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蒙’昧,染上猩紅,山谷之中幽暗不明,點燃的火把,被風吹滅,或者被人踩滅。
潛伏在黑暗中的死神降臨,收割千萬人的頭顱做祭。
天蠶金絲不懼水火,卻害怕磷火,人骨之中飄逸而出的點點幽綠,隨風飄散,沒有溫度的火焰,燒斷懸在斷崖之間承載無數人‘性’命的橋。
西狄人怎麼也沒有想到合作的這夥盜賊會忽然翻臉無情,伸手動刀。
龍素言更沒有想到自己面前的這個盜墓賊的武藝竟然如此高強而鬼魅,一把彎刀神出鬼沒,即使被他一劍挑飛,他還沒有來得及興奮,那彎刀飛轉出去後收割了自己士兵的命之後,再飛轉回來落回主人的手裡。
白起伸出舌尖‘舔’了下刀上的血,對着龍素言一笑,那原本可愛的笑容因爲沾染了鮮血,看起來鬼氣森森:“手上‘挺’厲害,要不要再來一次,嗯?”
龍素言又恨又怒,恨的是素兒如今不知生死,怒的是鬼‘門’這羣盜賊這區區兩百來人也敢這麼跟他們十萬大軍動手,他一扭頭正打算喚來自己人包圍對方,卻陡然聽見身後‘嘭’一聲巨響,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東西瞬間爆炸開,瞬間將周圍環境照得亮如白晝。
而也是在這一瞬間,他終於看清楚那些盜賊們竟然個個身手高強,自己的士兵至少要三四個人才能勉強抵擋住其中一個的攻勢,而如白起這樣的高手更是不用說,以一擋十簡直是易如反掌。
龍素言心中頓時起了疑心,有如此強悍、配合默契堪媲美頂尖軍隊的盜匪,天朝司禮監竟然沒有發現,也沒有圍剿,可能麼?
但他尚且沒有來得及細想,身後瞬間傳來無數驚恐扭曲的尖叫和求救聲,龍素言立刻回頭,回頭的霎那,他梭然瞪大了原本狹長的眸子,臉‘色’大變,一扭身將手中的長刀狠狠地朝白起砸去,爲自己謀得了瞬息的喘息,他身邊的死士立刻頂替他的位置,與白起纏鬥在一起。
龍素言則大力撲到懸崖邊上,試圖拽住那燒斷之後墜落的繩子。
抓住的一霎那,他甚至鬆了口氣,但是下一刻,幾點磷火落在了他手中那段繩子上,瞬間燃燒的劇烈火焰,讓他錯愕地瞪大眼,無力迴天,只能目眥盡裂地看着那長橋帶着數百騎兵徹底墮入萬丈懸崖。
十萬大軍在瞬間被截成兩段,而所幸還有不少西狄士兵都是擅長山地站的,身上都帶着勾索,反應快的,已經直接拋出勾索死死地勾住了懸崖突起的岩石,或者用了長久以來訓練和實戰之中鍛煉出來的身手與反應,死死地扒在懸崖之上。
龍素言看着這樣的情形一咬牙,正要發佈絕殺令,將這些大膽詭異的盜賊全部殲滅以爲自己人報仇,但是下一刻,他卻忽然發現不對,磷火最初爆炸的巨大光明過後,濃重如霧氣一樣的夜‘色’瞬間再次將整個山谷都吞噬。
而那些微弱綠‘色’的磷火掠過之處,彷彿有些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似乎有巨大的危險在迅速地‘逼’近。
長期在宮廷與戰場鬥爭之中鍛煉出來的敏銳直覺讓龍素言一下子眯起眼,死死地盯着那些黑暗的‘陰’影,片刻之後還沒有等着他發現異常之處。
一聲尖銳的慘叫聲再此劃破了夜‘色’的寧靜!
“啊——!”
磷火的幽幽微光掠過之處能隱約看見一個好不容易爬在絕壁之上撿回一條命的西狄士兵瞬間掉落,他墜落的身影彷彿像是一個信號一般,隨後不斷地有慘叫之聲響起,接二連三地不斷有西狄士兵墜如懸崖。
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恐懼顫慄瞬間攫住了所有西狄人的心。
強大無敵的對手從來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已經奔赴黃泉,卻還不知道對手是誰!
