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孤獨的野狼

月光下孤獨的野狼

黑夜,已經很深很深。

刺客的身軀從冷歡和清晨依偎着的影子旁飛掠而過。冷歡和清晨就彷彿沒有看見一般,他們並沒有阻攔。但他們的眼中,卻忽然出現了大老闆保鏢的身影。快若閃電的身影。幾乎是刺客的身軀剛剛閃過,保鏢的身影就如電一般追了過來!月光照射在他手中的小刀上,反射到清晨和冷歡的眼睛裡,變成了無數的冰凌。幾乎不加任何思索,清晨如落葉般的身軀絕然阻在了保鏢的正前方,截斷了他追擊刺客的道路。保鏢瞬間大怒,他眼睜睜望着刺客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裡,瞳孔閃出一道暗沉的光芒。然後,他手中閃着寒光的小刀,繼續前刺而出,只是刺的對象已經改變。他現在一心想要刺的人變成了清晨。

清晨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額頭掛滿了虛汗。

保鏢的這一刀不只是想將她刺殺,他分明就是想將她刺死。

驚恐的她居然忘記了反抗,忘記了閃躲。

電光石火間——

一把木劍無聲地從保鏢的側面擊了過來。

月光下,這把木劍的前半截雖已斷了,但這剩下的後半截卻依然攜着凜冽的風聲,帶着無比的鋒芒。

保鏢的身軀突兀地擰轉了過來。

手中的小刀也隨着轉了過來。

他若再不迴轉身軀,就算他刺死了清晨,他也一樣會死於這把木劍之下。他不蠢。自保永遠是每個人求生的本能。

小刀於木劍正面擊在了一起。

殘缺的木劍瞬間變成無數的粉末紛紛跌落在周圍的狂風中。

小刀前刺的動作微微一頓,但還是向着前方刺了過去。速度和鋒芒都已沒有原先那般尖銳。

夜色裡,月光下,狂風中,小刀向着冷歡不斷起伏的胸口,直刺而去——

冷歡看着手中的木劍變成木屑。但突然,他的手徹底地鬆開了,就像是鬆開了手中的希望。然後,他的手握住了直刺而來的小刀刀身。緊緊握住,鮮血從手縫裡汩汩涌出。保鏢的身軀終於頓住,然後,再也沒有一絲力量向前擊招了。他的小刀本鋒利無比,可以說吹髮即斷,而且極薄無比,猶如透明的紙張。但此時他卻分明感覺到了冷歡手中的力量。源源不斷,穩重如山,而冷歡眼中的絕望,就像是周圍的狂風一般,足以震撼每個人的心。就彷彿,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但這隻手臂,卻不讓他死。

同一時間。

永贏旅店的三樓獨單裡。

“你的保鏢走了。”

櫻空釋輕笑着凝望着這個氣質儒雅的中年人,也就是這個大旅店的大老闆。

“我知道。”大老闆輕步走到敞開着的窗口前,深深凝視着這漆黑的夜色,冷聲說,“我看得見。”

“他是去追方纔想要暗殺你的刺客了。”櫻空釋悠然轉身,坐到了大老闆方纔坐着的椅子上,緩聲說,“你看見那個刺客了嗎?”

“沒有。”大老闆依然頭也不回地說,“但我感覺得到。這是江湖人慣用的伎倆。”

“你不想讓那個刺客死在你的面前?”

“凝風會替我處理好這件事情。”

“凝風?”

櫻空釋微微一怔。明知自問的同時,他的腦海裡已經閃過了那個保鏢的身影。

“就是我的保鏢。”

果然,大老闆冷聲回答,證實了他的猜測。

“你覺得,這個刺客和屋頂的刺客是同一夥人嗎?”

