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傷李家公子的蛇的確有毒,但毒性不強,再加上有這位姑娘及時幫李家公子吸毒,已經沒有大礙了。”太醫如實說道。
爲了避免雲真公主再亂插嘴,壞了她的事情,太后立刻開口:“那他怎麼還不醒來?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羞於見人,所以乾脆閉着眼裝睡?”
太后的言詞刻薄,字字句句都指着是李熯殺了宮女。
本來大家對這件事情還是一頭霧水,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如今聽太后這麼一說,也立刻先入爲主的認爲李熯是兇手了。
一時間,所有人看李熯的目光皆是鄙夷。
似乎是沒想到這麼一個衣冠楚楚的少年,皮子下竟然藏着一副禽獸不如的心肝。
那一道道尖銳的目光就好似利刃刺在李熯的身上,可李熯昏迷着,感覺不到,唯有站在一旁的蘇緋色心疼不已,愧疚不已。
如果不是她丟下李熯,李熯或許就不會被人鑽了這個空子,如果不是她......
李熯明明說了他是頭一回入宮,李熯明明說了,她爲什麼就不能多留一點心呢?
要是今天李熯真出了什麼事,她該怎麼辦?
她的心......該如何安穩?
“回太后的話,李家公子倒不是羞於見人,所以乾脆閉眼裝睡,他是......”太醫說道這裡,不禁頓了頓,好似難以啓齒。
“他是什麼?這裡有哀家給你做主,你不必懼怕任何人,直說便是。”太后明知道太醫沒說後面的話,是出於不好意思,可她卻故意這麼說,好似太醫是懼怕蘇緋色,纔不敢表明真相。
她是要將蘇緋色和李熯一網打盡啊。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微臣只是......這李家公子是酗酒過多,才導致至今未醒的。”太醫解釋道,可有了太后剛剛的話,他就是再解釋也沒用了。
如今在大家眼裡,蘇緋色就是有意要偏幫李熯,所以不管一會蘇緋色再說什麼,就是有道理,大家也會
帶有偏見的當成是強詞奪理。
見此,蘇緋色的臉上雖說依舊風雲不動,但她藏在袖袍下的手卻猛然捏緊。
李熯被算計了,她和李熯都被算計了。
她很清楚,李熯剛入宮的時候是非常清醒的,一滴酒的沒有沾,而如今才入宮多久,若非有人設計,他怎麼可能碰得到酒,又怎麼可能醉成這樣?
可她如今已經沒辦法幫李熯作證了,她就是站出來說李熯是被人設計的,根本沒有喝酒,也不會有人相信她。
所以這一次......
她必須另想辦法了。
“酗酒過多?母后,這李熯也太放肆了,今日是禹王兄的葬禮,他竟然酗酒,還......還姦殺宮女,簡直罪大惡極,難怪老天都不肯放過他,派了毒蛇來咬他,只可惜,沒有把他給咬死,咬死這世界上就少個禍害了。”太醫的話音才落,雲真公主立刻叫了起來。
雙眼還狠狠的瞪着蘇緋色,好似李熯會有今日所爲,都是蘇緋色這個當姐姐的沒有教好。
“酗酒過多?嘖嘖,想來這皇宮裡的好酒都讓李家公子給喝光了,否則怎麼會醉成這樣?”玉璇璣的聲音幽幽傳來。
聽到他的聲音,衆人趕緊讓道,只見他捋着髮絲緩緩走來,動作輕柔悠哉,好似宮女死不死,李熯殺不殺人,和他都沒有半分關係。
“喲,九千歲都來了,九千歲該不會是看九王妃攬不下這事,特意來幫忙的吧?”雲真公主冷眼瞪着玉璇璣,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壞事。
玉璇璣輕掃了雲真公主一眼,眼底皆是蔑意,要不是他不願意與顏泠皇后留下來的死士爲敵,豈能容忍雲真公主到現在?
畢竟......那幫死士之所以不惜性命也要守護雲真公主,是出於對顏泠皇后的忠心。
就憑這點,無論這幫死士做錯什麼,即便是傷了他,他也不會計較。
“本督幫不幫忙,與雲真公主何干,雲真公主這麼關心本督,該不會是看上
本督了,想嚐嚐本督的七十二般技巧?”玉璇璣的鳳眸一挑,戲謔說道。
他的容貌絕美,勝過天下衆人,再加上這絲絲勾魂的眼神和略帶邪魅的聲音,哪裡是雲真公主這般小丫頭能抵擋的。
雲真公主的臉瞬間一紅,可轉念又想起玉璇璣的身份,頓時又羞又怒。擡起手就一巴掌朝玉璇璣抽去:“放肆,本公主金枝玉葉,豈是你一個閹人可以玷污的。”
可她的手還沒打到玉璇璣,就被玉璇璣給緊緊捏住了。
只見玉璇璣的鳳眸微眯,眼底的魅惑迅速消弭,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寒意:“金枝玉葉?既然公主金枝玉葉,不容本督玷污,那本督抓過公主的手,公主這手豈不是要砍掉了?”
說罷,玉璇璣快速摸出腰間的匕首就朝雲真公主的手腕劃去,凜冽的銀光刺痛雲真公主的眼,而在場衆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
“玉璇璣!”太后驚呼,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雲真公主不能死,她死了,她今後還能拿什麼理由來操控顏泠皇后留下來的那些死士?
事到如今,她已經和玉璇璣還有蘇緋色徹底對上了,而那些死士是她最後的籌碼......
沒了那些死士,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所以雲真公主千萬不能死!
這也是那麼多年,她沒有對雲真公主下手,反而寵愛有加的原因。
聽到太后的聲音,玉璇璣果然停下了動作,脣角邪惑一勾,好似對太后的反應非常滿意:“開個玩笑而已,太后何必如此緊張,公主在上,本督在下,本督又豈敢以下犯上,當衆行兇呢?”
開玩笑......
原來是開玩笑......
衆人立刻鬆了口氣,背後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起了一層冷汗。
而云真公主更是早已被嚇傻了,玉璇璣的手一鬆開,她立刻腿軟的坐到了地上,連叫都叫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