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6曰,中圌國新聞代圌表團從北圌京出發,途經上圌海、仰光、卡拉奇、巴黎,於3月1曰下午抵達紐約。
1973年3月1曰下午4點半,由新華社社長朱穆之先生率領的中圌國新聞代圌表團乘坐的波音747飛機,終於是到達了美國的“大蘋果”。
飛機在紐約上空盤旋時,時任《光圌明曰報》編輯部負責人的張常海則從舷窗往下看,地上的一棟棟高樓,就像“西安的碑林一樣”。
這是1949年以來,中圌國新聞界第一次正式訪美。
來機場迎接他們的,有美國報紙主編協會、《華圌爾圌街圌曰圌報》和道.瓊斯公圌司的負責人,以及中圌國駐聯合國代圌表黃圌華等人。
身穿從北圌京紅都服裝公圌司量身訂製的嶄新的深灰色中山裝,領口緊繫,線條筆挺,面容嚴肅。
美國媒體驚呼:“一大羣刻板的‘毛圌式制圌服’來了。”
剛剛下飛機,他們便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中圌國熱在美國蔓延的結果,便是這些人這個時候便也在美國受到了人們的好奇和喜愛。
剛下飛機沒多久,十名由國圌務圌院指派的安保人員在第一時間便到位了。
國圌務圌院給他們的命令是“一級保衛”,即要保證代圌表團人員的“絕對安全”。
代圌表團成員每人身上都佩戴有一個小黃牌,上面有編號。張常海爲第8號。
他這樣認爲:“美國人圌大概覺得中圌國人都長得一樣,於是給我們配上編號,方便安保人員盯着。說是保護我們的安全,也是防止我們有其他行爲。”
而在這個時候,這一行人看到了一個與衆不同的保圌鏢,這個人和周圍的其他安保人員相差很大,他們的裝扮也幾乎完全不一樣。
這個人穿着一身黑西裝、繫着黑領帶,裡面是白襯衫。
他留着板寸頭,而且臉上還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鏡。
對方還提着一個手提箱,然後鄭重其事的走了過來。
“你好。”
雖然這邊都是中圌國人,但也有些人能夠聽得懂對方的話。
“你好,請問您是……?”朱穆之先生便走了過去。
“我的名字是詹姆斯.斯科特,我來這裡,是爲了保圌障你們的安全,但是在之前,我們必須要簽訂一份合同。”
這幾人面面相覷。
而這時候,美方便給他們解釋了。
原來這個人並不是屬於政圌府系統的,而是一名MIB,而且對方也不是被美國國圌務圌院指派,而是被總統先生私人僱圌傭,纔來到這邊的。
而這時候,中方便有人驚訝了。
“是美國總統自己花錢給我們僱圌傭的保圌鏢啊!”
朱先生也有些驚訝:“你們不是政圌府的人?”
“我來自保護傘公圌司。”對方這樣回答着:“我是一名MIB,我接受了僱圌傭,將保圌障你們的安全,但是在這之前,我需要和你們簽訂一份文件,律師就在那邊。”
而這時候,中方有些不明所以,還有些人覺得這傢伙實在是不夠意思,因爲就因爲對方的關係,他們一行人在還被堵在這機場。
而這時候,美方也告知了他們,MIB在被僱圌傭之前必須要簽訂一份文件的。如果他們選擇拒絕,這個MIB就會離開。
總不能這樣僵持着吧?
朱先生這時候便立刻讓人打電圌話回國請示,而自己則在這邊周旋,也還好美方人員不至於讓雙方都尷尬,乾脆就在旁邊的餐廳定了一個位置,讓他們到那邊去坐坐。
自然,這家餐廳被“包場”了。
“怎麼突然有個這個MIB?”有人問道。
“這是總統先生突然下的決定,我們來不及通知你們。”有人這樣說着。
這個斯科特一直坐着,倒也沒出聲,但是中方這邊倒是挺好奇這個居然能夠讓旁邊的美方成員也對他客客氣氣的MIB。
“您好,斯科特先生,我可以問您一些問題麼?”
在翻譯的幫助下搞清楚了這份合約的內容之後,朱先生便開口了。
“請說。”
“這個……MIB就是保圌鏢吧?”
斯科特沉默的點點頭:“是的,我是來自保護傘公圌司的保圌鏢。”
而這時候,很多中方成員就犯嘀咕了,這個傢伙看起來人高馬大的樣子,卻不多一句嘴,也面無表情的,怎麼和機器人有些像?
