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說,不準說。”知了搖晃着腦瓜使勁兒的喊道:“阿墨會長高的。我夢見他長得很高很高,還能用肩膀託着我呢。”
本來知了心裡特別擔心卿墨的,所以容不得別人說一點點他長不高的事。
而且知了在這裡住了這麼久,都沒有卿墨的一點點消息,她也是心裡太急、太悶。
所以今天天縱和梅洛一提起卿墨,知了根本沒有聽完全,跟點着的炸藥包一樣爆發了。
其實滄天縱的武功也是很好的,只不過他念在知了年紀小,所以沒有和她硬來。
加知了跟笑面虎似的,一刻還喊着“給你個抱抱”,下一刻直接扭住他的胳膊不放,力氣又大的驚人,所以才吃了個悶虧。
滄千澈見知了委屈巴巴的快要哭了,心裡澀澀的也是難受的不行。
這些天的相處,滄千澈對知了越發喜歡了。看着她鬧也是可愛,看着她吼也是可愛,看着她樹把沒熟的果子都採了也是可愛。
可是今天見她真正發脾氣的樣子,除了可愛之外是心疼。
因爲滄千澈彷彿能夠感覺到知了的那種無助和彷徨,似乎因爲沒有爹孃的關係吧,這個小孩外表堅強,其實內心是非常缺乏安全感的。
因而,滄千澈也更加小心翼翼地想要把這個可愛又堅強的小女孩保護起來。
滄千澈想也不想的彎腰把知了抱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肩膀,說道:“好了,在卿墨回來之前,師父的肩膀先給你坐一坐。”
“攝政王哥哥……”梅洛驚訝的下巴快要掉下來了。
在他們眼裡,攝政王哥哥雖然不至於是冰山般冷酷,可威嚴和身份擺在那裡,他們甚至沒見過滄千澈這樣抱過皇太子滄溯。
可是現在卻把這個纔來了不到一個月,還跟小霸王一樣的知了給抱起來抗在肩膀,這是何等的寵愛啊。
滄千澈又對赫連家的龍鳳胎說道:“天縱,梅洛,知了剛來不久,對這裡還不適應。她對卿墨也有特殊的感情,卿墨給她治過病,所以她剛纔的反應才激烈了些。哥哥以後會好好教導她的,你們身份、年紀、輩份都高過她,不會和她計較的對不對?”
梅洛只是個溫柔的小姑娘,沒脾氣也沒什麼性子,所以只是轉頭看看她哥哥。
滄天縱揉了揉胳膊覺得沒什麼大礙,也點了點頭,說聲:“沒事了。”
赫連家的孩子也教的非常好,沒有那麼嬌慣也不會太霸道,所以只要是情理說的通的,他們也不計較了。
滄千澈笑着道:“好啦。你們還是小夥伴,要好好的相處。跟我來吧,我教你們幾招有趣的。”
“真的?”滄天縱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道:“攝政王哥哥你要認真的教哦,可不能讓我的胳膊白疼了。”
“嗯,教你們機關術。”滄千澈說完,在知了的小屁股拍了一下,故作嚴肅的道:“你不分青紅皁白對同門動手,師父要懲罰你。”
“嗯。”知了心裡委屈卻還是乖巧的點點頭,道:“知了認罰。”
滄千澈把知了放下來,嚴肅的道:“好,你親自去泡茶,還要準備糕點送過來,我要教天縱和梅洛機關術,你也不準偷看。”
“是,徒兒這去。”知了揉了揉眼睛,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轉身邁着晃悠悠的步子走了。
一看她走路的姿勢,滄千澈知道這小傢伙心裡還在委屈呢。
其實滄千澈不知道,知了根本不是愛哭的孩子。
可是知了自己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明明師父說的都對,可是哪怕最輕微的告誡她心裡都覺得委屈、彆扭,甚至想要撲進師父的懷裡撒嬌、大鬧。
去廚房泡茶的時候,知了故意用了沒開的水。茶葉筒拿過來,她把茶葉全都倒在一張紙,愣是把茶葉筒下面的碎茶葉用來泡茶了。
然後又找了幾塊糕點,糕點做得還挺精緻,不過微微有點發幹,估計是昨天剩下的。
知了捏了一小塊放在嘴裡抿了抿,確定沒有餿壞,裝進了盤子裡,給天縱和梅洛端過去了。
這樣的糕點在平時肯定是不會拿來待客的,可知了是故作不知。
滄千澈正在認真的擺弄着那個裝着小木塊的木盒子。仍舊是手指翻飛,動作優美的像是在作畫。
知了看了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又退了出去。其實她不稀罕師父在做什麼,她只是想要多看看師父而已。
知了悄悄退走的動作沒有逃過滄千澈的眼睛,他又看了一眼發乾的糕點和飄着茶葉末的茶水,忍不住寵溺的笑了。
天縱很是聰明,一見這情景知道滄千澈偏心偏的有多厲害。
梅洛看着那糕點嘆了一口氣,她是說什麼也不會吃的,不過攝政王哥哥肯定也不會讓知了再換一盤是了。
可是知了的小心思去沒有人能夠明白,她退到門口等了好半天,也沒聽見師父再叫她一聲。
她本來以爲師父會叫她進去,哪怕說糕點不新鮮或是茶水泡的不好,讓她換過一遍也行啊。
可是偏偏這樣對她不理不睬的,她心裡更是難受的要命。
“我沒錯呀,可是師父竟然完全不理我。”小知了摳着手指頭,滿心委屈又倒不出來,自顧自的在牆角邊蹲了一會兒,站起身來往前院走。
她已經好幾天沒看見麥承錦了,這個雅府雖然又大又漂亮,也時常有小夥伴來跟她玩,可是一旦有點什麼心事,知了還是覺得麥承錦較容易說話。
可是到了麥承錦的屋子,屋裡空蕩蕩的,連一件行李或是換下的衣服都看不到。
知了提起鼻子嗅了嗅,屋裡是一股清冷的味道。
知了的鼻子很靈,有人住的屋子會有人氣,可是這間屋子沒有。難道說麥承錦已經走了?
知了頓時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她很在意的師父因爲生氣不理她,她唯一算是有一點親戚關係的承錦哥哥走了也不和她告別,那種委屈感一下子被放大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