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讓自己來日本找上官非池,可是她要找的男人,明明就在她身邊。
他深深地欺騙着她,愚弄着她。
鬱可燃眼眶裡很快溢滿了淚水。
他爲什麼騙她呢?
爲什麼?
不知道她深深牽掛着他的生死麼?他總是用生死來愚弄她,豈不是對她太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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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非池站在那裡,渾身僵硬,他目光籠在不遠處的鬱可燃身上,月光下他的臉色慘白。
二十年前的他,得知自己變成不死人,便決定隱藏在暗處,大力擴張華東區的勢力。他收買蒲生阡陌,拿到了洱海實驗室的全部資料。
他認真地研製可以造出夜魔這樣的人體變異病毒。
可是幻獄竟然也隱藏起來。
他找不到幻獄,總覺得不放心。
直到去年,他聽說了幻獄又重新在遠東活動,目的竟然是運一個棺材。
便決心把幻獄揪出來。
他知道只要讓鬱可燃出事,失蹤已久的幻獄和那人就會重新出現。
只要她逃出凰家,凰家就會亂了陣腳,而凰家和幻獄,同氣連枝。凰家因爲鬱可燃而亂了陣腳,幻獄自然也會露出馬腳。
所以,他放出了自己其實沒死的消息,只是爲了吸引鬱可燃衝出凰家枷鎖。
果然就在日本,就在此地,幻獄終於藏不住了。
他們又重新出山。
這一趟,沒有白來。
可是,他欺騙了那個女人二十年,她一定痛恨他的。
上官非池脣角勉力勾起一抹自嘲:“自從我來到日本,下了飛機,你便派人盯上我了吧?”這話,是對納蘭說的:“那個巨大的棺材裡面,大概就是你們的秘密武器吧……”
納蘭冷笑道:“你不是也派人盯着幻獄麼?害得我們從遠東搬個棺材,都大費功夫,差點暴露了。如果大批不死人暴露出去,恐怕會震驚世界,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上官非池冷笑;“你們害怕暴露的不只是不死人吧,興許有寄生蟲也不一定。”
納蘭聽到他說什麼,瞳孔緊緊收縮。半晌,她一身緊張散去,依靠在車門上,優雅地捋着自己的頭髮:“上官非池,二十年前你收買蒲生阡陌,盜取凰家科研果實,堂而皇之藏在你的天鵝湖別墅地下,研究生化武器。今天,你得知幻獄在研究寄生蟲,又唆使鬱可燃來到日本幻獄大本營,目的不就是調查我幻獄的計劃麼?不過可惜啊,我
們的計劃已經達成……當寄生蟲和人體完美融合,那將造出世界上最完美的生物。不過可惜,他們還未完全融合,就被無知的日本政府放火燒了……”納蘭想到機場焚燒的大火,不由怒氣衝衝:“上官非池,這一定都是你乾的吧。”
上官非池淡笑:“如果不焚燒,那些人體被寄生蟲吞噬後,將會產生覆滅的惡果。我雖然不死,但是不是沒有良心。不會像你們一樣喪心病狂。”
“寄生蟲燒了便燒了,就讓你們這些普通的人類苟延殘喘,多活幾年罷了。不過,最優質的寄生蟲都已經研發出來了,你的那批HP病毒改造的夜魔,肯定沒用了。”納蘭冷笑。
上官非池臉色陰霾:“看來,你們銷聲匿跡二十年,並沒浪費時間。”
納蘭笑道:“你猜對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不是也同樣消失二十年,躲在暗處擴張你的勢力麼?可惜,你想到的東西,我們二十年前就想到了。無論是武力還是智商,你都永遠戰勝不了他的。想都甭想。”
上官非池臉色卻越發冷漠森冷。忽然他冷笑一聲:“今天你堵着我,又是做什麼打算?”
納蘭冷笑:“既然你知道了寄生蟲,我自然要你的命!”
