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赫赫……”是一顆血琳琳的頭顱!枯瘦的眼眶下陷甚至能看到【裸*露】的頭骨,眼球爆出噴射着血花,呲了我一腿,它露出尖細的利齒咬在我的腳踝上,仰頭看着我嘶叫:“赫赫……赫赫……”
而這並不是真正讓我恐懼的。
真正讓我恐懼的是它延伸到我腿邊頭顱下的那條細長脖子,通體鮮紅,順着血液一直流向身體,
在它“咯咯咯”的奸笑之下,這顆不受控制的頭顱本體——竟是陳剛!
容不得我多想,掏出符咒貼在那顆頭顱上,手指輕送,念道:“破!”
“赫赫赫赫赫赫!赫赫赫赫赫赫!”頭顱受了封印,鬼氣森森的嚎叫着,我掃了一眼腳上的牙印發着烏氣,顧不了那麼多,抓住門把,使勁一推。
一個踉蹌!幸好手還未鬆開,險些踏進腳下一望無盡的深淵。
被“封路了”!該死…屋漏偏逢連夜雨,我遇上了路煞。
道路直衝住房,敬宅書上所謂大凶,是風水形法大忌,房型本身就有缺陷,屋內佈置的活像個天然蓄鬼池,陰氣極重,遇不上鬼打牆反而是好的,路煞這種東西……除非本事大的人可以死裡逃生。
我咬緊牙關!既然道路已堵,這個房子的某個地方就是與外面媒介的突破口!
我劃破了手指,鮮血染滿了桃木劍,衝着前方一劈下來血珠四濺,很快又被稀釋在濃濃的混沌之中。
竟然沒用……
這惡鬼到底是什麼來頭?
“赫赫……赫赫……”耳朵裡悉瀝瀝一陣*呻*吟*聲,尖細的嗓音像是機械鐘上了發條,怪叫一樣的在吟唱。
那顆頭顱又腫大了一些,臉上的肉源源不斷的向下掉,脖子猛地伸長!我無可奈何只能滿屋子躲避它,突然右手疼痛起來,之前被它咬傷的胳膊還沒有好,連帶着手掌穿透似的痛。
“定!”我從袖子裡掏出定身符,眼見着頭顱張着血盆大口衝着我的臉飛來時,將它一指定住!
推力太大我沒站穩,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脖子上晃動着淚珠項鍊閃着微弱的光芒,我不由自主的念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無缺……”
“我好累……”
視線被汗水擋住,一滴滴從睫毛上流下來,根本沒有力氣再去擦拭。
這些所謂的“髒東西”正以無法想象的速度移動,定在半空中的頭顱開始晃動,然而我的……符咒也用光了。
陳剛的頭顱猛烈的抖動着,可以清晰辯出他額頭上青筋暴露,肉正在一塊塊的被溶解,變成濃稠的液體一點點順着脖子流在地上。
很噁心,我捂着嘴巴,儘量不去看它。
它的嘴巴一張一開,尖利的牙齒“咔嚓咔嚓”的作響,我不敢想象如果它衝着我的脖子一口咬下去,我還有沒有生還的機會!
有那麼一瞬間,我是想要放棄了,當個死人。
卻在這個時候,我身邊的氣場有了微弱的變化,左肩一沉,周身充斥着更大一團黑霧,比渾濁更加渾濁,一絲淡淡的薰香,是我常常嫌棄他黑袍上有股檀香爐的味道。
“喲~小半夏你是不是太想念我在你左肩膀呆着的時候了?怎麼笑得這麼難看奧?我會以爲你並不歡迎我哦!”
我像是看到了救星……
“咦?你被這東西嚇的尿了一地?”
果然還是很沒節操,我可是女的啊……
“不怕,有老鬼在,死不了的。”
我不知從哪裡使出來的力氣,迫使自己站起來,正對着嚎叫的頭顱:“老鬼,不能再讓它禍害人間了!”
老鬼的黑瞳一斜,捂嘴輕笑,像是嗔怪撒嬌一般,嘴角微微抽動: “呵呵,我還有這個權力,讓欺負你的污穢之物生不如死。”
我擡起頭,突然驚恐的瞪圓眼睛,惡鬼的真身慢慢顯露在霧氣中,身邊跟着的竟然是……陳剛和廖甜?
不——
她們的魂魄被*操*控了!
轉身,對着老鬼消失的地方大吼一聲:“老鬼!別傷無辜!”
.
老鬼彩蛋:
在冥界看到這一幕時,也許半夏不知道他是如何瘋了一般從地獄之門裡逃困出來往這趕兒。
今天大限將至,他幻化人形不被太陽灼燒的機會越來越長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那該死的無缺去*吃*屎*了嗎?
是不是隻要他再晚一點,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這不是深得自己的心嗎?就可以明媒正娶了!
爲何……
想讓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