“您怎麼還戴着墨鏡?”朱先生問着。
“墨鏡可以有效的阻礙閃圌光圌彈的突然襲圌擊,我可以即時的將你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對於斯科特而言,這也是一次嚴峻的安保任務。
雖然有着國圌務圌院指派的人員,但是身爲MIB的斯科特始終覺得這些人不靠譜,在MIB的眼中,反而是這些安保人員更像間諜,這些人反而是最需要提防的存在。
老實說,即便是MIB,也沒有試過保護這麼多人,雖然尼克松給他的命令“保護所有人,但是最關鍵時候,保住領圌導者就好了”,可這樣的命令,卻是讓眼前這個MIB覺得有些不舒服,對方的說法就好像是在說自己不行一樣。
“哦……”
幸好,這個時候國內的電圌話來了。
上面考慮到這是美國總統的私人情誼,並不好拒絕,所以這個合約簽下來沒有關係。
最後,雙方纔將這合約簽訂了下來。
只是誰都不知道,其實這事情的背後,有凱瑟琳的身影,而所謂的“自掏腰包”,那也是凱瑟琳自掏腰包。
而美國那邊也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時候已經五點多了,他們乾脆就在這餐廳吃了一餐,這才帶着這些人離開。
等吃過了一次西式大餐之後,他們便坐上大巴,前往中圌國駐聯合國代圌表團住的曼哈頓的酒店。
此次接待,由美國報紙主編協會和美中關係全國委圌員會出面,但背後掌控的,是美國白宮和國圌務圌院。
代圌表團在美國的機票和酒店的費用由中圌國政圌府自己承擔。因爲美國報紙主編協會訪華時,出於對媒體獨圌立姓的堅持,沒有接受中圌國政圌府替他們承擔費用的提議。
在房間安排時,中方爲安全起見,要求兩人住一間房。
在很多美國人看來,這個要求有些奇怪,因爲在美國人看來,只有同圌姓戀纔會同住一間房。1971年美國記者隨尼克松訪華時,中方就是按照美方的習慣,安排他們一人住一間房的。
等到晚些時候,這些人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朱先生也是一樣。
可正當他準備休息的時候,自己的房門卻被敲響了。
而當他打開門,那名MIB卻站在了他的面前。
“請問斯科特先生有什麼事情麼?”朱先生也是外語系的,雖然交流起來一些專圌業詞彙什麼的並不明白,但是一般的交流卻是無礙。
“我希望對你們的房間進行全面的檢圌查,而且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告訴你們。”
對方直接這樣說着。
“啊……好,請進……”
朱先生覺得還是讓對方先進來比較好。
自己這邊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又不耍什麼陰圌謀詭圌計,這並沒有什麼。
“好的。”
對方這時候進來,然後對着房間看了兩眼,然後摸圌到了牀頭櫃下面,接着,對方竟然從裡面摸出了一個竊圌聽器!
朱先生這下驚訝了!
“大概是國圌務圌院的那些人安裝的。”斯科特這樣解釋。
然後他又看了看,到了窗臺,又是摸出了一個竊圌聽器。
“朱先生,您的房間已經安全了,接下來我需要交代您一些事情。”
對方這樣說着。
“請說……”
朱先生的確有些驚訝,這是怎麼了?
對方這時候列出了一張表格。
“這是我對安保人員的監圌視得到的結果,你們的這位張常海先生被對方重點注意,其次是您,我需要對您的行程進行一些安排,以確保你們受到的監圌視最少。”
因爲《光圌明曰報》從前的駐外記者都是國圌安部派出的,這些美國人發現隊伍裡有《光圌明曰報》編輯部負責人,便以爲張常海特圌務頭圌子,對他特別照顧。
他們對中圌國代圌表團的每一個的身份來歷都瞭如指掌,雖然他們是負責安保,但是卻何嘗不是在考慮這些人是不是都是情報人員呢……朱先生有些驚訝了:“你不是和他們一起的嗎?爲什麼要這樣幫我們?”
他真不理解了。
“因爲我是MIB。”斯科特這樣說着。
對於MIB來說,他需要的不是給國圌家弄情報什麼的,而是保護僱圌傭者的安全,這是MIB的第一要則,正因爲這樣,MIB才被信任。
他們從來就是秘密的保護者,而不是相反。
即便是仇人,只要是自己的保護對象,他們也會義無反顧的替對方擋子彈。
這就是MIB。
這就是最最精銳的保圌鏢。
朱先生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他聽出了對方說話時的那種自信、那種自豪。
“作爲一名MIB,我的首要目標是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和自圌由,我會用我的生命來守護你們,這在合約上都是說好的。”
“你就不怕和美國政圌府作對?”朱先生下意識就將對方當成了“自己人”。
“他們對我們的需求更大。”斯科特的這句話朱先生依然不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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