櫻空釋一直在問。他問的這些問題,一直都是他自己所知道的。

“這應該問你們才最爲合適。”大老闆忽然轉過身子來,緊緊地凝視着櫻空釋臉上充滿諷刺意味的笑容。半響,他輕輕嘆了口氣,緩緩地說,“我只知道,我的仇人很多。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我的冤家太多了。”

櫻空釋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妖嬈了,也越來越神秘了。他沒有接話,他知道大老闆會自己接着說下去的。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果然,這個大老闆開始自問自答,臉上的笑容苦澀而無奈,“同行既是冤家。在商業家,我叱吒風雲已有多年。很多人在嫉妒我的同時也都會很我,他們都希望我死,這很正常。”

櫻空釋卻緩緩搖了搖頭。

大老闆的分析的確合情合理,但卻絕於方纔的刺客無關。因爲方纔的刺客用的暗器並不是毒氣,也不是一些擊在人身上就可以要掉人命的惡毒武器。他的暗器只是一顆藥丸,一顆櫻空釋半天前纔剛剛領教過的暗器。可是一名成功的商人,假如沒有了說話的能力,變成一個啞巴,那麼他的事業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甚至從此步入低谷,一跌再也不起。

不過,他也沒有將這些告訴這個大老闆。

很久之後,他才緩聲問,“你想不想上去看看那場激戰。”說完這句話後,他甚至不再等大老闆點頭,就已強帶着他飛上了屋頂。

鋪滿精美瓦片的屋頂。一座好的建築,通常連它的整體構建都是極其獨特而美觀的。黑色的瓦片隱隱閃亮,光滑無比,瓦片自身的弧度也很優美。在這月光的照射之下,就如同陽光下的海水一般,發着明亮的粼粼光線,向着遠方層層激盪而去。

當櫻空釋和大老闆的身軀剛剛掠上屋頂的那一刻,他們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凝風和冷歡同時握住一把小刀,彼此僵持着。冷歡握着的是鋒利的刀身,炙熱的鮮血不斷地從他的手縫中流出。凝風握着的是刀柄,他想要繼續刺殺冷歡,卻已動彈不得。而在他們的身旁,清晨手中的長劍就橫在凝風細長的脖頸上。

“凝風,鬆手!”

她冷聲命令。

“先讓他放!”

凝風一動也不動地緊緊凝視着冷歡的雙眼,而對橫在脖頸上的長劍,視而不見。

“你先放!”清晨不屈不撓地繼續命令,聲音裡帶着一絲任誰也可以聽出的呵斥,“你不要發瘋!你拿着的是刀柄,倘若他真得鬆開手,你只要繼續刺出,他就絕不會再有性命。但是現在,倘若你再不鬆手,我敢保證,你馬上會死!”

櫻空釋輕輕一怔。

大老闆卻久久地怔住了。

皎潔的月光如同冰冷的寒水,灑照在地面上令人覺得異常的清醒。微風拂面,卻佛不平人們心中的緊繃。

時間緩緩地、無聲地漸次走過。

凝風終於鬆開了手。在他鬆開手的那一刻,冷歡緊握着手中的刀身,整個身子忽然緩緩地、緩緩地向後跌在了瓦片上。瓦片太滑,他的身軀軲轆般向着一旁滾去,眼見有要跌下屋頂的趨勢。這樣高的房子,一旦跌下去,不死也會摔個半死。清晨匆忙丟下手中的長劍,身軀猝掠,便擋在了冷歡的身前,扶起了他。

冷風如刀,圓月似鏡!

這一切,就彷彿被徹底定格在明鏡裡一般。

窒息着。

也溫暖着。

凝風不屑地凝視了相互依偎着的清晨和冷歡一眼,沒有說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他已決定,不再做永贏旅店大老闆的保鏢了。清冷的月光灑照在他決然離去的背影上,如同爲他訂上一層透明的光圈。他生活得太過灑脫,也太過透明。他本不缺錢,但他卻喜歡做保鏢。因爲他喜歡殺人,喜歡殺那些本就該殺的人。做人的保鏢,殺掉那些刺客,縱使手段再毒辣,也不會有人來說他的是非。這就像是一層薄紗,通過薄紗看萬物,一切就會變得美麗而恍惚。但是,他這個保鏢卻是最自由的,他想做了就做,不想做就走人,誰也管不了,誰也管不起。因爲至今爲止,他從來沒有碰到過一個真正的對手。

