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

木晨看着賀蘭宗想起墨廖的話,是呀,明明就在眼前,有那麼多機會,爲從前的自己報仇,卻單單放過他,或許,自己真的已經承認賀蘭宗這個人。

賀蘭宗見他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以爲臉上有東西,便摸了下臉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木晨搖了搖頭,“只是覺得你我,能這樣平靜的站在一起很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你我夫妻本該如此!”賀蘭宗道。

木晨笑了一下發現四周漸漸升起霧氣,這霧氣之中夾雜了不少戾氣,於是,揪下花瓣往前一揮,只聽嘶的一聲,花瓣被戾氣撕成兩半。

“看見了嘛?如若我們再行一步,也會變成那片花瓣,這裡,被稱爲蠻荒也並無道理!”木晨將妖笛拿在手裡掂量。

賀蘭宗在自己額頭畫了道符,隨即眯起眼睛朝四周望去,發現自己與木晨周圍佈滿可移動的結界,隱約還能聽見哭泣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他揉了揉眼睛便走到木晨身旁:“依我看,是怨氣化邪氣,邪氣化戾氣,到底是誰,有這麼大怨氣,而且還盯上咱們?”

木晨聽後嘴角上揚:“不是盯上咱們,是盯上了每一個來這裡的人!”說話間,將妖笛高高舉起,也是這一瞬間,無數頭骨從地底下冒了出來,木晨吹奏妖笛,將頭骨化爲黑氣向四周散去,此舉使得設在他們周身的結界破解,木晨含笑說道:“我這笛子最愛怨氣,要尋根非它莫屬。”

順着黑氣的指引,他們來到一座由石頭堆起來的屋子,裡面放着口棺材,棺木呈黑色,形狀打得十分漂亮,木晨拍了拍見木質堅實,響聲篤篤,笑道:“好東西耶!”

“不得胡鬧。”賀蘭宗見狀小聲訓斥。

木晨撇了下嘴不情不願的站在賀蘭宗身後,賀蘭宗伸手將棺蓋打開,發現裡面除了有股刺鼻的腐臭味兒外,什麼都沒有:“莫不是之前放過什麼,後來又轉移了?”

木晨不信此邪施法將妖笛往棺木上一劃,慢慢的出現具通身發黑的屍體,屍體面部已毀,四肢被鎖鏈纏繞,頸部以下貼滿符咒,賀蘭宗見狀施法讓屍體坐在棺內,並掀開其衣服,發現這個人脖子上有黑色裂紋,由此推斷:“是妖族的,看這衣服用的是上好絲綢,非富即貴之人,竟落得如此下場!”

木晨看到此人袖口上,繡着條九翼天龍後喃喃自語:“妖……王!”

賀蘭宗聽後將目光轉向木晨:“你確定?”

“我們一族的滅亡與他有關,我獲得妖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妖王,爲族人報仇,爲他逼.迫族人,將我的名字在族譜抹去報仇!”木晨努力回憶當時場景,“與殺莫婉歌的方式一樣,全程站在屋頂操.縱黑氣,聽到慘叫聲才進屋,當時他就是穿着此衣,記得看到妖王七竅流血後,我便離開,之後他們如何處理妖王屍體,我就不得而知了!”

“也就是說,你並未親眼看到妖王被殺的全程,如若在你之前,或者就在當時,妖王身邊還有第二個人,借你之手,殺了妖王,轉移屍體,製造怨氣,也不是沒有可能。”賀蘭宗道。

木晨沉默一會兒說:“怎樣都好,反正,他死有餘辜!”

賀蘭宗聽**着他手道:“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有第二人,那妖王的死,興許與你無關,這樣,你身上揹負的,會少些!”

木晨微微一笑反問道:“揹負?命案嘛!可他們哪一個無辜?”

“的確,沒有一人是無辜的。”賀蘭宗低聲說。

這世間有無法挽回的罪,卻沒有不能愛的人,這句話,賀蘭宗只能在心裡想想。

就在這時,一道綠光從天而降,一匹頭上長角留有山羊鬍子的神獸,出現在他們面前。

木晨見狀拿胳膊抵了一下賀蘭宗道:“哎,你看,這東西比四不像還四不像!”

賀蘭宗低聲提醒道:“別失禮,來者乃是神獸白澤,十大妖帥老大。”說着,便朝站在前方的白澤行了一禮,木晨見狀也學着賀蘭宗的樣子,向他拱了拱手。

白澤幻化爲人朝他二人回禮:“兩位不必客氣,說來慚愧,我本不該出現於此,只是這蠻荒之地近來異象頻發,我主辟邪驅鬼,所以,不得不現身阻止。”

“那這裡的詭異是不是因爲這個東西?”木晨指着那棺材道。

白澤點了點頭:“實不相瞞,這棺材裡安放的是妖王,而英招利用妖王枉死的怨氣製造戾氣,爲阻止戾氣擴散,我便將戾氣封鎖在這蠻荒之地。”

“英招不是馬上就要當新妖王了嘛,爲何還要害自己的子民?”賀蘭宗道。

白澤笑了一下說:“一個妖界怎能滿足,他要當天下的王。”

“所以,引我們來此的人是你?”木晨皺了皺眉,覺得自己最初的猜測是錯的,“難道,白澤大人也通音律?”

白澤搖了搖頭:“並不擅長。”

“阿晨別動搖,咱們的猜測從一開始就是對的!”賀蘭宗緊盯一處道,“他應該就在附近。”

“魔尊的眼力就是好。”鬼車從一處乾草推中飛了出來。

木晨冷笑一聲說:“終於出現了!”

鬼車看了木晨一眼說:“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是誰給我下得咒文,又是誰毀了鎖妖塔!”木晨冷聲說。

鬼車嘆息一聲說:“可我也救了你們。”

“你的救命之恩,需我們用雙倍的代價去還,還真受用不起!”賀蘭宗立即說。

“難道,你們就任由英招在妖界胡作非爲,若我們沒有及時阻止戾氣,首先受到傷害的就是魔界。”鬼車道。

“本來應該同仇敵愾,可你在我身上製造的痕跡,就讓一切變了味道。”木晨沉思一會兒說。

白澤站出來道:“這件事兒,鬼車的確做的不妥,可當務之急,就是阻止英招的陰謀。”

木晨聽後走到棺材前道:“可以,但我有一事不明,你們爲何將目光鎖定在我身上?”

“因爲你有妖笛,那笛子,英招也垂涎已久,反正你遲早也要站在他的對立面,我便將此提前了。”鬼車道。

“果真如此。”木晨看了賀蘭宗一眼,抿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