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掌櫃讓柳雅一句話給說懵了,捏着那“金手鐲”還回去也不行,拿着也不對,又該怎麼辦?
柳雅“嘻嘻”笑了一聲,笑得俏皮又嬌麗,眼神朝那桌子瞄了瞄,道:“那不是還有個物件嘛。 ”
“啊?你,你要那個?”郝掌櫃的順着柳雅的眼神看過去,看到了那隻碧玉公雞。
說實話,那碧玉不是什麼好的材料,雕刻的手藝也只能算是一般。若是平時,這樣的東西都入不了柳雅的眼睛。
但是柳雅也知道,這樣的小城不會有太精緻的寶貝。這樣的一塊碧玉也不會太廉價。
因而,柳雅擺出一副很迫切的表情來,使勁兒的點了點頭。
郝掌櫃的嘬了一下牙花子,頓時覺得肉疼,道:“可是,那個……不,不……”
“不行?那一塊碧玉也不是好的,若是出手的話也是五兩銀子的價碼。”柳雅又撇了撇嘴,道:“再何況,我那一隻手鐲可是金的。金鐲子是啥價碼郝掌櫃不知道,那麼大一塊金子有多重你總該知道吧?”
柳雅說到這裡,換了一副很生氣的樣子,道:“要麼這荷包還給你,金鐲子還給我。我今晚走,不在你這城裡住了。找到個有當鋪的地方,一隻金鐲子還能當個十兩、八兩的銀子呢。”
“別,別啊。”郝掌櫃不是捨不得那一隻金鐲子,他是捨不得這麼個小美人。
他盤算着用銀子把小美人給套住,拴在身邊呢。現在見美人生氣了,自然是抓耳撓腮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柳雅這樣做只是裝樣子,逼着郝掌櫃的心亂。她見時機差不多了,口氣又軟了下來,懦懦的道:“郝掌櫃的想想,我娘給我的嫁妝我抵押給了你,你心愛的玉公雞送給了我,這是什麼?”
“什麼?”郝掌櫃的一開始迷迷糊糊,轉而眼睛一亮,試探着道:“算是……信物?”
“哼,你說什麼是什麼吧。”柳雅瞪了他一眼,道:“一隻破公雞,捨不得啊?”
“捨得捨得。”郝掌櫃的心都酥了,點點頭道:“行,拿去吧。不過,你可得給我原樣拿回來。”
柳雅點點頭,道:“行。別說一隻玉公雞,是隻鐵公雞,我也給你原樣送回來。”
郝掌櫃的又摸摸手裡沉甸甸的金鐲子,問道:“那這個……”
“你收着啊。像剛纔那樣,貼身放好了。可別給我丟了。”柳雅說完,還推了一下郝掌櫃的胳膊,纖細柔軟的手指在他的手臂輕輕一捏。
郝掌櫃的頓時感覺半邊身子都酥麻了,心裡更是火燒火燎的。連忙把那隻手鐲給收起來了。
柳雅笑眯眯的點點頭,過去拿了那隻玉公雞轉身走。
剛走到門口,一手才撩起門簾,郝掌櫃的在身後又叫住她,道:“小娘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柳雅慢悠悠的回眸一笑,道:“我叫墨玉。”
“墨玉?”郝掌櫃的喃喃的唸叨了一遍,美滋滋的道:“好,真是好名字。難怪你要拿去我那塊碧玉。”
一隻碧玉,換一個活寶貝墨玉,這郝掌櫃的心裡可是樂開了花。
柳雅卻已經出門走了。心裡還道:墨玉,哼哼,名字確實好,短命的。
出了商會大門,柳雅腳步飛快的朝正街走去。
在正街轉悠了一圈,買了些好些特產的小食,又買了一大塊醬牛肉。
然後又在正街東瞧、西轉一直到天黑,這才轉過一條又一條的小巷。直到她確定身後沒有人跟着了,這才往客棧走。
滄千澈他們一直在等着柳雅,等了快一個時辰了,心裡也是焦急的。
不過滄千澈知道柳雅有分寸,也知道她會有辦法的。而且在這個城裡,應該不會有人能奈何柳雅。
皇不是簡單的着急了,他是在心裡猜忌着柳雅究竟能不能弄到錢回來。怎麼弄到的錢?
所以柳雅進門之後,幾個人都圍了來,有的是着急有的是擔心,還有的是疑惑。
柳雅把手裡的東西往一遞,又掏出那隻玉公雞,道:“行了,吃的有了,還有幾樣特產。讓夥計煮幾碗面,咱們麪湯加牛肉。”
“這些都在你賺來的?”滄千淵一臉驚的看着那些吃食,又看看那隻玉公雞,鄙夷的道:“這什麼東西這樣醜?玉質也不好,有石紋還有黑點。”
“這不錯了,你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柳雅白了滄千淵一眼,道:“這玩意能抵得這客棧的錢行了。我也沒打算用它發家致富。”
說完,柳雅讓十七去叫夥計煮麪,她則是自己動手切牛肉。
滄千淵又問道:“這些東西,都是那隻銅環換來的?”
柳雅擡起臉來“嘻嘻”一笑,道:“銅環不值錢,我這笑容很值錢。”
“雅兒,別胡說。”滄千澈扳起臉來,不喜歡聽柳雅這樣說。總覺得好像她是去賣笑一樣。
柳雅把下巴一擡,道:“模樣好看沒辦法,商會的掌櫃的垂涎三尺。”
“說說,說說。”滄千淵忙不迭的讓柳雅說說當時的情況。
柳雅搖搖頭,捏了一片牛肉塞進他嘴裡,道:“別問了。各人有各人的門道,你要弄銀子當然是用自己的道道。”
柳雅用的是偏門,她當然不會教給滄千淵,也不合適他。只要讓他知道,任何東西都可以利用,只要腦子好使一切問題都不存在夠了。
夥計很快把麪湯送來了。面裡還加了小青蔥和雞蛋,看起來是挺用心了。
柳雅把切好了的牛肉片給每人的碗裡蓋幾片,道:“行了,大家這樣簡單的吃點,然後早點睡。明天早起早要路了。”
說完,柳雅自己端起一碗麪吃了起來。
滄千淵也餓了。何況他正在長身體的時候,一大碗麪加好幾片牛肉,連湯都喝了個乾淨。
滄千淵還是這點挺好的,起碼不挑食。不是御廚做的他也能吃得很香。
不過,等到夥計來收走了碗,柳雅回屋之前朝滄千澈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