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你醒醒……”無淚快要哭了,雖然她從小就堅韌。
外面的美國小鎮街道上,忽然多了幾個黑衣人。
他們上了咖啡館對面那棟樓的樓頂,舉起槍,對準咖啡館裡角落裡的一對母女。
隔着窗玻璃,他們很容易看清襲擊目標。
他們覺得這麼近的距離展開狙擊,絕對一擊就中。
忽然,他們沒注意的時候身後出現了一個少年。
少年同樣一身黑衣,可是卻蒙着面。
“咳咳……”
他故意咳嗽了一聲,然後那些人發現了他。
“野寂……”他們顯然認識他:“你們分隊在永生島的行動失敗了,看來這次還是由我們分隊抓到獵物吧……”
幻獄派出了兩個分隊,一個去永生島執行刺殺任務,一個則聚集在美國西海岸,做第二道防線,防止獵物逃出他們的殺戮網。
然而岑野寂卻哼了一聲,然後手起刀落,那五個人,全部被他一劍封喉。
小無淚並不知道外面,一個堅定的少年正在全力保護她。
她搖晃着鬱可燃,想哭,卻忍住不哭。
岑野寂站在樓頂高處,黑色風衣隨風飄蕩。
這一刻的他,感覺時光如此美好。
他默默地保護着一個女孩子,可是她並不知道。
終於兩輛黑色汽車聽到了咖啡館門前,岑野寂認出那是黑手黨的車。
大概,上官無淚的舅舅來救他們母女來了。
少年再度望了一眼櫥窗內的女孩,便消失在高樓之上。
……
鬱可燃這一覺睡得很沉,驚嚇、體力不支、擔憂、傷心、流血、疼痛讓她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
頭好痛,鬱可燃終於睜開眼睛。
下一刻,便大吼:“無淚!!囡囡!”她太緊張了,不由把女兒的大名和小名一起喊出來。
耳邊傳來嚶嚶的哭聲,無淚撲進她懷裡,喊道:“媽咪,媽咪,囡囡在這裡……媽咪,我們沒事了,舅舅救了我們……我們現在在米蘭的家裡……外公外婆會保佑我們的,還有舅舅,也會保護我們……”
鬱可燃閉上眼睛,又睜開,無淚清晰地映在她眼睛裡。她這才相信她們真的得救了。
“囡囡……我的女兒……”鬱可燃摟住無淚,一顆高懸的心這才落入胸腔。
她們的確得救了。
可是一抹心酸緊接着充盈着心臟。
她們真的被上官非池拋棄了麼?
他真的在這半年中將她囚禁了?
小夜和wallace又去了哪裡?
“無淚,你舅舅呢?”鬱可燃揉了揉女兒的小臉,問道:“媽咪要見舅舅。讓舅舅爲我們買機票,我們要去華東見你爹地……”
無淚人雖小,卻激靈地很:“媽咪,你要帶無淚去質問爹地麼?問他爲何拋棄我們?”
媽咪在昏迷的時候,一直喃喃地喊着:非池,不要拋棄我……對不起……不要拋棄我和囡囡……
她便覺得,爹地一定不要她們母女了,所以媽咪纔會那麼傷心,在夢中都在哭泣。
“不,爹地沒有拋棄你。無淚……爹地很愛你。”她的聲音裡都是自信:“不要錯怪你爹地。他這次把我們留在永生島,是在懲罰媽咪的欺騙……等我們把事情說清楚,誤會解開,他就會原諒媽咪了……”
“爹地真的會原諒媽咪麼?他願意我們跟他在一起生活麼?畢竟,爹地十年前就不要我們了,不是麼?”無淚比鬱可燃冷靜。
鬱可燃道:“就算他不要我們了,我也要他親口對我說。這樣我纔會死心。對了,你舅舅呢?”
無淚搖搖頭:“不知道呢……不過聽喬說,舅舅這些天,每天都去教皇家裡。”
夜卡和教皇本來就認識,而且夜卡還是教皇十字軍的一員。
可是他們交往有這麼密切麼?
教皇心思深沉,忽然對夜卡這麼親密,恐怕想從夜卡這裡得到什麼利益吧。
鬱可燃覺得,一定要提醒夜卡,對教皇留點防備之心。
……
夜晚,夜卡還沒有回來。
鬱可燃覺得不對勁兒。
她驅車去了馬蒂斯的宅邸。
她以前跟馬蒂斯經常交流,知道他雖然是教皇,卻生活的奢靡淫亂。
這處外宅是他尋歡作樂的地方。
夜卡竟然跟他在這裡尋歡作樂?
鬱可燃沒有從正門進,反而繞到了別墅的後面,翻牆進了院子。
馬蒂斯,我倒要看看你和夜卡在做什麼!
躲過巡邏的一對對教皇十字軍的巡邏小隊,鬱可燃潛入別墅。
攀上了二樓,將自己系在窗口旁邊,鬱可燃一眼就
看到了奢華臥室的內景。
大牀上,馬蒂斯真的在尋歡作樂。他正將一個男子壓在身下,不斷地往男子身體裡撞擊。男子被馬蒂斯壓在身下,痛苦地吼道:“混蛋……你他媽想把老子弄死……”
滿室淫靡的氣息。可是鬱可燃的心卻冰涼透骨。
她聽得出來那男子的聲音。
那竟然是夜卡的聲音。
夜卡什麼時候和教皇有了這種關係。
似乎,他們這種關係持續了很久很久,因爲他們做起來非常順暢,像是做了很多次。
鬱可燃覺得頭暈目眩。
她唯一的弟弟,最心疼的弟弟,竟然和馬蒂斯是同性戀。
而且他還是被馬蒂斯壓在身體下的那個。
鬱可燃呼吸不暢。
慢慢地墜下地面。
她瘋狂地開車。
外面下起了雨,她在大雨裡驅車狂奔。
忽然車輪一個打滑,車頭一個怪外,向馬路旁邊的大樹撞去。
幸好她反應快,及時踩了剎車,可是汽車慣力太大,她還是身子前傾,一頭撞向了方向盤。
痛……鮮紅的血從額頭流下,卻比不上她心底的痛。
她心愛的弟弟,竟然是同性戀!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難道是在他很小的時候,楊路叔叔跟岡薩雷斯家的爭鬥很兇,爲了保護他,將小小的夜卡送到了教皇手下。
而教皇,那個殘忍的、噁心的魔鬼。
竟然對還是小小少年的夜卡伸出了魔掌。
鬱可燃忽然想起,當年她去教皇那裡接夜卡,發現夜卡正坐在耶穌聖像面前禱告自己的罪孽。
那時候他眉心一道豔麗的神色,像極了同性戀。
原來,那個時候的他,便已經成了馬蒂斯的禁臠了吧。
……
都怪她,沒有保護好夜卡,才讓夜卡遭到馬蒂斯的毒手。
好在現在黑手黨和教會勢力能夠抗衡。一定要勸夜卡離開馬蒂斯。他是個男人,以後要過正常的日子,他必須娶妻生子,纔對得起地下的母親和楊路叔叔。
鬱可燃捂着流血的額頭,艱難地將車開回楊公館。
她下了車,上了樓,推開無淚的房門,無淚正睡得香甜。
她這才放心走回自己房間,去浴室洗了洗傷口,纏了一圈繃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