忽然夜空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納蘭主人,好久不見。”
正是唐茵的聲音。只見唐茵從夜色裡走出,短髮,黑色西裝褲,颯爽利落。
夜色裡突然多了許多殺手,他們無疑是跟着唐茵一起來的,他們保護着上官非池,和納蘭帶來的幻獄衆人對峙。
上官非池看到唐茵,心底稍微安定:“納蘭,我們做一筆交易吧。那些寄生蟲感染的人體已經焚燒殆盡。從此我不會揭露你們的計劃,你們也撤掉吧。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納蘭冷笑:“就是因爲你向日本議會遞交申請,議會纔會把感染人體焚燒乾淨。連着我們最新一批的蟲子,都死掉了。我恨不得殺了你。”
如果再培養出那些蟲子,再重新找一批寄生人體,太困難了。
上官非池此舉,無疑在狠狠地重傷幻獄。
唐茵走上來,和上官非池站在一起:“納蘭主人,非池是你給與永生的,何必苦苦相逼呢?”
納蘭睇着唐茵,這女人帶了那麼多人,今天火拼不一定佔得好處,不由冷笑:“唐茵……看來你體內的蠱,已經解決了吧,你都不怕我了。”
唐茵攬住上官非池的胳膊:“非池對我好,讓我喝他的血,我如
今也是不死人了……”
耳邊,他們的囈語源源不斷地傳入耳中,鬱可燃腳步釘在地上,怎麼都走不動了。
雖然他們兩人之間對話內容聽不懂。
可是她卻聽懂了一點,華東和幻獄兩股勢力,早在二十年前就在互相較量,變成了不死人的掌權者躲到了幕後,操縱着自己的勢力。
一場空前的暗戰,在暗地裡悄悄打響。
她不是偶然來日本的,而是被上官非池當做了一顆棋子。
而這個男人,謊稱抱病而亡,其實一直藏在暗處執掌華東局勢。
被囚禁了二十年,吃齋唸佛二十年,自己的腦子變笨了麼?
爲什麼沒有想到,他沒死的消息,是他故意放出來,好吸引自己逃出凰家的呢?她逃出凰家,牽動了凰家,也讓幻獄露出馬腳。
聽納蘭的意思,她要跟她一起回凰家。顯然,她領導的幻獄,已經和凰家成爲利益共同體了,她的幻獄,效忠凰家。
曾經的他們效忠凰北玥,現在的他們,效忠的恐怕是凰家第三代掌權者凰司夜。
而這一切,她竟然被矇在鼓裡。二十年了,她以爲上官非池死了,甘心入牢籠,心灰意冷下囚禁自己二十年。
司夜應該知道納蘭和幻獄在日本研製寄生蟲吧,可是他從未告訴過她。
可見,她在凰家的地位,真的很卑微。
除了是第二代掌權者凰北玥的寡居妻子,是第三代掌權者凰司夜的母親,她什麼都不是!
“夫人,他們要打起來了。很危險。”小喬拉住鬱可燃:“咱們快點走吧。我已經安排了飛機,我們儘快趕回獨島。”
“我不會回去的。”鬱可燃驕傲地揚起下巴:“我不會再讓他們囚禁我。他們憑什麼囚禁我?我做錯了什麼?”
曾經她是因爲對凰北玥的歉疚,懷着報恩的心思待在凰家,甘心吃齋唸佛。
後來,知道上官非池死了,她心灰意冷,越發依靠吃齋唸佛,讓自己心裡平靜。
可是她都這樣過了二十年,早該懲罰夠本了吧。
“啊……夫人……你……”小喬從未見過如此叛逆的夫人,不由緊張道:“可是少主讓我把您帶回去。他……”
“他囚禁我的目的是,讓我爲他父親誦經超度。可是我的心是自由的,不會爲誰捆縛。所以,我不會回去了。”鬱可燃抿掉眼睛裡的淚水:“你先回去吧,告訴小夜,不要找我了。我自有去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