人心惶惶之中,更多的人手忙腳‘亂’,不在謹慎,而是死命地向懸崖上爬去,但是慌‘亂’的下場就是自己跌落山崖的人更多。
濃濃的夜霧之中,血腥味愈發的濃郁,恐怖與死亡的‘陰’影徹底籠罩了西狄大軍。
有在懸崖上的士兵試圖想要拉起自己的同伴,卻都無一例外地被反而被拖下深淵。
不能理解的現象,讓恐懼在夜‘色’之中發酵成了巨大的恐慌。
“有鬼,一定是有鬼!”一名合格西狄老兵顫慄着道。
另外一名士兵也死命地點頭,瑟瑟發抖:“對,一定是咱們無意之間衝撞了鬼神!”
恐怖的情緒迅速地蔓延開來,即使是經歷了無數戰役的鐵血軍團也會因爲敬畏鬼神而失去了平日的水準,有人開始後撤,有人開始不敢再去營救自己的同伴。
擁擠之間,更多的人掉下懸崖。
“不準後退,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給老子站住,再後退就是逃跑,殺無赦!”這一頭還沒有過懸崖負責押後的中年遊擊將軍到底還是經歷過更多戰場,也更有先見之明,發覺士兵們情緒不對,立刻大聲怒喝,‘抽’出長劍來,試圖阻止人羣慢慢地向後移動。
但是效果並不佳,大部分人只是猶豫了一秒,還是繼續往後退。
這樣的舉動徹底‘激’怒了遊擊將軍,他一咬牙,瞪大了銅鈴一樣的眼睛,一擡手,手起刀落便要將踉蹌跌倒,撞到自己馬匹的士兵給砍殺,以儆效尤。
那士兵也發現了自己頭上那把已經高高懸起的長刀,正滿挾着怒火朝他砍來,他驚恐地尖叫起來:“將軍,我不是故意的!”
“去跟閻王解釋吧,所有試圖逃跑的人都是叛國者!”那遊擊將軍原本就不是個心慈手軟的貨,當即就要一刀砍斷他的頭,那士兵頓時驚恐地尖叫起來:“將軍饒命!”
鮮血飛濺。
那士兵一下子恐懼地瞪大了眼,明滅不定的火把光芒下,那原本要取他‘性’命的人此刻頭顱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空着的腔子裡噴出溫熱的血灑在了周圍的人身上。
所有人瞬間都安靜了兩秒鐘,有扭曲的尖叫再次響徹山谷:“鬼啊——有惡鬼!”
‘騷’‘亂’進一步地加劇,連着不曾落下山谷的軍隊也失去了分寸,面對敵人,素以其強悍著稱的西狄士兵從不懼怕,但是面對鬼神,沒有人不畏懼。
何況就算躲在人羣之中的人,也依然有人忽然一轉頭就發現自己身邊的同伴沒了‘性’命,或者被開膛破肚。
無數‘亂’了方寸的驚恐士兵死命地轉過身向停雲山深處逃去。
原本整齊排在一起等候過山的隊列徹底‘混’‘亂’,而那樣窄小的山路又怎麼能容得下這樣‘混’‘亂’龐大的人羣,沒有秩序的結果,就是更多的西狄士兵被自己人擠下山崖或者山坡,受傷無數,甚至不少人都被活生生地踩死在自己同袍腳下。
也有警惕的人發現了不對勁,每一次有人離奇死去的時候,都有奇異的黑影一閃而過,清醒的人試圖喚住自己的同袍不要慌‘亂’,提醒有異常,但是這樣的微弱的呼聲徹底埋沒在了尖叫與呼救聲之中。
而這樣的恐慌也一樣在過了橋的這一部分西狄軍隊中發生。
那中年道人一邊揮動着手裡的太極劍抵擋面前的‘盜墓賊’,一邊對着望着谷底有點發怔的龍素言聲嘶力竭地大吼:“殿下,不要再去想小主子的生死了,咱們得先保住自己,這不是什麼鬼神,是有人搗鬼!”
龍素言終於反應過來了,聽着滿耳的喊殺聲與慘烈的叫聲,滿是猩紅血絲的眼裡閃過一絲恨‘色’,是的,現在已經來不及計較素兒的生死,如此下去,整個西線大軍都會敗亡!
他已經丟了素兒,不能讓西線大軍再毀在他手裡!
龍素言一咬牙,從懷裡掏出一顆銀‘色’的丸子,使勁一捏就朝山崖上空拋去,那丸子也如方纔西涼茉拋出的飛梭一樣瞬間爆開一團亮光,只是沒有西涼茉拋出的飛梭如此明亮,但隨着龍素言不斷地朝空中拋出那種銀‘色’的丸子,不一會,山谷之間也照耀得一片明亮。
同時,他運足內力,用了西狄語一聲大吼:“所有人都不要慌,此乃敵軍偷襲!”
