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人形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沉默着。
然後，她拿起了手中的狙擊槍。
只是，這怪異的動作，似乎並不像是準備射擊。
“砰！”
似乎是隨意發射的子彈。
然而，在500米開外的靶子，卻被子彈擊中了。
正中紅心。
“這……？”
珍妮有些驚訝的看着凱瑟琳。
“砰！”
凱瑟琳沒有理會珍妮，而是開出了第二槍。
這一次，1000米開外的靶子，也被命中了。
“砰！砰！砰！砰！”
子彈依次射了出去，每一發子彈，都輪流命中兩個靶子的紅心部位。
“太奇妙了……”
凱瑟琳放下槍，然後感慨着。
“這種感覺……太棒了……”
就在凱瑟琳即將放棄的時候，似乎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將凱瑟琳包圍。
而在那個時候，凱瑟琳所計算的一切數據，似乎也在腦中閃現。
就在那個時候，凱瑟琳似乎看到了子彈命中的軌跡。
不，不能用“看”。
因爲根本沒有視覺的概念。
不是圖像、也不是聲音，而是別的類似的東西。
這種東西在凱瑟琳的腦中，將其記錄了下來。
這是……“知道”。
在如今的這個狀態，凱瑟琳已經習慣了這種超感官給自己帶來的感知能力。
她已經習慣了這個沒有聲音、沒有圖像、沒有觸覺的世界。在這個時候，凱瑟琳總是依賴超感官來與世界進行信息交換的。
然而即便如此，在這種能夠就猶如“預知”一般的恐怖的能力，卻依然是讓凱瑟琳自己也無比的心驚。
這種力量實在是太驚人了。
她換上了一梭子子彈，然後再次變化了一個姿勢。
“砰！砰！砰！”
毫無懸念的，子彈命中了目標。
“這樣也行……？”
珍妮看着凱瑟琳那絕對稱不上“射擊姿勢”的模樣，卻是瞪大了眼睛。
“無論在什麼姿勢、什麼狀態，我都能夠選擇最佳的射擊路線……”
“這是爲什麼？”
珍妮站了起來。
“我不明白。”
凱瑟琳搖搖頭。
“但是，在我知道最終的射擊軌跡之前，似乎總有數據在我的腦中閃爍。”
凱瑟琳的話。讓珍妮再次陷入了狂熱之中。
“我想霍金先生一定會對此很感興趣的！”
二話不說，珍妮便拉着凱瑟琳的手，往實驗室趕去。
這種神奇的狀態，果然是讓霍金很感興趣。
這已經是超越了常理的認知。
“這和先前的狀態幾乎不同，這或許會給我們一個很大的啓迪。這絕對是好消息。”
霍金很高興。
“我們也許應該迅速的開展實驗。這種近似於預知的能力。讓我無限瘋狂……太棒了……太完美了……”
他深呼吸着。
這種情況，讓霍金都要狂熱了起來了。
於是，可憐的凱瑟琳再次被扯到了靶場。
而霍金，似乎對於實驗的目標更感興趣。
他將靶子分別放置於500米、1000米、2000米和3000米處。
凱瑟琳現在最大的感官範圍是2000米。當然。這並不是說凱瑟琳就只是能夠知道2000米範圍之內的東西而已。這是基於“平面”概念的時候。
而如果將凱瑟琳的超感官變成立體的話，也就是以凱瑟琳爲球體的模式，她的感官大概是500米。
而凱瑟琳也能夠通過縮小“視野”，來將自己的“視野”拉長。
在保持60度扇形平面的話，凱瑟琳可以知道5公里的距離。
而將思維完全控制成一條線的話。這個距離能夠達到驚人的30公里。雖然在這種時候，一條線對於凱瑟琳沒有任何幫助，但是，只要將這條線掃描出去，凱瑟琳就能夠“看到”這整個30公里的範圍的事物！
只不過，這會讓凱瑟琳的大腦非常吃力而已。大腦對於信息處理的速度，在當前的情況下，是對於凱瑟琳的一個束縛。
“砰！砰！”
對於1000米以內的靶子，凱瑟琳算是完全搞定了。
然而。當凱瑟琳面對2000米的靶子的時候，那種神妙的感覺卻似乎消失了。
“在這個範圍，似乎沒辦法了……”
凱瑟琳搖搖頭。
“嘗試改變一下你的注意力集中的方式，將全部的思維集中在那個地方。”
霍金這樣說着。
“嗯，我儘可能試試看……”
凱瑟琳將精神集中了過去。
周圍的“視野”變得越來越窄……
“砰！”
凱瑟琳最後還是吃力的完成了射擊。
命中目標。
“3000米開外的那個……我儘可能試試看……”
凱瑟琳再次集中起了注意力。
“呃……這個就算了吧。我們的射程沒那麼遠……”
珍妮撓了撓頭。
“嗯，那就暫時這樣……埃德森小姐，在剛剛進行射擊的時候，您有什麼感覺？”霍金問道。
