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埃德森小姐。
兩個CIA的探員正在會客廳等她。
從紐約回到加州之後，凱瑟琳就立刻來到了公司，而這個時候，兩個CIA的探員已經在這裡恭候多時了。
“埃德森小姐，我們CIA遇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而這個問題，只有你能夠幫我們。”斯內克說道。
“是關於一些言論控制方面的事情，我們發現有人在您的互聯網上公然的宣揚蘇聯的民主政策，言論非常的具有蠱惑性，這對於我們非常的不利。”巴杜瓦補充着。
在自由世界宣傳民主？
不想活了？
凱瑟琳有些奇怪。
難道是蘇聯的間諜？
在現在的美國，民主其實是一個很敏.感的詞彙。
要知道，很多的社會主義國家的全名的格式都是“XX民主主義XX國”。
東德是如此，北朝鮮也是如此。
現在社會主義陣營是怎麼宣傳的來着？
凱瑟琳突然想到了在香港的時候曾經看到過的宣傳畫報——“和平、民主、社會主義陣營團結萬歲！”
當然，所謂的“民主”，含義也不一樣。
就好像美國對外宣傳的是Freedom，但是如果說某人公然宣傳Liberal，那FBI很有可能就會讓這個人被自殺了。
Freedom和Liberal都有自由的含義，但是兩種含義卻是有差別的。
否則一說到民主，就喊打喊殺的，那民主黨可就囧了。
凱瑟琳有時候真想不通，現在的互聯網也僅僅只是一個小衆的平臺，怎麼會引起CIA的重視呢。
沒一會兒，凱瑟琳就想到了原因——自己的互聯網就目前而言，針對的全部都是大學生。
美國的大學生培養出來的都是精英人才，如果這些人都被蠱惑了，那對於美國而言是非常不利的，難怪CIA會來找到自己。
“每一個公民都是自由的，我們沒有權利干涉他們的言論自由。”
用自由價值對抗民主價值真不錯。
巴杜瓦說道：“但是網絡上的這種言論對於我們自由世界很不利。”
“不僅僅是這樣，如果有人利用互聯網作爲工具進行集會，我們也沒有辦法阻止……”
“網絡是實名制的。”凱瑟琳提醒道。
“是的，但是我們無法確定這裡面是否會有某些精神病患或者蘇俄的間諜。”CIA顯然對於克格勃的消息很敏.感，“間諜們有可能會盜取某些人的個人訊息，然後利用這些信息在網絡上面興風作浪。”
“但是CIA和NSA不都在監控互聯網嗎？”
凱瑟琳問道。
“咳咳……”巴杜瓦輕咳了兩句：“我們CIA的一切調查取證都是通過合法手段得到的……好了，我想您也知道，在互聯網上的大部分用戶都是大學生，他們都是美國的未來，而且恰好他們現在都處於叛逆期，如果遇到什麼人蠱惑的話，很有可能會出現一些難以預見的情況。聯邦政府對於學生們一向都是很重視的。”
看起來他們還真是考慮周全。
“難怪英國會衰落，而美國強大了起來。”
“什麼？”
“不……沒什麼。但是我還是堅持的認爲我們應該維護學生們的自由。”
凱瑟琳總不能說在日後的英國爆發了大規模的騷亂，而且騷亂的原因就是因爲學生們在暑假的時候太過於無聊吧……“不知道最近您有沒有上過網？”斯內克問道。
“我最近很忙。”
現在的互聯網還不能讓凱瑟琳提起興趣。
“在數個月之前，網絡上的這種蠱惑性的聲音還是很小的，但是最近一段時間，卻有越來越多的人在談論這個事情——特別是中國在搞那個什麼革命運動，很多人現在都自稱是紅衛.兵，總之，現在的網絡就是一團亂麻，FBI把這個工作踢給了我們，可是我們卻總不可能將這些學生全部都處理掉吧……咳咳。”
斯內克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些什麼。
“哦？”
凱瑟琳居然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
居然會有人將唯一能夠和普世價值對抗的太祖思想給搬了出來？
真是有趣。
美國真正開始認真的談論民主，還是在民權運動的時候——而現在，恰好就是民權運動的高峰。
CIA顯然是擔心人們被所謂的“民主”給蠱惑了。
要說真正能夠將這個民主概念宣揚下去，這還是卡特時期纔開始慢慢流行的。
不過凱瑟琳很快就意識到，這事情似乎有些麻煩。
凱瑟琳可不希望自己的互聯網因爲宣揚所謂的民主，而被聯邦政府給強制關閉了，那個時候自己哭都來不及。
只不過凱瑟琳自己又不想要親自去管，所以要解決這件事情的話，希望還給託付在眼前的CIA身上。
“……也許你們可以採取別的方式？”
“什麼？”
凱瑟琳回答道：“我是說，也許你們能夠使用合法、合理的手段，而並非是非法的手段。我們公司所提供的互聯網服務，是爲了全美國人的利益着想。”
