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能?就你這模樣,可也算的上是英俊瀟灑,有女子喜歡上也不奇怪。施醉卿手指拖着下巴,“這樣如何,咱們打個賭,如果拿走你刀的是女人,你就以身相許娶了她如何?”
冷飛流呆愣了好半晌,才鄭重其事的說道:“只要那人能將屬下的刀原物奉還,屬下聽從督主的吩咐。
冷飛流不會拐彎抹角,這會兒心思倒是出奇的玲瓏,施醉卿看不慣他拿着破刀,就想着讓他換刀,整日的讓一幫小太監出去找,能找到什麼?不過是讓這幫小太監去遛遛狗曬曬太陽恐防發黴而已,但若施醉卿真認真的讓人去找,以東廠的速度,在大都城找一把刀,不出一個時辰就頂能找回來,比他貼告示什麼的用多了,所以,即便是施醉卿要爲他指親,他也認了。
施醉卿看着冷飛流較真的表情,無語的撫了撫額頭,難怪這把年紀了身邊也沒個女人,就這榆木腦袋,連轉彎都不會,還能哄女人?
施醉卿嘆氣,而這時,諾兒舉着托盤進來,看見冷飛流,揚起了笑容,“冷大哥,你果然在這裡,我正有事找你呢。”
諾兒和冷飛流從來也就是點頭之交,她這句話一出,連施醉卿不由得將視線看向了諾兒,諾兒放下托盤說道:“冷大哥,我聽府里人說,你招貼了告示在找你的刀……”
冷飛流一下激動了,扣住諾兒的肩膀,“你知道我的刀在哪裡?”
諾兒被捏疼,皺了一下眉,“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兒呢,那****暈倒在小巷裡,我正巧撞見了,所以……”
冷飛流神色愈加的詭異,他吞吞吐吐的道了一句:“那晚、那晚是你……救了我……?”
他雖昏迷,但意識還一息尚存,隱約是記得,是有人拖着自己磕磕碰碰的,纔將自己弄醒了。
諾兒愣愣的點了點頭,“你的刀在我屋裡……”
她可是一直聽人說冷飛流把刀當老婆,所以在年費了昏迷的時候也不忘把他的刀給帶上,可那刀實在太重了,她人小力氣小,只能先拖了冷飛流,再回去拖刀,可將刀拖回來,冷飛流卻不見了。
冷飛流丟了大刀,便很少在千歲府現身,即便來了,也是來去匆匆的,諾兒連見到他面兒都難,再加上這幾日施醉卿也是忙得進進出出的,作爲丫鬟的諾兒自然不會輕鬆,便也就忘了冷飛流大刀這事兒,方纔聽下人說,冷飛流在鳳城軒,這纔想起了冷飛流的大刀還在自己屋裡。
冷飛流愣了,施醉卿也挑起眉頭,氣氛凝了一下,施醉卿和冷飛流的反應讓諾兒不明所以。
誰會想到,找遍了整個大都城沒找到的破刀,就在施醉卿的千歲府邸?而且還是在諾兒手裡。
不知怎麼的,冷飛流看到諾兒那張臉,最先想到的不是先去拿自己的大刀,而是施醉卿先前的那番話,這麼一想,那臉立刻便紅到了脖子裡。
諾兒看着冷飛流那大紅臉,很善解人意的說道:“冷大哥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家當的,你的刀就在我屋裡,我帶你去拿吧。”
諾兒一動,冷飛流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扣着諾兒的肩膀。
施醉卿輕笑了幾聲,冷飛流不由得放開了諾兒,後退了幾步,諾兒對他的態度更加疑惑,尤其是對冷飛流突然的面紅耳赤,更是不明所以,便伸出小掌心去碰冷飛流的額頭,“冷大哥,你沒事吧?”
冷飛流慌忙後退了一步,一年過去了,當初他從水裡拽出來的小丫頭也似乎長高了不少,冷飛流時常在千歲府與她打照面,她每日梳着什麼樣的辮子、愛穿什麼花色的衣裳、吃什麼糕點,他此刻想起來,竟發現自己從腦子裡捕獲這些消息時沒有絲毫的猶豫,那般準確而快速。
他當初就覺得諾兒是個討喜的女孩兒,曾動過主意去找施醉卿要了諾兒給自己做丫頭,後來又想,自己這日子是在刀尖上混,弄個丫頭在身邊做什麼?再加上,西門沉景討要瑾煙時,便是被施醉卿給拒絕了,那份心思,冷飛流是再也不敢動了。
施醉卿將冷飛流的反應看在眼裡,冷飛流在她手下混,平日裡瞧着諾兒那眼神兒就怪異的很,她哪能看不出來,她方纔也就跟冷飛流開幾句玩笑,自然不知道這刀是在諾兒手裡。
這下,可真是有趣了。
諾兒對冷飛流避讓不及的態度有些受傷,看向了似笑非笑的施醉卿,“督主……
諾兒,你扛着這大刀回來,很幸苦吧?”
諾兒點了點頭,冷飛流那大刀,哪是尋常人拿得起的,她拖着回來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當然幸苦了。
施醉卿又問,“那你總是要找冷飛流要點賠償纔算不費這一番幸苦吧?”
諾兒下意識的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冷大哥平時很照顧諾兒的,諾兒不要什麼賠償。”
“哦?他平日裡是怎麼照顧你了?”《施醉卿很有興趣的模樣,諾兒是什麼都看不明白,但冷飛流卻明白了施醉卿的惡趣味,便越發的不自在起來,“督主,屬下、屬下先去拿刀了……”
“不急,咱們先說說方纔的事兒。”,施醉卿笑了笑,“冷飛流,男子頂天立地,一諾千金,你方纔的話,本督可是記得一字不差呢,要本督給你重複一遍?”
“督主……”,冷飛流神色愈加的不自在。
“冷飛流,你這心裡還惦記着老鐵匠的女兒呢?”之前挑着左眼角看着冷飛流。
冷飛流其實早已不記得那老鐵匠的女兒長什麼樣兒了,只是愛武之人,都是有些奇怪癖好的,冷飛的癖好,就是從一而終,即便是用刀,他也喜歡用最開始的那一把,因爲他覺得順手,用起來利落多了,所以這麼多年,才一直用着這把刀。
這可實實在在的跟老鐵匠的女兒沒什麼關係。
施醉卿這人,無聊的時候就愛那人拿人開刀,自己的屬下也是不能倖免的,冷飛流就怕施醉卿跟他耍腹黑,他怕自己吃不消,諾兒還那麼小,而他差不多比諾兒大了一輪,要讓偶爾知道自己對她是抱有那個心思,不知道會怎麼看他,於是冷飛流在施醉卿的惡趣味下,也變聰明瞭,立刻說起了一件真實來,“督主,屬下有事稟報。”,還不等施醉卿開口,冷飛流就道:“永寧長公主前去議政殿負荊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