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

城下的衛兵拿着竹籃裡的書簡。快馬跑回對方營中,過了許久,只見對方營中升起一面白旗,左右搖擺了三下後,緩緩落下。

放下吊橋,易羅獨自一人走出了城門,身後的吊橋緩緩升起,易羅回頭望了一眼,然後頭也不會的離開。

易羅在紂王的營寨前被攔下了,經過一翻盤問後。才放進去,帶領易羅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虎彪大漢,別人都稱其黃將軍。看他盔甲的華麗程度。知道品位不低,至於其身份,易羅也猜到了一二。

那人帶着易羅走到一頂華麗的大帳前,這頂帳篷要比其它的大上三倍。

“啓稟大王,冀州使者求見!”那人跪在地上向裡面稟報。

不知過了多久,裡面悄無聲息,那人還跪在地上,易羅卻是沒跪,直直的站在起身後。又過了許久,裡面傳來一個庸懶的聲音。

“叫他進來!”

“是!”那人應了聲,掀開帳簾,示意易羅進去。易羅遲疑了下,終於還是一步跨了進去。帳篷裡瀰漫着一股奇異的香味,好象是百花混合起來的香味。

裡面佈置的比外面華麗得多了,這裡雖然只是臨時的寢宮,但依舊佈置得富麗堂皇。地上撲了層厚厚的猩紅毯子,繽紛奢華,毯子盡頭,擺了張紅木矮几。上面擺了幾盤珍果,而另一邊則放裡只純金香爐。那奇異的香味大概就是從裡面散出了。中間則放了只玉壺,及兩隻酒杯。。矮几那邊,則半躺着個難人,男人一半身子考在一個跪在其身後的丫鬟身上。閉目養神。左右兩邊則一邊跪坐着一名小丫鬟,小丫鬟正小心翼翼的給男人揉肩,捶腿。而男人一條腿上,則坐了個妖豔的女人。女人一邊往男人身上蹭,一邊把剝好的葡萄塞進男人口中,並輕聲問好不好吃?

男人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閉目養神,而女人則拿起矮几上的金壺,倒了半樽酒,然後將金樽舉到男人脣邊。男人張口喝下杯中的液體。

易羅站在這邊,隔着一層薄紗看着另一頭的情景。沉默不語,雖然易羅看不清其真實面目,但易羅卻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沒有傳說中哪麼簡單。

“拉出去,斬了!”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眼皮都沒擡一下,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只見帳篷外走進來四個侍衛,一左一右架住易羅。

“呵呵-----------”易羅輕笑出聲,彷彿一點也不害怕似的。

“大王費了哪麼多人力物力,就這樣拉出去,斬了!不覺得可惜嗎?”易羅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必須保證蘇家的安全。

男人沉默了幾秒。

“你們退出去!”侍衛放開易羅,走了出去。

帳篷裡又恢復平靜。易羅依舊沒說一句話。而男人似乎也把剛纔的一切忘記了一般,依舊在閉目享受美女佳餚。

不知又過了多久。男人身邊的小丫頭突然顫抖着。連滾帶爬的跪在男人面前。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小丫頭嚇得似乎只會說這一句話。

“斬了”男人毫不留情面。

易羅來到這一會兒工夫。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

帳篷再次被掀開。侍衛走進來,連拖到拽的將小丫頭拉出帳篷。小丫頭的求饒聲愈來愈遠,最後傳來一聲慘叫。

易羅心裡一顫,這大概就是伴君如伴虎了。

易羅知道這個男人找了這麼個藉口,殺了個丫鬟。爲的就是給自己一個警告“他已經不耐煩了!”

儘管易羅心裡也害怕,但她必須堅持。

對於一個這樣高高在上的君王來說。見過的美女何其多。自己在美終究還是會有厭倦的一天。易羅要做的是徹底收服一個男人。而不是被這個男人收去做玩物,或者寵物。

又過了許久,男人似乎等得不耐煩了。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抓起腿上的女人。甩在一邊。女人被摔在地上。輕輕“哼”了聲。

男人直直朝易羅走來。這次易羅終於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和易羅想象中的一樣。

狂妄---------狂妄得不可一世。

囂張---------囂張得目中無人。

易羅偷偷的打量着眼前的紂王,她以爲,紂王應該是個十分兇悍的,虯鬚豹眼,滿臉橫肉,一個凶神惡煞的赳赳武夫,無論怎樣她也想不到,這個大國之君竟會如此的英俊,一種充滿陽剛之氣的英俊,棱角分明的臉,飽滿光潔的額頭,挺直的鼻樑,一雙大眼炯炯有神,開盍之間,似有電光閃爍,剛毅中又略帶柔和。

這個人似乎比流浪更英俊,更具有男子的英雄氣概,不知道爲什麼,她又想起了流浪。這麼多天來,流浪的影子一直烙在腦子裡,睜眼閉眼都是流浪,驅之不走,揮之不去。

如果沒有流浪,自己或許會愛上紂王。

男人走到易羅面前,一把抓住易羅下巴。猛地擡起。目光在易羅臉上巡遊。儘管易羅很向迴避,但還是勇敢的擡頭。直視眼前的男人。他首先接觸到的是一雙明澈如寒泉般的眸子,晶黑而又帶淺藍的暈光,長長的睫毛一撲閃,真有一股勾魂攝魄的力量。

在他的眼睛裡,易羅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