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藍說,他發現受傷的麥承錦居然被帶到了小廟,自然想要把他救出來。
不過此時又有一幫人來了,馬車的人打算把麥承錦交給他們。錦藍怕再不動手來不及了,因而衝了出去。
只是沒想到那些人武功高強,又善於用蠱、使毒,那兩名暗衛將這些人拖住,錦藍帶着麥承錦逃走了。
對方人多、武功好,麥承錦卻受了傷,錦藍只能慌忙的帶着他躲進了高粱地。
那些人終究沒有在這麼一大片高粱地裡找到錦藍,這才離去了。
錦藍又等了一陣子,怕對方是假意離去。直到柳雅放出了兩隻聖蠱王,錦藍纔敢讓小阿碧出來領路。
說完,錦藍看看麥承錦,道:“他昏迷之前,把這塊牌子交給了我。說如果他死了,讓我帶着這塊牌子把他孃親救出來。”
滄千澈看着錦藍手裡的那塊牌子,嘴角抽了抽,道:“那是皇寵幸妃嬪時候發下的宮牌。”
柳雅驚訝道:“那不是說,麥承錦其實是……”
難怪麥承錦深得皇喜歡,原來還有這般隱秘的道理。
怪的是,皇要寵幸哪個女人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生下孩子只不過是皇族宗譜多一個名字而已。
爲什麼麥承錦的孃親卻成了大皇子的側妃,後來又被當成瘋子關了起來呢?
錦藍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之的麥承錦,道:“我沒有想到,他的父王竟然如此狠心的對待他。”
“麥承錦本來是一顆棋子。”滄千澈忽然說道:“這種事情在皇族並不罕見。他母妃應該是被大皇子故意送進宮的。而他從出生開始,成了大皇子手的一張王牌。”
有人是挾天子令諸侯。而大皇子則是把親兄弟當作了要挾皇的籌碼。
皇越來越喜歡麥承錦,最有希望繼位的人一定是他。
而大皇子憑着他和麥承錦衆所周知的父子關係,雖然隱於幕後但遲早會把皇權收歸手。
這一點,從大皇子對麥承錦的散漫教育也可以看得出來。
麥承錦已經被大皇子“寵”到了天天玩樂、不務正業的地步,他也確實對皇權毫無興趣。
可實際,麥承錦對他父親的所作所爲一無所知。甚至還天真的以爲大皇子也無意皇權。
如果不是錦藍對麥承錦的影響巨大,讓他無意開始去調查這件事,他可能會這樣一輩子玩樂下去,丟掉的也是整片的江。
如今事情敗露,大皇子甚至不惜對麥承錦下了重手。那會不會是他已經是準備了更大的動作?
想到這裡,滄千澈道:“事情發展可能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我們必須儘快離開,否則真的捲入了皇室紛爭難以脫身了。”
“那他怎麼辦?”錦藍看了麥承錦一眼,道:“他何其無辜?”
“錦藍,無辜的人又何其多?我們難道不無辜嗎?”柳雅拍了拍錦藍的肩膀,道:“從北通州開始,從十七的離開算起,我們是被他們一步步引到南源國來的。如今不管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其實都是想要利用我們而已。我們再不走,只怕這紛爭一起,我們難以全身而退了。”
滄千澈也道:“沒錯。想想已經退出紛爭的五皇子吧。他也是儲君的人選,可是毅然放棄了這一切而離開,難道不是因爲知曉了其的兇險嗎?”
“可是……”錦藍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們今天知道這一切是大皇子做的,知道了是他勾結佟敏祥,那大皇子是間接殺死十七哥的兇手啊。我們不能替十七哥報仇嗎?”
柳雅一下子哽住了。
是啊,她曾經以爲自己是非常護短的,甚至到了睚眥必報的程度。
可是現在找到了佟敏祥真正的同夥,她爲什麼又不敢下手了?難道十七這樣白白的離開了嗎?
“雅兒?”滄千澈看到柳雅暗自咬牙,已經知道了她心的想法。
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滄千澈握住了柳雅的手腕,道:“現在回去和二皇子合作,還來得及。”
柳雅猛地擡頭看着滄千澈,道:“可是,可是那樣的後果可能是我們不可控制的。”
“那又怎樣?雅兒,如果我們這樣離開,你會安心嗎?”滄千澈微微一笑,道:“倒不如趁着現在,大皇子羽翼豐滿卻還未成事之前出手。扶起二皇子,他與我們之間還有古雪綺這一層關係,對我們反而有利。”
是啊,古雪綺再怎麼說也是麥柯卓的正王妃了,聯姻的意義本身也是一種合作。
打定了主意,滄千澈召回了暗衛,其一個背起了麥承錦,另一個則是扶起了錦藍。
所有人快速返回,又在小廟裡帶了受傷的那兩個暗衛,直撲寧都。
爲了能夠第一時間出手,佔據有利的形式,滄千澈提前給赫連天祁發出了信號。
一道藍紫色的煙火沖天而起,赫連天祁看到之後會第一時間控制住六親王,並開始調集人手。
柳雅和滄千澈回到寧都的驛館,六親王因爲被赫連天祁強行按在廳裡喝茶,終於失去了他逢人便笑的好品質,陰沉着一張馬還要長的臉。
滄千澈也不做解釋,直接讓小螞蚱把楠笙和榆桐兩兄弟帶過來,道:“六親王息怒,我們是想要請您帶我們入宮,向皇帝陛下告個御狀。”
“攝政王和王妃不是已經打算回去了嗎?這告狀的事又從何說起?君無戲言,難道你們卻是在戲弄皇不成?”六親王的口氣有些陰陽怪氣的,看來並不怎麼願意帶路。
柳雅道:“腳長在六親王的腿,帶不帶路是你的自由。刀和道理都在我們手裡,想講理還是想挨刀也是你的選擇。“
說罷,柳雅真的已經掏出了匕首。
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六親王也懂。他既然一直能夠做接迎使,圓滑處世的功夫自然是高深的。
何況他在朝一向是保持立,現在又何必爲了不關己身的事情強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