他已經能確定這一夥盜墓賊根本就不可能是什麼盜墓賊,如此訓練有素,綢繆得當的攻擊,根本就是有預謀的!
而不少稍微還有理智的西狄士兵們也終於藉着那光看清楚了,那奪命的使者,瞬間都只覺得血液逆流,寒‘毛’倒豎——
一張張的慘白的沒有五官的面孔,只有一張嘴角裂開到耳朵的大嘴,密密麻麻爬滿了整座懸崖,或者在人羣之間跳躍着。
不少西狄士兵驚恐地發現自己同伴的背上就有那樣的一張臉。
甚至不少人瞬間發現,自己面前就有那樣一張臉,幾乎貼到他們臉上,等着他們瞪大眼的霎那,朝他們‘露’出被那慘白的光芒照得愈發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鬼——鬼啊!”
不曾明亮的光線或許還讓人心惶惶,如今這樣直面那種恐怖的畫面,幾乎讓大部分的西狄士兵都瞬間失去了抵抗力,只歇斯底里地伸刀‘亂’砍或者棄刀而逃。
龍素言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在作怪,看清楚了作怪的敵人,便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而在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的霎那,也忍不住瞳孔一縮,驚恐地睜大了眼。
那種在密密麻麻地爬滿懸崖上的白臉……簡直不像是人!
“怎麼樣,看清楚了麼,是不是鬼?”他的耳邊飄來淡淡的詢問聲,龍素言下意識地遲疑道:“這……不……不可能是鬼,但是……。”
他頓了頓,看着旁邊山崖上一個鬼面飛過,手上長刀瞬間砍下了一個士西狄兵的頭顱,再將另外一個驚恐的士兵踹下懸崖,他頓時咬牙切齒地道:“不,這絕對不是鬼,一定是卑鄙的天朝……!”
他話到了一半瞬間住口,立刻轉手‘抽’出袖底劍悶聲不響地就像身後的人狠狠刺去,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與對方的距離那麼近,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幾乎貼到了他的背上,於是錯估了攻擊距離的結果就是被對方直接一把架住了手腕。
西涼茉那張讓龍素言恨入骨髓的臉就近在咫尺,她眸光閃過一絲詭譎,水媚大眼一挑,對着他‘露’出一個輕渺得堪稱嫵媚的笑容:“看來龍大將軍果然是個聰明人,猜得不錯,只是你猜猜看,你那弟弟是不是在懸崖下等着你陪他呢?”
龍素言只覺得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只聞見對方身上有一種涼薄的香氣,那雙眼睛竟然有一種勾魂的氣息,讓他在瞬間有點失神。
而失神的後果就是,他忽然發現自己不能動彈了。
龍素言心中暗自大叫了一聲要糟!
剛纔那種香氣定是這廝用了‘迷’魂香!
他滿是猩紅血絲的眼惡狠狠地盯着面前那張堪稱美麗的面容,咬牙切齒地道:“姓末的,若是我不死,必定將你碎屍萬段,取你狗頭祭我西狄萬千亡魂!”
西涼茉輕佻地勾勒下‘脣’角,漫不經心地道:“那你就死唄!”
隨後她伸出指尖戳在他額頭上向後用力慢慢地將他向後壓去,龍素言只能慢慢地僵硬地向身後的山崖倒下去。
對方那種簡直像打發一隻阿貓阿狗去死的口氣,和彷彿惡劣戲‘弄’折磨他過程,簡直讓龍素言又氣又恨又驚得要吐血!
他原本就靠近斷崖,身後森冷的風讓他渾身僵硬,臨近死亡的恐懼徹底攫住了他的心。
最後,他身子一輕,喉嚨間發出一聲如絕望野獸的嘶吼:“不——!”
隨後,龍素言就這麼直‘挺’‘挺’地墮入了懸崖。
堂堂十萬大軍副帥還是被西涼茉一根手指給‘戳’下了懸崖。
——老子是月票被反超,阿九自掛東南枝的分界線——
主帥已失,安有鬥志乎!
與人鬥,與天鬥,與地鬥,豈能與鬼鬥焉?
徹底喪失了鬥志的西狄西線菁英軍團,在這龍關山脈之中遭遇了致命的打擊,再無力進擊中京,綢繆了一月的奇襲攻勢戛然而止!
並於此役之中,損失軍士三萬餘人,其中真正死在天羽鬼衛手中的不過一萬餘人,剩下兩萬人皆自踩踏擁擠落入山崖陡坡而亡,傷者難計其數!
天朝史稱——龍關大捷,而西狄史稱爲——停雲之劫!
