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帶着柳雅向都城的心走去,近距離的看着那些石頭的房子,只覺得粗曠不失浪漫,圓頂、廊柱、拱門,都帶着濃厚的異域特色。
街道也很乾淨,大部分的街道都是由大塊的石板鋪砌而成的,有些小街是泥土路,央也會有石板墊道。如果是下雨天,算路面稍微泥濘一點,踩着石板墊道走也不會髒了鞋子。
青梵的大軍一路遠行,如今來到都城竟然無需集結整頓,自行散開了。
好像二皇子說的那樣,這些士兵在戰時纔是拿着刀槍的戰士。而平時,他們只是普通的百姓,但也因爲這樣,他們纔是真正要保衛家園的人。
但最後還是有一支二百人的小隊始終跟在二皇子的身後。滄千濯解釋說,那些士兵是王族的禁衛軍,每一個王族的成員都會有十人到千人以,數量不等的侍衛隊。
王的侍衛隊有千人,王后侍衛隊七百人;公主、王子侍衛隊各五百人;勳爵按照等級不同,侍衛隊二百到五百人;普通的王族貴胄領侍衛一百人,家眷分別有侍衛十人至百人不等。
二皇子說完,看看自己身後的侍衛隊,笑道:“我本來有五百人的侍衛隊,但這次去戰場只帶着二百人。其餘的都在家呢。”
聽完這個規矩,柳雅吐吐舌頭,打趣道:“你們青梵的軍隊一共才幾萬人,人口才幾十萬。每個王族卻能夠擁有幾百人的侍衛隊。這樣算起來,王族的侍衛隊加起來,豈不是要趕半個軍隊了?”
二皇子聽了一笑,道:“你以爲,青梵的王族有多少人?青梵的王族不似雲穹的王族那樣人數衆多。一位王和王后只生下一位公主和兩位王子。其還有一位王子少年夭折了。現在的王還未立後,只有一位妃子,爲他誕下了兩位公主,僅此而已。”
柳雅聽了,着實吃驚不已,道:“現在我明白,爲什麼王族要帶那麼多侍衛了,敢情說是物以稀爲貴啊。可是,既然王族的人那麼少,又有誰在和你爭呢?”
二皇子道:“我剛纔說的是王族的嫡系,至於旁系,目前有三個人與我同樣有資格競爭王位。其一位是一位王的嫡親長子,算起來是現在這位王的堂弟,我的叔輩。”
柳雅聽了,眉頭微微皺起,捋清了一下,才道:“你的意思是說,一任王的兒子和現在的這位王在當年爭過王位,敗了之後,現在又在爭了?”
“是的。我也說過,在青梵,只要是有能力的人,都可以繼承王位。但前提是,當任的王有意退位,或是身染惡疾,即將不治。”二皇子說完,轉頭對柳雅嚴肅的道:“我便懷疑,現任的王之所以要退位,是有人威脅。所以我回來了,我要接掌青梵。”
柳雅揉了揉眉心,覺得青梵的王位看似較簡單,只要有本事拿到手可以接任,沒有什麼謀權篡位之說。但實際,也是爾虞我詐的一番爭鬥,讓人想想覺得心累。
說着話,二皇子已經帶柳雅來到了一座石頭大屋的前面。對柳雅道:“這是我家了,有沒有很失望?”
柳雅站定腳步,把這座石屋打量了一番,心確實有幾分的失望。
這屋子之前路過的那些石屋要大許多,圓頂也蓋的很漂亮。門外還有一圈柵欄,看得出是個不同尋常的所在。
但和柳雅原本以爲可以帶領五百人侍衛隊的二皇子,怎麼說也該住一棟城堡吧?如今這間大屋住五十個人都夠嗆,那五百人的侍衛隊他要安置在哪裡?
柳雅不由得笑道:“滄千濯,你說的那餘下的三百人侍衛隊在哪兒呢?你那一共五百人的侍衛隊平時又安置在什麼地方?該不會說,你的管家叫‘伍佰仁’吧?”
二皇子也笑了,道:“我說了,他們其餘的人都在家裡呢。青梵的士兵並沒有必要固定待在軍營裡。實際,朝廷也沒有那麼大的財力能夠養活一支龐大的軍隊。算是王的親衛軍,也不會每天都住在王宮裡。他們排好輪值、巡邏的班次,按照時間各自歸位可以了。而如果王要出巡,或是其他的情況需要集結的時候,則必須按照王召立刻回來。”
這回柳雅聽懂了,敢情說青梵的軍隊實行的是崗制,平時沒有當班的時候還可以在家休息、種田,搞點副業啊。
不過這樣也確實大大節省了開支,不用管一支龐大的軍隊的開銷。如吃、住、衣着都要花一大筆錢,而且把人牢牢地困在軍營,也確實不夠人性化。
到了這裡,二皇子身後的兩百人隊伍再次解散了。最後只剩下二十多人,一直跟着二皇子回到家裡,然後分列保衛。這些人應該是負責今日的保衛工作,估計再過一會兒還有人來接班。
現在,柳雅對於青梵這個地方着實有了很大的改觀,覺得這裡不管是管理理念還是國家的統治模式都很先進。而二皇子所擔心的,能否治理好青梵,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進來。”二皇子領着柳雅進了石屋。
介紹道:“因爲建造石屋的石材都是大塊的居多,而且石頭較難以雕塑,所以蓋起來的石屋也沒有漢式大屋那麼好的格局,各屋子之間作用劃分也不那麼明顯。這間最大的是正廳,左右兩邊各有一間寢室,後面還有兩個小間,做廚房和浴室,僅此而已。”
柳雅看了看,果然是很簡單的格局,不過每一間都很寬敞。傢俱樣式也是簡單粗曠的,不過沒有高大的立櫃、屏風,大木箱子倒是每間屋子都有好幾只。
二皇子道:“左、右的寢室你自己選一間吧。其實我都沒有怎麼住過,如今回來了,纔算是真正安定下來。你在這裡等我,我要去見過王才能回來。”
柳雅點頭道:“好,男左女右,我選右邊那一間。你去忙吧,我自己留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