他本就是痛恨這個世界的。但他卻會爲自己的痛恨尋找遮掩。保鏢這個身份便是他的一個掩飾。

他不相信這世間的真情,就如同不相信他自己的生命一般。

大老闆輕輕嘆了口氣。櫻空釋好奇地迴轉過頭來,凝視了他一眼。

“我早就知道,他會離開的。”大老闆眼中的透明和失望任誰都看得出來,“縱使我給他的薪水再高,他也會離開的。”

狼的野性是不會屈服於任何人的。此時在月光中決然離去的凝風,孤獨的就像是一匹行走在雪地裡的狼。

沉默。

良久良久。

都沒有人再說話。

清晨攙扶着冷歡,一步一步地向大老闆這邊走了過來。

櫻空釋凝望着黑漆的高空,眼中的迷惘如同一層霧氣一般經久不散。

大老闆深深凝望着凝風身影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

終於,四個人共同站在了一起,站在了濃深的黑夜中,站在了溫柔的微風裡,站在了皎潔的月光中。

“可是,”良久之後,櫻空釋才靜靜地望着大老闆失落的眼睛,緩聲說,“你的安全還是需要有人來保護的。”

“我知道。”大老闆悽然而笑,“想要我的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櫻空釋迎合着輕笑,笑容神秘而明亮,“我覺得,將清晨和冷歡共同留在你的身邊,你纔會最安全。”

冷歡和清晨同時怔住了。

大老闆一凜。

“你剛纔也看見了。”櫻空釋收回眸中的微笑,重新望向了高空中的圓月,“縱使凝風再厲害,卻也不是清晨和冷風的對手。也可以這樣說,只要冷歡和清晨聯起手來,武功就一定會高過凝風。他們兩個一起做你的保鏢,你總該放心了吧。”

大老闆怔了半響,兀自點頭。

櫻空釋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一個以事業爲重心點的男人,必須將感情看得輕點。

將心中所有的痛楚都說給你最好的朋友吧講故事安逸中的狂風越是心虛掩飾就越是失語特殊的環境必須儘快改變自己防患於未然循着線索破解心中的迷惑莫要把人想得太笨壓制的憤怒同樣的銳寒是誰下的毒驚駭之下的招供美麗的雪空下殘忍的廝殺巧妙的問話尋到驚人的線索突變2從不懷疑生命中的朋友自殺真真假假的手段真相合併5矛盾的心和心痛的淚錯誤的開始必定會有一個錯誤的結束做事永遠要懂得顧全大局少將散步絕望的憂傷心驚鷹蝠嗜血4絕不屈服於任何邪惡的生命尊嚴很多事情要親自試試才能夠知道的幻民宅尋找的同時也可以發現玉幽3一條線貫穿着兩個問題神秘的黑衣人真正的朋友金塵突兀出現緊繃氣氛下的猜測巧妙的問話尋到驚人的線索又有誰要殺他追於被追的互換極限是無法突破的不喜歡撒謊金塵突兀出現過招深入骨髓的孤獨因爲沒錢所以詭異挑戰4心術攻城3誰是惡魔爲愛活着沒有標點符號的古書2絕不屈服於任何邪惡的生命尊嚴因愛而生爲愛活着是進是退鷹蝠嗜血2市集2管閒事的追擊真正的擔心窮畫的夢魘父親帶着殺氣的冷豔美女御空朋友之間的較量離開時以品質評價對方不敗之地的鏡面真的存在嗎健康的心比健康的身體更重要做了虧心事心中必有鬼掩飾就是事實夜針10美麗的童年是心疼還是顧及友善的對話爲了麪包放棄愛情佛妖4神秘的黑衣人迷城坦然面對死亡也許會獲得重生最重要的是開心她總是能夠想出各種各樣的方式來使自己開心孩子犯的錯在母親眼裡總是可以得到諒解三減二就是等於一各種各樣的離開沒有標點符號的古書3有些敵人沒準會是你最好的朋友真的輸了友善的對話是無情還是有情恍惚的見面散步永遠也掩埋不掉的罪孽迷城分析3絕不躺下刃雪城新的開始真正朋友的精神過濾法夢魘之最後章節缺少一種愛佛妖1有天緣的小獸獸和浮焰焦急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