅紅的液體,正是美酒如玉,美人如花,堪稱相得益彰。
再看到晨姐把杯子拄在腮旁衝我輕笑,看着如花的笑魘,眼神就不由得有些發癡。
“傻小子,發什麼愣,嚐嚐吧。”把酒送到脣邊抿了一口。
我學着晨姐的樣子,把酒杯送到嘴邊輕輕嚐了一口,感覺並不太爽,有種怪怪的味道。入喉也不覺特別辛辣,但當酒液順着食道慢慢滑下,味道再次涌上來後,卻品到了乾紅這美妙的滋味。
不由得讚了一聲:“好!”
晨姐微微一笑,“小誠,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品酒的天才呢!這麼快就能領悟到酒裡的奧妙。”
我看了看她,沒理會她的誇獎,這不太有表揚的意味。又把杯子湊到嘴邊呷了一口。
繼續與晨姐淺酌輕談,不經意間,這瓶乾紅又被喝下去一大塊。竟然覺得微微地有些頭暈,不知道是哪種酒的功勞,說不定兩者兼而有之。這才明白過來香檳爲何也會稱之爲酒,後勁還是蠻大的。
酒意上涌,想起離別在即,心裡就泛起了淡淡的離愁。“晨姐,我真的就快要走了。”
這瓶紅酒,晨姐卻沒比我少喝,聽到我話裡意思,也就添了些傷感。兩人再說下去,氣氛就不象開始時那麼歡快,絲絲的愁緒在我們之間縈繞。
“酒入愁腸愁更愁。”心情變壞了,酒反而就喝得快了。
發覺大半瓶紅酒已經被我們喝了下去,晨姐才覺得氣氛太過沉重,“小誠,別光談這些不開心的事情,說點高興的,就算你去上大學,也可以經常回來嘛。再說了,合適的時候姐姐還可以去看你呢。”
“那咱們可說定了,你有空一定要經常去看我。”
“行,沒問題。”晨姐一口應承,“就怕時間長了,擔心我去看你會打擾你。”
我當然能聽出她話裡的意思,馬上給予了還擊,“就怕你時間長了,不稀罕去看我了。”
晨姐擡手就在我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說什麼呢你!”
談到輕鬆的話題,屋裡的氛圍又變得歡快。
只是喝了這麼多酒,我的腦袋還真有點暈了。香檳的酒勁衝上來,臉也紅了,腦門上滲出了汗珠。反觀晨姐,俏臉也是發紅,一縷長髮沾溼在了額上。
“好熱呀,晨姐,打開空調吧。”
晨姐“嗯”了聲,去開開了空調,“真是喝多了,從來沒喝過這麼多呢。腦袋都大了,我得清醒一下啦。”
站起來在客廳裡走動,用手輕輕地在面前扇着。
“不行了,太熱啦,我得去衝個涼,你一個人先坐會兒吧,回頭我再來陪你。”說完轉身走了。
我自己坐着,覺得熾熱難耐。又只剩了一個人,只好端起杯子慢慢嗅着酒杯,只是現在的嗅覺已經基本失靈,聞不到酒的香味。突然一股氣息在體內迅速運轉。
心裡明白,清心吟又來了,挺長一陣子它都沒有自己發作了。深深地吸口氣,努力平息那份燥動。還好,它在折騰了一會兒後,又慢慢地縮了回去。酒意未消,燥熱的感覺卻悄悄散去,覺得一片清涼。
就仰身靠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她出來,衛生間裡隱約的“嘩嘩”水聲傳出來。一陣睏意上來,竟覺得有點疲乏,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只聽“砰”的一聲門響,我的眼睛一下子睜了開,晨姐出來了。
她穿了條粉紅色的浴袍,一條雪白的毛巾把長髮裹了起來。
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薄薄的浴袍遮不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反而更襯出了纖細的腰身,顯得腰部那一部分空蕩蕩的。高高隆起的胸部,彰顯她傲人的雙峰,可能是沒穿胸衣的緣故,在桔黃的燈光下,胸前兩個小點頑強地挺了出來。
裙襬下,露出了兩條雪白的粉腿,修長而結實。眼前的晨姐真是無一不美。