“感覺啊……我就發現。自己周圍的視野越來與窄……然後非常吃力……”
“視野”並不是形容凱瑟琳能夠“看到的圖像”，而是凱瑟琳所能夠“知道”的世界。
只不過。這種“知道”的感覺很難被形容，所以，凱瑟琳換了一個詞彙，也就是“視野”。
“在這個時候，我好像總是無意識的在計算着什麼，但是具體有什麼情況，我卻沒有辦法進行說明。不過大概是在解析什麼東西吧……”
凱瑟琳的意義被傳達給了霍金。
“嗯……看起來，這應該是處於一種特殊的‘解析狀態’……”
“你嘗試看，能不能解析一下這個空間？”
這個空間？
凱瑟琳有些奇怪。
但是，她還是將自己的意識散播了出去，變成了一個球體。這個時候，凱瑟琳的“視野”，成爲了500米的球體。
她開始想到了當自己要射擊的那種感覺。
只不過，這種感覺現在並不是被集中在了子彈和靶子上面，而是在這整個空間之上。
而這個時候。凱瑟琳的“視野”範圍。竟然迅速的開始縮小！
很快，凱瑟琳的事業範圍，就縮減到了不足一米的範圍！
而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似乎能夠“看到”自己。
不是指這個黑色的人形。
而是指人形之下，那個閉着眼睛的人體。
從骨頭到血管、從心臟到大腦，全都一清二楚。
這是一個被完全分割的世界，與“模糊化”的普通狀態的自己，完全不同。
如果說。在普通狀態下，凱瑟琳所感知到的是一個與正常人差不多的範圍的世界的話，那這個時候，凱瑟琳就好像是開了透視外掛一樣，這個世界似乎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發現了什麼？”
霍金靠近了凱瑟琳。
當他進入了凱瑟琳一米範圍以內的時候，凱瑟琳便“看到”了霍金。
並不僅僅只是霍金的外表而已。更是能夠看透霍金的內部。
從皮膚到內臟，從指甲到骨骼。
能不能縮小的分子界面？
凱瑟琳突然有了這樣一種想法。
她開始繼續集中精神，這次，凱瑟琳的目標是自己手臂上的一小塊地方。
然後。凱瑟琳的視野再次迅速的縮小！
“轟！”
大腦一陣嗡鳴，凱瑟琳不由得跌坐在了地上，在掙扎了一會兒之後，便休克了過去……
……
“唔……”
等到凱瑟琳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病牀上。
“因爲大腦消耗過度。你昏迷了過去，凱特……”
說話的是不遠處的珍妮。
“我暈了多久？”
珍妮這個時候正坐在椅子上，然後手上拿着一大摞的文件。
“沒有多久，我還沒來得急離開呢。你剛剛從靶場被送到這裡不久。”
“凱特醒了？”
艾爾莎也走了進來。
“發生了什麼？”
凱瑟琳疑惑的問道。
“珍妮說你的大腦使用過度，所以你便昏迷了過去。”
艾爾莎這樣說着。
“見鬼。大腦使用過度……？”
“在你昏迷之前，你在打算做什麼？”
珍妮疑惑的問道。
“我當時……正在嘗試讓自己進行分子的世界。然後，我就昏迷了過去。”
凱瑟琳將當時自己的感覺說了出去。
“太不可思議了……”
珍妮喃喃着。
“也就是說，這種情況很有可能不是‘預知’，而是一種測算？”
珍妮這樣想着。
“測算？”
凱瑟琳有些疑惑。
“對啊，因爲在那種狀態下，你能夠知道自己周圍的一切啊。包括子彈最精準的重量、形狀等等。更具這些條件，爲什麼你不能進行計算呢？”
珍妮的意思，讓凱瑟琳有些吃驚。
“當然，在解析的狀態下，你的大腦受到的約束很大，沒有足夠的能量，它便產生了自我保護性質的休克。”
珍妮這樣推測。
“見鬼，難道就不能強化起來麼？”
那種似乎能夠將一切看穿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或許可以。因爲雖然你的大腦依然存在，但實際上，你的思維最終的形態是量子化的。只是，你的思維在這種模式，必須要以來人體的大腦來進行計算，所以，你的大腦反而成爲了你的身體的約束。但如果一直強化思考的話，至少能夠讓你的思維擴展一些。”
“嗯，我明白了。”
也就是說，如果在平常就開啓這樣的模式的話，這會讓凱瑟琳level-u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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