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相當於是現實世界和幻想之地相互碰撞在了一起,而碰撞的結果,自然是幻想之地的破滅,我們就可以藉此離開了!”南宮然道,爲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沒有錯誤,南宮然在說這句話時,語氣之中加了一些的力道。
在幻想之地中,一直是以妖爲主,牽着南宮然的鼻子再走,南宮然希望自己的這一個提議能夠得到認可,進而佔據主動。
妖聽了南宮然的提議之後,並沒有給予南宮然肯定的答覆,而妖深居在南宮然的意識深處,南宮然也無從得知妖此時的心情和表情,只得是靜靜的等待着。
此時妖的表情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淡和慵懶,唯有臉上狡黠色不停閃爍的光芒,還象徵着妖此時是陷入了某種的思考,她的兩隻小手合在一起撐在臉頰上,撐起微微左傾的腦袋,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不時的眨着,一張精緻的小嘴喃喃自語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約莫過了幾分鐘之後,妖的聲音再一次的在南宮然的意識中響徹而起,“我已經給複製體下達了一個命令!”
南宮然聞言神色一動,道,“是讓她把黃奕吸引到這裡嗎?”說完後,不等妖回答,南宮然自己反倒是先行釋然起來了,妖被困在幻想之地數百萬年的時間,其離開幻想之地的心情一定比自己還要急切,如今尋找到了離開幻想之地的方法,定然是會全力一試,自己問的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多餘。
但是事情往往出乎了正常發展的預料,南宮然臉上的喜悅的神情還沒有來得及擴散,就已經徹底凝固了下去,進而糾結在一起,他的耳朵中還回蕩着妖適才幾乎決絕一般的話,妖說道,“我適才給複製體下達了一條命令,命令是全力誅殺復活的黃奕!”
“爲什麼?你要給我一個理由!”南宮然不可置信道,語氣中難掩憤怒。
在南宮然認爲,黃奕的出現,無疑是離開幻想之地的最好契機,只要黃奕順利突破了幻想之地兩個位面的封鎖,到達了神識之海,那麼他們就極有可能在兩個世界的碰撞中,找到離開幻想之地的方法,聰明的妖也應該知道黃奕存在的重要性,但是妖爲什麼在聽了自己的論述,還要對複製體下達誅殺黃奕的命令?
這其中不乏對南宮然的蔑視和不以爲意,妖根本沒有拿南宮然的意見當做一回事。
“因爲你是一個白癡!”並沒有體會南宮然此時的心情意識的妖,冷淡的開口說道,她的這一句話讓南宮然的神情再一次的結霜,“你以爲幻想之地的封鎖,就是那麼容易打破的嗎?如果我不命令複製體把黃奕抹殺的話,那麼黃奕很可能會成長爲幻想之地的第二任領主,如果放任他突破兩個位面的限制,到達神識之海,就連我的本體也不會討到多少的好處!”
“你憑什麼會這樣認爲,如果來源於幻想之地的人類能夠在幻想之地中成長爲,幻想之地的下一任領主,那麼我比黃奕來的還要早一些,爲什麼我沒有成爲幻想之地的第二任領主!反倒是後來居上的黃奕?”南宮然道。
“因爲你是一個白癡!”妖的這一句說的果決至極,顯然沒有和南宮然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的心情,南宮然再一次被妖嗆了之後,終於是怒不可遏起來,“妖,這是你第四次說我是白癡!”
“不!”妖冷冷的道,“不是第四次,而是第五次,而在接下來的時間中,這個稱謂很可能會伴隨你一生,你這個白癡!”
南宮然已經處於行將爆發的邊緣,一對的拳頭更是率先攥緊在了一起,他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屈辱,而且還是在同一個人身上,接連受到屈辱的第五次,南宮然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別人這樣侮辱他。
南宮然的憤怒自然是經過意識的傳遞,直接是被妖所接收,妖翻了一個慵懶的眼神,把一雙纖細的手擡到了眼睛邊,細心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指尖,她漫不經心道,“怎麼,你很想揍我嗎?”