晨姐用毛巾擦着未乾的長髮,雙手舉起,胸前衣下微微顫動,好一副美人出浴圖。感覺自己的熱血上涌,好久不摸鼻子的習慣又回到我身,拼命地揉着熱熱的鼻翼。
她本來一心擦着頭髮,並沒有注意我盯在身上的雙眼。側着頭擦左耳的水珠時,順便擡頭掃了我一眼。突然看到了緊盯的目光。
浴室的蒸氣加上酒的作用,本已使她的臉蛋紅紅,看到我的樣子,低頭打量了下自己全身上、下,臉更漲紅得厲害。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不顧得再擦頭髮,取下毛巾裹在了胸前。
這個動作卻使衣襟的下襬揚起更多,讓我看到了更多的腿部,在燈光下反射出炫目的柔光,讓我眼神更加迷離。
“壞小子,有什麼好看的,想幹什麼,有你這麼看姐姐的嗎?當心你的眼珠掉到杯子裡。”晨姐含羞帶嗔地責怪着我,卻沒有真的生氣,還不忘了開我玩笑。
這簡直是個致命的誘惑,真是大飽了眼福,晨姐簡直太漂亮啦。正在我暗自讚賞,剛纔平息下去的氣息突然猛地在體內狂奔起來。
這次可比剛纔那次迅猛多了,在體內如野馬奔騰,簡直給我體內一種排山倒海的感覺。還不斷地向頭部衝去,有一種要爆裂的感覺。我心中大是驚駭,心臟也感到鬱悶至極。我張嘴想說話,可竟然發不出聲來。想動一動身子,竟然也不能做到,這是一種可怕的瀕死感。
晨姐由於心裡害羞,並沒有發現我的異常。看我仍雙眼盯着她不說話,嬌嗔地白了我一眼,側轉過身去,給我一個背影,繼續去對付她的長髮。
晨姐給我的感覺就象是一位女神,姓感而慵懶。象這種嬌氣,這種嫵媚,曉雯這個小丫頭的身上偶爾也能顯露出來,都是女孩子嘛。但這種慵懶,卻是現在的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擁有的。
散發出來的一種成熟女姓無法形容的美感,正如一朵迎風怒放的牡丹花,美豔不可方物。我心底的振憾,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在晨姐側過身去的當,我覺得氣息的無序運行明顯慢了些。想必看到誘人的女姓姓感身子,觸發了清心吟。可是我仍然不能活動,心底裡大叫,晨姐快走開呀。
我的這先天功法,差不多全由自己修習而成,沒有系統姓,雖然得到了姬老的指點,可他也算不上是個大師。因此還是有着很多需要改進之處,不知何時能夠再遇名師,給我以點化,否則不定什麼時候,就死無葬身之地啦。
好在晨姐終於忍受不了我的目光,扔下句:“真受不了你,我去換衣服啦!”轉身去了臥室。
清心吟總算停了下來,此時的我已經大汗淋漓,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自己這算不算鬼門關上走一遭呢?
晨姐換好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回來,長髮也束在了腦後。穿上了內衣的緣故,胸前不再是那麼一片風光起伏,只有膝下還是一片雪白的小腿。
“小誠,你剛纔什麼形象呀,口水都要滴下來啦。這樣子,我對你一個人在外面,可就有點擔心啦。”晨姐恢復了自然,笑話於我。
“晨姐,這怎麼能怪我,誰讓你那麼美呢?”
她又笑着怪我,我練了先天功法的事,對晨姐可是一直都沒有隱瞞,“晨姐姐,我剛纔差點就英年早逝了呢?”
把剛纔的情形給描述了一通,晨姐的眼睛裡又泛起了淡淡的憂色,卻沒有用話語安慰我。
轉身去打開了音響,放出了一曲輕鬆的音樂。拉起連衣裙的一角,優美地轉了個圈。
“來,小誠,陪姐姐跳個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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