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的時候,柳雅有意無意的問起了村裡的情況。 還很八卦的問了問柳家三叔那邊的事。
對於八卦,柳達成和小樹兒都不熱衷,也對柳雅的問題沒太多的回答。
柳達成只是道:“他們家大春和冬梅都是去年成的親。三弟的家境不怎麼好了,大春也沒有一技之長,村裡的閨女不願意嫁給他,只好去外村找了一戶人家來換親。過禮之前三弟還來找我借過二十兩銀子,說是給女方的彩禮和冬梅的嫁妝,還要再修修他們家的房子。”
柳雅聽了知道,那二十兩銀子多半是打水漂了。三叔來借,三嬸絕對不會還。
反而還會背地裡說柳大是冤大頭,柳家現在有錢了,不借白不借。
甚至可以想到三嬸和柳冬梅的一臉潑辣相,可能會一口痰啐在地,數落柳雅當年的不是,怪柳達成富裕了沒有拉過他們家一把,還會嫌棄二十兩銀子不夠多,應該讓柳大給他們家拿二百兩。
不過柳雅只遠遠的見過那個柳家的三叔,倒是覺得這個男人才是柳家最倒黴的男人。
柳雅早知道三嬸是改嫁到了柳家,而且那個柳大春也不是三叔親生的兒子,而是三嬸和一個男人生的。
只不過三嬸一嫁過來給大春改了姓柳,說是當親生兒子一樣給三叔養老送終,還硬要佔柳家長子嫡孫的名分,這樣分家的時候才把祖產全都佔去了。
其實嚴格來講,柳家真正的長子嫡孫只有柳樹一個而已,真不知道這三嬸是怎麼想的,把柳家欺負禍害成這樣。
不過一輩的老人早都去世了,小樹兒也不在乎去爭什麼嫡孫盡孝。
柳雅更是從來都沒稀罕過柳家的什麼祖產。她問這些只不過是繞來繞去,繞到了柳冬梅的那個男人身。
說起柳冬梅的男人,明娟和明蕊明白主子可能是要給她們出氣的意思了。
兩人說是吃好了,不聲不響的起身到一旁泡茶送,給主子伺候的好好的。
柳達成想了想,道:“我也沒見過幾回,聽說長得還行,和大春兩個相處的也好。兩個人還經常一起去城裡找事做,不過都做的不長久,有時候去了好長一段時間花了不少的盤纏,也沒賺到多少錢回來。你三嬸和冬梅、加大春媳婦爲了這事也愁啊,可是說也說不聽,後來還是你三叔一個人到外面去做工,養活這一大家子的人。”
柳雅聽了覺得怪,道:“不是說換親嗎?按理說大春娶了媳婦回來,冬梅應該嫁出去啊。怎麼好像娶了一個媳婦又娶了個姑爺回來似的,還倒是多了兩張嘴吃飯?”
柳絮兒聽了撇撇嘴,道:“可不是嘛。柳冬梅的男人是家裡的老幺,家裡也是窮的很。面幾個哥哥好不容易纔湊過了彩禮娶了媳婦,到了他這兒說什麼都沒有錢去娶媳婦了,想着給他妹子嫁了換親。結果柳冬梅嫌他們家窮,不想嫁過去,索性說是找個門女婿,把那男人也給接回家裡來了。”
柳雅聽了嘴角抽了抽,想笑。這事該是有多稀呢,虧了柳家三嬸一向潑辣,竟然能夠做這樣的傻事?平白的多了兩個人養活着不說,那彩禮不是也送出去了。
不過三叔家的事該怎麼亂柳雅可沒心思管,她只是聽懂了這一家子人變得更渣了。
還有柳大春和那個門女婿混在一起,兩人經常出去可不一定是去外面打工,多半是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要麼是賭了,要麼是嫖,反正銀子花光了又回來,有了錢還是出去浪。
如此想來,倒是可以從這方面下手,可能那兩個人在外面還欠了賭債,回來把主意打到了明蕊的身。
又東拉西扯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春妞和四平見天色不早回去了。
柳雅也把事情琢磨個大概,沒有再追問了。
散席之後送走了春妞,小樹兒跟柳雅一笑,說是借姐夫用用。
柳雅知道,小樹兒這孩子好學,如今有有意走仕途,多半是去問問滄千澈爲官之道。
下午的時候,滄千澈應該也知道小樹兒已經接到聖旨的事情了,必定會趁着現在對他多加教導。
柳雅叫明娟和明蕊,說是讓她們回屋幫自己準備東西,過幾天好繼續路。
兩個丫鬟跟着柳雅回來,柳雅道:“你們聽見剛纔席說的話了吧?柳冬梅的男人可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柳雅說完,明娟和明蕊都連連點頭,說是她們知道的,以後在村裡走都會避開三叔家,和他們家的任何一個人也都不會有什麼牽連。
柳雅知道這兩個丫鬟並沒有明白自己的深意,繼續道:“那你們沒有想想,爲什麼冬梅的男人會無緣無故的找明蕊?要是我說,借他個膽子他也未必敢招惹咱們家的。而且再想想,他欺負明蕊的時機有多巧?怎麼小樹兒也沒在家,其他人也不知道,偏偏給陳武牛路過了,才仗義相救?”
柳雅一下子找到了這件事的疑點,把明蕊給問的也是一愣。
仔細想想,明蕊和明娟兩個雖然不是形影不離,可也差不多是常常都在一起的。
如果要找一個小樹兒不在家,明娟沒有在她身邊,柳達成和柳絮兒也聽不到的時間對明蕊一個人下手,其實是需要特別瞭解他們家的人,或是一直盯着他們纔會找到機會。
也是說,從冬梅家男人下手,到陳武牛出現並且英雄救美,那如果說是巧合簡直是不可能。多半是被精心計劃過,又一直潛伏在周圍,才找到了這麼個時機。
明娟想明白了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那以後我和明蕊兩個儘量不分開了,提醒大小姐出門也要注意點吧。”
明蕊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顯然她也是想到了被算計的可能。但是讓她相信陳武牛對她有情容易,讓她在心裡把陳武牛想成一個別有用心的傢伙有點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