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兒,別怕。”滄千澈及時伸手將柳雅扶住,順勢撈在自己的懷裡。
“澈,我們走。”柳雅雖然睡的很沉,但多年來的警惕使得她迅速清醒過來。從滄千澈的懷裡掙脫出來,迅速的穿好靴子,綁緊鞋帶,起身的時候不忘把那一包藥材背在了背後。
滄千澈要伸手接過來,幫她揹着。
柳雅推開滄千澈的手,道:“這些藥材本來不重。而且你的責任更重大,你要全力保護我們母子安全。走吧,不要爭執這種小事,如果有危險,我會自覺躲在你身後的。”
說完,柳雅朝門口指了指,示意滄千澈先走。
滄千澈明白柳雅的堅強和理智,她從來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女子,從來都能夠根據事情的最緊迫狀態調整自己。
所以,滄千澈並不擔心柳雅會因爲害怕而使蠻力往外衝,反而更加欣賞她這種穩健、淡定的姿態。
滄千澈在前,柳雅在後,兩人攜手出了門口。此時腳下再次一陣,周圍的石壁都搖晃了起來。
“看來火山真的要噴發了,我們要儘快離開。”柳雅嘆了口氣,卻露出了一個笑容。
滄千澈握緊了柳雅的手,然後朝前面喊道:“卿墨,聽到沒有?過來,我們去找出口。”
卿墨在滄千澈叫他名字的時候已經拉着錦藍推門出來了。這麼大的震顫,只要不是死人都該醒了。
錦藍再次嚇得臉色發白,但腳步卻很穩健,而且始終保持走在卿墨前面,仍舊是一副哥哥保護弟弟的架勢。
滄千澈拍拍兩人的肩膀,道:“現在我們去找出口,時間很緊迫,但是仍舊不能分開行動。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立刻說出來,但要排除掉不可能的機會。”
現在已經容不得商量和猜測,所以滄千澈要求錦藍和卿墨自動排除那些不可有出口的地方,只朝着最可能的方向去找。
卿墨轉頭看看錦藍,給他劃了兩下。
錦藍立即做了個游水的動作,然後朝一扇已經被劇烈的顫動破壞的岌岌可危的木門指了指。
滄千澈點點頭,對柳雅道:“我們先按照錦藍的意見去找吧。”
柳雅也沒有異議。錦藍對這裡很瞭解,他也有天授異能,或許他能一舉找到出口呢。
也在他們剛剛有了決定的時候,“喀嚓”一聲,身邊的幾扇木門都破裂了。
一股強大的熱氣流猛然衝了過來,排山倒海一般,將柳雅他們衝的一個趔趄。
柳雅要不是及時被滄千澈護在了懷裡,只怕這一下能將她的腰都撞斷。
“澈,你……咳咳……沒事吧?”柳雅抱緊滄千澈的腰,喊一聲覺得氣流灌進喉嚨,嗆咳了一下才喊出來。
“雅兒,低頭,我們過去。”滄千澈把柳雅的頭按下去,讓她緊緊埋在自己的懷裡,然後背過身去,用後背迎着那道灼熱的氣流。
卿墨的身子本來弱,剛纔那一下好像重錘敲在他身一般,將他撞在石壁,癱倒在地。
錦藍也被撞的不輕,不過他勉強扶着山壁站起身來,努力的往卿墨的身邊挪了挪,幫他抵擋了一部分衝力。才把卿墨從地拉起來。
看到這樣,滄千澈喊道:“你們兩個抓緊,走在我的身後。”
然後滄千澈一邊護着柳雅,一邊給卿墨和錦藍擋住大部分的氣流,艱難的朝前走。
“砰砰”又有兩扇木門被氣流衝撞開,破碎之後木屑四下紛飛。有些細小的木刺被氣流催動的好似一條條尖利的飛刀,不住的飛旋在他們身邊。
也有些木屑如刀片一般,刮過他們的衣服是一條口子,碰在手臂和臉是一條條的血痕。
連柳雅的手臂都被割傷了兩處,血已經從她的手臂流到了滄千澈的腰間。
柳雅的手背再次一疼,好像被削去了一片皮肉。
可柳雅的心卻更疼。她被保護着都受了這麼多的傷,那滄千澈的背……
此時已經完全看不清剛纔錦藍所指的通道是哪一條,滄千澈只能護着柳雅、憑着感覺朝安全的地方走去。
終於,捱到了一條隧道里。這裡難得的沒有強勢又灼熱的氣浪,但隧道已經塌毀的不像樣了。他們之前費力爬出來的大殿也沒有好過多少。
柳雅趕緊去檢查滄千澈的背。只見他背的衣服已經快要碎成布條了,背部的皮膚遍佈着深淺不一、縱橫交錯的血痕和傷口。
好在都只是皮外傷,深的傷口沒有幾處,流血也不多。這才讓柳雅微微鬆了口氣。
可滄千澈看着柳雅兩條胳膊的幾處血口,心疼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
“不要緊,我們現在找到路出去,一切都安穩了。”柳雅說着,隨手扯了兩塊衣襟兒把還在流血的傷口裹了一下。
然後回頭給錦藍和卿墨檢查。這兩個小子倒是幸運,錦藍臉有一條細小的傷口,肩膀破了一處而已。
卿墨傷的更少,只有脖頸一條傷痕,流了點血,但是已經自動止血了。身的衣服雖然破了幾處,但是隻有淺淺的擦傷,連皮都沒有擦破。
趁着柳雅給他們兩個檢查的功夫,滄千澈將這個隧道簡單的檢查、清理了一下,終於發現了一條隱秘的石階。
其他地方已經沒有路,現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滄千澈在前,然後是柳雅和卿墨,這次是錦藍墊後。四個人擠過碎石,爬過縫隙,沿着石階往走。
“澈,你聽。”柳雅的心頭猛地一喜,側耳聽了聽之後叫道:“是水聲。這裡連着外面的湖。”
滄千澈也聽到了,說道:“也可能是雪山的積雪融化的聲音。”
積雪融化了?柳雅一聽之下心揪了起來,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天山山頂終年積雪,許多冰雪存在了千年萬年。如果現在融化了,還能夠化成一條溪流流淌的聲音,那無疑是因爲火山的溫度太高了。
這樣的極寒又極熱狀態下,別說是雪山,算是石頭也要土崩瓦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