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說完,滄千澈竟然半晌沒有回答,只是單手攬着柳雅的細腰,愣愣的看着她。
柳雅也懵了一下,她從未見過滄千澈聽自己說話聽到不語呢。因而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道:“澈?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滄千澈這纔回了神似的,眼睛裡瞬間閃出光彩來,然後將柳雅用力的往懷裡一抱,笑道:“雅兒,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還沒做太子妃,已經有了國母之風了。”
“啊?”這次換成柳雅驚訝了。她扯了扯滄千澈的衣領,道:“別沒個正經,到底怎麼啦?”
滄千澈認真的道:“雅兒,你可知道,身在帝王家,最重要的是要得民心。若是你能助我把民心安撫住,那我將來還愁做一個明君嗎?”
柳雅當然明白“得民心者的天下”的道理。只不過她想辦學堂是爲了孩子們,可是這在於滄千澈看來,卻是實實在在的籠絡民心的好事了。
柳雅想了想,嘆了口氣,道:“身份不同,思想不同。看來你、我之間已經有代溝了。不過,出發點不同,得實惠的卻是百姓,這也沒什麼不好。”
滄千澈點點頭,道:“若是我真的要做儲君,要成爲一代君王,那我真的希望自己是個明君,希望得到百姓的愛戴。雅兒,你能夠爲民着想,是在爲我着想,我從心眼裡感謝你。”
“傻瓜,你和我之間,還需要說什麼感想嗎?”柳雅白了滄千澈一眼,看了看天色,道:“好了,不說這個了,這個總得好好的計劃一番。現在時候可是不早了,再不睡真的要天亮了。你去休息,我去看看秋影。”
之前聽人回報說,秋影醒過一次,和穆青羽鬧騰了一陣子,不過又睡過去了。
但是柳雅一直沒有過去,也算是給穆青羽和秋影更多獨處的機會。順便看看穆青羽究竟能夠疼惜秋影到什麼程度。
可是再不過去,這一覺睡下到天亮了,總不能真的把那兩個人擱在一起整個晚吧。
既然柳雅要去看秋影,滄千澈也不想一個人休息,說陪着柳雅一起去。
兩個人來到門口,見屋裡黑着燈,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柳雅眉頭一皺,回頭看了看滄千澈。滄千澈也是不解的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柳雅一時間躊躇起來,不知道是該敲門呢,還是直接進去?
敲門吧,她和秋影還沒見外到那個程度,而且柳雅纔是主子。
直接進去?萬一穆青羽魅力無限,已經把秋影搞定了怎麼辦?這樣直接闖進去豈不是尷尬。
想了想,柳雅轉到後窗戶邊,用手摸了摸窗櫺,然後試着推了推。她是打算先偷看一下里面的情況。
但柳雅的手剛剛準備用力,滄千澈的大手輕輕蓋住了柳雅的手,然後搖了搖頭,示意柳雅別出聲。
柳雅擰着眉頭,屏住呼吸仔細聽去,聽到屋裡有細微的聲音。像是一個人的……呻、吟?又像是被堵住了嘴巴的哼哼。
這聲音乍一聽起來實在有些曖昧的意味,讓柳雅的臉不由得泛紅,而且咬了咬牙,覺得穆青羽這個傢伙是不是太猴急了點?要知道,秋影身的傷可不輕呢。
可是又一轉念,覺得這動靜又不太對。因爲那輕哼的聲音有點急切,還夾雜着細微的“撲騰”聲。
“做的很含蓄?”柳雅悄聲對滄千澈說道。
滄千澈搖了搖頭,也小聲道:“不太像。而且好像只有穆青羽一個人的聲音。”
柳雅伸手在滄千澈的胳膊擰了一把,道:“男人不都是那個損樣嗎?秋影身還帶着傷呢,她怎麼可能會舒服得起來?當然是穆青羽一個人舒服了,哼哼着,跟豬一樣。”
滄千澈聽了這糙話,臉也有些紅。不過又側耳聽了聽,搖搖頭,道:“不對,雅兒你細細聽,裡面只有一個人的呼吸聲。”
“一個人呼吸?”柳雅知道,以滄千澈的耳力,是可以分辨出人的希望腳步聲和呼吸聲的。那是說,屋裡只有一個人喘氣?
難道說秋影她已經……停止了呼吸!!
柳雅頓時覺得心裡發毛,一把去推開了窗戶,想要看看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
窗戶沒插,這一下被柳雅推的大敞四開,屋裡的情況、包括後窗對着的牀榻的情況也是一目瞭然。
然而,牀榻並沒有什麼火辣辣的場面,只有一個怪的、很大的東西在扭動着。扭動的幅度不大,難怪聽起來像是細微的撲騰。
而且那個“東西”一邊扭着,還一邊發出細細的“哼哼”聲。
“穆青羽被綁了?秋影呢?”柳雅定睛一看,才發現那牀不住的扭噠的東西是個大大的被卷。被卷還被撕開的牀單綁了好幾圈。
從發出的聲音聽起來,裡面裹着的是穆青羽無疑,但這被卷也綁的太嚴實了,穆青羽那麼大的個子,竟然從頭到腳也沒露出一絲一毫。
柳雅和滄千澈來不及走回前門,索性直接從窗口跳了進去。
柳雅往牀裡看看,又掀起牀簾往牀下看看,也都沒有看到秋影的影子。
而滄千澈則是已經拿出匕首,把緊緊纏在被卷的牀單割斷,再用手一推,被卷朝裡面滾了兩圈。穆青羽也順勢從裡面解脫出來。
穆青羽雖然出來了,可是已經被憋得臉色紫紅,呼吸不暢。緊閉着眼睛只能發出細微的“哼哼”聲,意識都有些不清醒了。
也幸好他一直有動靜,不然柳雅和滄千澈不能發現端疑,沒準走了。
要是這麼被裹在被子裡一個晚,估計穆青羽得給悶死。
“喂,青羽公子,秋影呢?”柳雅一邊拍打着穆青羽的臉,一邊叫問着。
看穆青羽還是沒有反應,柳雅抽出一根銀針,狠狠的在穆青羽的人刺了一下。
穆青羽頓時一個激靈,這纔算是清醒過來。不過他的臉還是憋得醬紅,大口的喘了好一陣子,都沒說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