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說的有道理,小樹兒也知道柳雅不可能輕易跟着滄千澈離開的。net可是又總是覺得不甘心,一撇嘴道:“我只是覺得,你馬要走了,我也要去城裡的學堂了,家裡除了大姐是二姐,爹的腿還不好,沒有個男人照應着怎麼行呢?”
柳雅知道小樹兒的心意,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二姐打架一個頂仨,家裡的活大姐也都能幹;爹坐在輪椅幹活,什麼都不耽誤。你可不要覺得家裡沒有你們兩個不行了。”
滄千澈和小樹兒對視一眼,都覺得柳雅這話說的也是沒毛病啊。似乎,還真是沒有了誰都是一樣過日子。
滄千澈看了一眼山頭的太陽,道:“走吧,去竹林坐坐,還有些時間,我們吃點東西再走。”
“我去收雞籠,看看今天逮到的當作是咱們的晚餐,給滄大哥踐行的。”小樹兒說完又去接過柳雅手裡的繮繩,道:“馬我先送回家裡去了,二姐你們在竹林等我吧。”
柳雅點點頭,卻沒有立刻去竹林的意思,而是道:“我去買點酒,你去竹林裡生火吧。等一會兒小樹兒帶着雞回來,不用耽擱能烤了。”
如此安排好了,三人便散開了。等到柳雅帶着一小罈子酒來到竹林,小樹兒還沒回來,滄千澈已經在點火了。
“雅兒,酒放那邊,快來幫忙。”滄千澈招招手,指着還在冒煙的火堆,道:“柴火有點潮。”
柳雅答應着走過來,沒想到剛剛蹲下,滄千澈一揮手,把個手指頭沾的黑灰抹了柳雅一鼻尖。柳雅這才知道,這壞小子是故意誆了自己過來的。
柳雅白了他一眼道:“幼稚,不會玩兒點別的?”
“那好,玩兒個不幼稚的。”滄千澈說完,猛地朝柳雅撲了過來。看那架勢是想要抱住她。
柳雅連忙閃身躲開,急着道:“別瞎鬧,小樹兒一會兒回來了。再說,你舅舅還在呢,這個距離到木屋也沒有多遠,他會聽見的。”
“我又沒說做什麼壞事,是親一親而已。親一下不會出聲吧。”說罷,不等柳雅跳開,滄千澈再次撲了過來。這次被他抱了個正着。
柳雅不想拼命的掙扎,好像裝清高似的,又不是沒有被親過。索性安靜下來,把臉蛋湊過去,小聲道:“親吧親吧。儘想着佔便宜,美死你了。”
“嗯,真美,還是又甜又美。”滄千澈油嘴滑舌的親一口。趁着柳雅不注意,在她的頸也親了一口,而且力道很大,嘬了一個“草莓”出來。
柳雅一怔,臉紅了。可是親都讓了,這時候矯情不是有點多餘嗎?
而滄千澈也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只是將柳雅擁在懷裡又緊緊的一擁,才放開手道:“這柴火太溼了,總是冒煙,我去再找點乾柴回來。你看着火,別讓好容易燒起來的火堆滅了。”
柳雅點點頭,道:“快去快回啊。”
“知道。”滄千澈點點頭,又忍不住拉過柳雅在她的脣啄了一下,這才一轉身跳開了。
柳雅蹲在火堆旁邊,用一根樹枝撥弄着冒着小火苗的火,煙還是有點大,不過火總算是着起來了。她卻不知道,身後的竹林裡,一個人影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轉身飛快的跑開了。
“二姐,我來了。”小樹兒的聲音從竹林外想起,一邊走過來一邊道:“捉了兩隻山雞,還有一條蛇。真不知道,蛇往那小簍子裡鑽幹什麼。難道說是要下蛋?”
“嗯,也許是吧。”柳雅心不在焉的答應着。又轉頭看了看,道:“滄千澈去找柴火了,一會兒……”
說到這裡,柳雅猛地從地站了起來,眼神裡都帶着一絲的驚訝和慌亂。
小樹兒發現柳雅的神情不對,急忙道:“二姐,怎麼啦?”
柳雅已經丟開了手裡的竹枝,眼神四處看着,然後轉身朝木屋的方向跑。
小樹兒愣了一下,也馬反應過來,丟下了手裡的山雞和蛇,朝柳雅追去。追了幾步又跑回來,抱起了放在一旁的琴盒,又追了過去。
柳雅跑到木屋前的空地,只見木屋的門敞開着,一目瞭然的能夠看到屋裡是空的。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滄千澈是趁着剛纔已經離開了。他不想多說,只是怕離別的話說的太多,會不捨吧。可是這個傻瓜,難道他這樣走了,自己不難受嗎?
柳雅一步步的朝木屋走去,乾澀的吞嚥了一下,想要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留下,哪怕是一絲一毫他的痕跡也好啊。
然而,屋裡整齊乾淨的讓柳雅失望。本來沒有什麼傢俱的木屋因爲連鋪蓋都打包帶走了,所以顯得更爲冷清空曠。面對着“乾淨”的牀板,柳雅心裡都是一陣又一陣的發酸。
“二姐,這裡有一封信。”小樹兒的聲音響起。
柳雅趕緊回頭,見小樹兒指的是門後面的那一面木板牆。正是她當初和滄千澈在面畫記號、量身高的地方。在那裡果然有一封信,用一根竹籤釘着。
柳雅快步的走過去,將竹籤拔出,取下了信封。還沒看信,先看到的是信封后面蓋住的一條深深的劃痕。看那劃痕還帶着白木茬,應該是剛剛纔劃去不久;而按照這個高度來算,應該是滄千澈現在的身高。
這,應該是滄千澈留給她的,最後的紀念了吧。
打開信,內容是很簡單的幾句話而已:雅兒,我捨不得與你告別,只能悄悄地走,你的背影足以令我思念很久了。琴留下,我一定會回來娶的。
娶的?取的?柳雅眼眶一熱。這應該不是滄千澈寫錯了字啊。那是他另有心意了。
這個笨蛋,明明說了不讓自己等他,卻還留下這麼一個字條,和跟自己要一個約定有什麼分別?
“小樹兒,你知道去京城的路要走哪邊?”柳雅突然轉身問小樹兒道。
小樹兒想了想,道:“不應該是走村裡的那條路,那樣要繞過山再轉過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