聽到“揍”這個熟悉的字眼,南宮然的眼睛不可抑制的跳動了一下,眼神中蘊含的殺氣如退去的潮水一般,而伴隨着殺氣的退卻,一些無力和渙散的神色出現在了南宮然的眼睛中,致使他攥緊的拳頭都有一些的鬆懈。
揍?南宮然到得現在,還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下體的腫脹。
“要不要現在就開始,我可以給你一個先動手的機會,或者是二打一也可以,或者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找一百個幫手!”妖進一步的挑釁道,她這一次的挑釁顯然是惡意而爲的,就看見伴隨着妖的這一句說出,南宮然那本已有些渙散的眼神,再一次的被殺氣所充斥,鬆開的拳頭又大力的握在了一起。
對於妖近乎嘲諷一樣的說辭,南宮然終於再也忍無可忍,他說道,“有本事你就出來,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爲什麼是我出來,而不是你進來,還是你已經膽怯了!”妖輕輕的對着手指頭吹了一口氣,只是輕輕的一口氣,但這口氣卻吹拂在大團的意識體上面,在安穩輸送着的意識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如洶涌的潮水般此起彼伏的一波波的朝着南宮然的腦海中胡亂的攪去,最終在南宮然的腦海中胡亂衝撞了一陣之後,化爲了一股異常雄渾的音波朝着南宮然的雙耳內灌去,如雷鳴般的聲波一波波的接連奔襲而至,讓得南宮然的耳膜轟鳴,短時間內直接是陷入了失聰狀態。
妖在用自己的方式來懲戒着不守規矩的南宮然。
“你適才不是問我要誅殺黃奕的理由嗎?這個理由很簡單,因爲你是一個白癡,還是一個在我手中,只是一個一合之將的白癡,我爲什麼要聽一個白癡的話呢?”妖剔着精美的指甲,一隻一隻緩慢的剔着,便剔便自言自語,之所以是自言自語,因爲妖失去了他唯一的一個聽衆,南宮然陷入了短暫的失聰,耳膜內全部是滾滾的如雷鳴一般的躁動,根本聽不到妖到底在說些什麼,妖繼續說道,“縱使黃奕是能夠打破幻想之地和現實世界的封鎖,但那又有什麼用呢?因爲從不從幻想之地中走出的決定權是在我的手中,但是我現在,還不想那麼早的從幻想之地離開,所以作爲唯一的希望,黃奕就必須提前死!”
“而你只是我自一開始就佈置下的一個玩物而已,只是我用於消遣的方式,我有必要去聽從一個玩物的話嗎?”妖說道,無論妖的言語是多麼的刻薄和不加掩飾的嘲諷,她自始至終都在冷淡而平和的說着這句話,語氣中沒有出現絲毫的波動,等到她把十指指甲全部剔除了之後,妖的自言自語也在這時結束了。
妖柔軟的身軀此時是蜷縮在一張貂皮製成的沙發上的,她把整個人都舒服的裹在了裡面,只露出脖頸以上的部位,她纖細的胳膊優雅的擡起,指向了身前的某一個空地,然後在某一刻起,那片空地出現一陣劇烈的波動,在波動中出現了一個人類的輪廓。
慢慢的,這個人類的輪廓變得越加的清晰起來,正是被妖拘來的南宮然,此時的南宮然有一些的狼狽,還在拼命的捂着兩隻耳朵,以阻止那雷鳴的躁動繼續向耳朵中灌輸,但是無濟於事的,無論南宮然怎樣用力,都不能阻止掉聲音的傳播,因爲那雷鳴般的躁動是起自於南宮然的耳朵內部。
妖看着痛苦的南宮然,臉上的狡黠色光芒閃爍了一下,揮手將南宮然腦海深處那攪動着的意識平復了下去,意識不再攪動,南宮然的腦海也恢復了平靜,耳朵那雷鳴般的躁動也漸漸的趨於了安靜。
“現在還想要揍我嗎?”妖問,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眨着,盯在南宮然的眼睛下,看不出有任何的感情夾雜在其中。
妖的性格無疑是多變的,而這種多變的性格,直到現在,才被南宮然所熟悉。
南宮然瞪着妖,憤怒在腹中強烈的燃燒着,顯然是對於妖接二連三的侮辱和挑釁已經是忍無可忍,但是理智卻在提醒着南宮然,他並不是妖的對手,如果現在去挑戰妖,想要贏回自己那可憐的尊嚴的話,失去的尊嚴一定會比得到的多的多。
大力的呼吸了幾口之後,南宮然將心中燃燒的戰意壓抑而下,對着妖猛的一握拳頭道,“我早晚會揍你的,但並不是現在,等到什麼時候我窮透了幻想之地的秘密,掌握了這裡的規則和要義,我就會對你發出挑戰!到時,你不要哭鼻子就好了!”
說話後,南宮然憤怒的轉身朝後走去,但走了沒有兩步,便被迫停下了步伐,不得不把身子再次折轉回來,對着裹在沙發中的妖開口道,“現在把我從你的意識中弄出去,我非常討厭這個地方!”
妖的兩隻靈動的大眼睛不停的眨着,平淡的眼神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些的無辜和可憐,但這無辜和可憐的神色看的南宮然一陣的毛骨悚然,因爲讓得妖可憐的來源,無疑是在自己的身上。
妖用可憐的眼神看了南宮然將近兩分鐘,才自言自語道,“等你窮透了幻想之地的秘密,已經是在幾百萬年以後了,且不說你活到活不到那個年齡,就算能活到那個歲數,但是這中間的過程一定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
妖自言自語着,她的身軀已經自舒服的沙發中挺拔而起,然後毫無顧忌的**着身子,一步步的朝着南宮然走了過來。
面對着猶如絕色的妖,南宮然的神色卻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些駭然之色,全身上下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再也難以移動分毫,到得最後,南宮然的神色也定格在了駭然之上,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妖越走越近,並最終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妖用可憐而又無辜的眼神看了南宮然一眼,伸出一隻手在南宮然的臉上愛憐的撫摸着,像是在欣賞着一個無與倫比的藝術品,但是配合妖可憐的眼神,不難想象出,這件藝術品一定是被打碎了的。
妖嘆了口氣道,“既然你想着有朝一日有實力能夠揍我,那我是不是應該在你擁有自保的實力之前,先把你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