說的比唱的好聽。
“但是如果沒有您的幫助的話，我們要做的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凱瑟琳突然想到了什麼。
“我有個主意，或許可行。”
“請說。”
“我想，你們完全可以通過合法、合理的手段對網絡上面的言論進行操作，就如同報紙、電視那樣的。”
凱瑟琳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巴杜瓦有些疑惑，他試着問道：“槍手？”
“呃……這個……”
總不可能稱爲五美分吧？
“我覺得這樣一個組織雖然合法，但是對外而言，如果被人曝光的話，對於聯邦政府的形象會很不利，取個代號如何？”
“的確如此，但是叫什麼好呢？”
“臨時工怎麼樣？如果出了岔子，就把事情往臨時工身上一推就好了。”
巴杜瓦和斯內克的眼前都亮了起來，這的確是一個好主意。
斯內克問道：“能和我們具體的說說這個計劃嗎？”
“呃……我想想。”
凱瑟琳整理了一下自己腦中的思緒，然後說道：“我們可以這樣：首先專門僱傭一批人，然後讓這羣人專門在網絡上面發佈言論，來宣傳我們的自由思想，從而與蘇聯進行對抗，例如在論壇、在聊天室。爲了讓這些員工有足夠的動力，我們可以給他們每一個帖子五美分，而每在聊天室宣傳十句我們的自由思想，我們也給他們五美分。”
斯內克疑惑道：“五美分的話，是不是太多了？”
“那就每個帖子一美分吧。”
而巴杜瓦也有些擔憂：“但是蘇聯的那些間諜會不會和我們做同樣的事情呢？”
凱瑟琳一愣，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這個事情的話，要解決也不難，你們完全可以讓這些臨時工去宣傳蘇聯的民主價值嘛！”
兩個CIA探員目瞪口呆。
而凱瑟琳則接着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完全可以僱傭一批人，專門寫一些讚揚蘇聯制度的一些帖子，並且發佈一些關於這個的言論，這樣的話，我們的‘自由’，也能夠讓蘇聯人無話可說嘛！”
巴杜瓦奇怪的看着凱瑟琳：“您的意思是……我們要幫助蘇聯宣傳他們的制度？”
這個提議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相反，我們的這個方法，正是爲了讓這些蘇聯間諜對於互聯網無處下口，甚至將原本的一些喜歡蘇聯的人拉到我們自由世界來。”
兩人有些聽不明白了。
“我們可以讓這些人宣傳一些關於蘇聯的‘真相’……”
凱瑟琳說道一半，她突然發現自己對於蘇聯還真不瞭解……“這樣吧，我舉一個例子說明。假如莫斯科是一個綁架事件頻發的地方，被稱之爲‘世界綁架之都’，我們完全就可以針對這個事情，來進行一系列的操作。”
“莫斯科經常發生綁架事件嗎？”
“我說了，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假如，僅僅是假如。”凱瑟琳重複了一遍，然後繼續說道：“我們的臨時工針對這樣一個消息，完全可以向其他人宣揚，世界上每一個城市都有綁架事件發生，然後讓他們用最惡毒、最能引起別人反感的語言來詆譭美國的聲譽。”
巴杜瓦這下似乎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說，通過這些手段，激起民衆對於蘇聯的反感？”
凱瑟琳重重的點了點頭：“就是這樣。我們就是要讓他們說一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最好是能夠讓他們把美國詆譭得一無是處，而把蘇聯說得比天堂還好，要儘量的誇張，越誇張越好……哦，對了，文體一定要抒情，這樣的話，效果應該會更好。”
兩個人認真的點頭。
“但是這個事情我們沒有辦法獨立作出決定，我們只能將這個事情向上級彙報。不過我個人對於這個計劃很看好。”斯內克似乎對此很感興趣。
“哦，這完全沒關係。”
只要不關自己的事情就好。
等送走了這兩個CIA的探員，凱瑟琳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回過身，就繼續去完成自己的《黑客帝國》去了。
而在不久之後，一個代號“五美分”的計劃，在CIA的總部被擬定了出來，這是一個影響深遠的偉大的計劃。
在此之後，在英國，一個由軍情六處制定的“十便士”計劃也新鮮出爐了，這同樣也是一個影響了未來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