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離開石屋的時候,滄千澈已經睡着了。柳雅依舊是把門鎖好,是擔心有人進來吵了滄千澈睡覺。
不過窗子沒插,柳雅倒是不擔心滄千澈要去廁所的問題。
找到茉瑪,她一見柳雅對她做的小菜讚不絕口,還嚷嚷着很想要跟柳雅學習一下。
柳雅趕緊岔開話題,道:“走吧,今天去巫醫的醫館一起學習。那裡的藥材這裡多,我要看看巫醫常用的藥材,做一個分類計劃。”
早茉瑪說青梵王把佈告公佈出去了,所以柳雅也要抓緊時間給他們課了。
對於巫醫之前的習慣和一些難以接受的藥方,柳雅抱着不牴觸、不排斥,但也絕不贊同的方式。
首先柳雅要巫醫保證,他們的藥方不會用到柳雅教給他們的藥理去。
不是不准他們把巫醫術和醫相結合,而是牛糞、馬尿一樣的東西結合起來……柳雅實在有些接受不了。
當然,除了柳雅所教導的醫術範圍之外,巫醫還想要運用自己的醫術給病人診療,她是不管的。
畢竟,巫醫術能夠發展到現在,也是有他自己的規律和作用的。算是保護非物質化遺產吧,他們愛怎麼折騰都隨意,別說是柳雅教的行了。
來到巫醫館,醫館門前已經有人來看病了。而青梵王發下去的告示,貼在巫醫館的門口。
聽茉瑪說,同樣的告示在王宮外面也有一份。另外還有幾份告示送到另外的幾座大山裡的青梵地界去了。
不過那邊地處偏僻,估計識字的人不多,到時候能不能有人從其他地方趕過來不知道了。
柳雅對於疑難雜症的病人有多少,其實是不太在意的。巫醫如果能夠應付得來,證明他們用心學習了。
如果他們治不好,柳雅再出面,只是爲了收穫一些口碑而已。所以不管怎樣,起碼柳雅的名號是打響了。
而柳雅也說出了今天的目的,是要對巫醫館的藥材來一個全面的整理和補充。
如有些草藥是常用的,這周邊的大山裡也非常的多,讓這些巫醫儘量用常用的藥材。
一些相對來說較珍貴的藥材,另外收起來用作其他的用途。這樣一來,可以大大的節約成本,讓青梵的百姓們真正的收益。
這些巫醫也明白柳雅的意思,因而她來到這裡提出建議,巫醫們領着柳雅去了藥房,給她看那些草藥。
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這些巫醫也對草藥有了更多更全面的認識,因而柳雅只要稍加指點,他們知道該怎麼做了。
幾乎用去了大半天的時間,柳雅才和這幾個巫醫把藥材整理好。
柳雅看看時間,連忙道:“茉瑪,我肚子餓了,我要回去吃飯。”
“啊?回去吃?”茉瑪這個小吃貨有些不理解,柳雅這個平時對吃飯不怎麼在意的人,爲什麼突然間急着要吃飯了?
柳雅卻是心裡惦記着滄千澈的。她離開的時候還說回來和他一起吃午飯呢,結果弄到這下午時分,不知道滄千澈是餓得受不了自己去找吃得了,還是仍舊餓着肚子在等她?
急匆匆的趕回來,柳雅還特意支開了茉瑪,沒有讓她跟着自己一起。
可是打開門,柳雅卻發現滄千澈再次不見了蹤影。這間小石屋沒有套間,進屋之後是一目瞭然的空曠。
牀鋪已經收拾整齊了,牀單展的很平,根本不像是之前睡過人的樣子。滄千澈又去哪兒了?
一時間,柳雅的火氣又往撞,她真是想不通,爲什麼這小子總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可是一轉身,一個青梵的侍衛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朝裡面張望,好像是有什麼事情,又像是覺得好。
柳雅一擺手,道:“走開,這裡不需要警戒。”
“是。”那青梵侍衛答應了一聲,轉身退開了。
“等等。”柳雅卻在聽到對方答話之後又叫住了他,然後匆忙的追出來,一把揪住他的袖子,把他往屋裡扯。
那青梵士兵連忙緊張的道:“姑娘,姑娘,你這是幹嘛?小人年方十九,已經婚配。我媳婦是個醋罈子,她……”
“她問你這臉的鬍子和麪具是怎麼回事。”柳雅把那個“青梵侍衛”拖進屋裡,把他往椅子一丟,抱着手臂看着他,道:“你不知道自己不會說梵語是最大的破綻嗎?”
“啊?給你看出來了。”滄千澈一笑,在臉使勁兒的揉了兩下,揭下了一張麪皮一樣的東西。那面還粘着兩撇小鬍子呢。
柳雅白了他一眼,然後從他手裡接過那張“麪皮”抖了抖,還挺有彈性的。問他道:“這玩意哪裡弄得?是什麼做的?”
“人皮面具啊。你沒見過?”滄千澈得意洋洋的道:“江湖傳說的易容術,被我很容易學到了。”
“切,是貼了一張涼粉皮嘛。”柳雅瞪了他一眼,道:“快說,這玩意究竟怎麼做的。”
“你都說是涼粉皮了,還問我?”滄千澈還要拽,可是看到柳雅冷起來的眼神,連忙如實的說道:“是糯米粉燙熟啊,做成薄薄的一層。不過裡面加了魚膠,還要塗抹生粉,近似於臉皮的顏色再抻平了貼去行了。”
“這麼簡單?”柳雅又抖了抖手裡的那張麪皮,問他:“不是真的人皮吧?”
“怎麼會?你願意貼,我可不願意。再說,真正的人皮、豬皮、狗皮剝下來硬了,算是鞣質過的也不能再和真正的臉皮相貼敷,怎麼易容啊。”
滄千澈說完,從柳雅手裡把那張麪皮接過來,道:“不過我的技術還不到家,只能改變原本的容貌,沒法子模仿出另外的一個人來。”
的確,剛纔柳雅看到滄千澈的時候,只是覺得眼生,也沒有往心裡去。
但是仔細回想一下,剛纔滄千澈的易容和他原本的模樣也有幾分相似。臉型和五官輪廓大致沒怎麼改變,是麪皮的顏色暗,顯得膚色更黑;再把臉頰做厚一點、眼形拉長一點,看起來是個圓臉細長眼的傢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