這也是天羽鬼衛作爲天朝正式軍隊編制參與的第一場戰鬥,亦是再寫鬼軍輝煌的開始,而後世那個挑動天下風雲,褒貶不一卻在民間野史的傳說留下最多筆墨的傳奇‘女’子亦在此役以飛羽督衛的身份初次登上了歷史舞臺。
此乃後世史書撰寫,此刻,那個傳奇‘女’子卻正在——調戲弱質美少年。
“末涼西,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本少爺一定把你扒皮,拆骨,再用勾刀把你的腸子從‘肛’‘門’裡面勾出來喂狗,讓你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腸子被狗吃掉,卻還沒死!”有少年暴跳如雷的叫聲傳來,讓懶洋洋坐在囚籠邊的西涼茉忍不住掏掏耳朵,吐出嘴裡叼着一根草,順帶一扯手上的長勾子。
籠子裡被吊着的美‘豔’少年,上身的衣衫唰地一聲就被人扯掉了,‘露’出白皙‘胸’膛,嬌嫩的兩點小櫻‘花’、還有修長優美的小腰肢,足可見當他長成之後,亦是禍國殃民的絕‘色’。
他瞬間臉‘色’慘白地瞪着西涼茉:“你……你……你……你住手!”
西涼茉翹着長‘腿’,支着下巴看着他慘淡如金紙的臉‘色’,目光停在他那右邊腫成大‘腿’粗細的上臂和肩膀,挑了下眉:“嘖嘖,你倒是‘挺’有骨氣的啊,摔下去的時候,右邊胳膊斷了,還被這麼吊着,也有心思與我吵鬧,素兒少爺,或者說十八皇子殿下!”
龍素兒痛的有點發青的眼珠子轉了轉,咬牙道:“你……你……說什麼,本少爺不知道!”
西涼茉慢條斯理地勾了下‘脣’道:“哦,原來你不是我情報裡的十八皇子殿下,那麼你就是隻是龍家的紈絝少爺了,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麼用了,白起!”
白起立刻上來,嘴裡也吊着根狗尾巴草,笑眯眯地道:“‘門’主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西涼茉笑道:“這位素兒少爺跟咱們在一起的時候,想必也得罪了咱們不少人,看着他細皮嫩‘肉’的,不若如此罷,就讓張老二、王鬍子他們過來,按着那小少爺剛纔說的方法勾出點他的腸子出來試試味道,活生生的人腸洗乾淨了,炸人腸味道定不錯!”
白起‘摸’了‘摸’下巴,做深思狀:“‘門’主大人,您看他年紀不大,說不定還是個童子,這童子血和童子鞭最是大補,京城裡那個人廚魯班,不是最善於做人血腸子和童子鞭湯麼,味道極好,咱們一會灌上他的童子血試試做個血腸或者烤童子鞭怎麼樣?”
西涼茉額角‘抽’了‘抽’,烤童子鞭?
呃……
白起這個娃今年也不過十八吧,比起她這個歷經兩世,什麼光離怪陸的人,還要——重口味!
不過……
西涼茉瞥了眼龍素兒,分明早已經嚇得滿頭冷汗,連驚帶嚇幾乎已經要昏過去。
她心中暗笑,臉上一本正經,一拍大‘腿’:“行,這個主意好,去架大鍋!”
此言一出,白起朝已經走過來的張老二和王鬍子使了個眼‘色’,他們兩人立刻會意一笑,朝着龍素兒‘露’出個‘淫’猥的笑容來,他們早就看這個囂張又惡毒的小子不順眼了,居然敢暗算督衛大人,兩人有心上去把龍素兒嚇個半死,磨着手上去隔着籠子一把就扯下了他的‘褲’子。
王鬍子盯着少年青澀的小‘花’芽嘿嘿一笑:“喲,瞧着‘挺’嫩啊!”
張老二搖搖頭,一臉嫌棄:“小得根本就不是個男人嘛,是吧,督衛大人、總長大人!”
西涼茉嘴角一僵,只覺許久不見的那一千萬頭草泥馬再次飆着‘尿’從她頭上呼嘯而過——這個……這個要把眼睛放在哪裡?
這兩個傢伙還真是手賤+手快啊!
她這算是猥褻未成年兒童麼?
她垂下眸子,輕咳了一聲:“呃,是的!”
比起她家九爺,這個孩子確實呃,不夠看的。
白起看着西涼茉的表情差點笑‘抽’了,只強行運功忍耐,讓他臉上形成一個怪異的表情。
龍素兒羞憤‘欲’死,渾身顫抖,他從來都是千嬌百寵的,哪裡受過這樣的折騰和羞辱,終於一口血悶在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眼看就要厥過去。
倒是另外被吊在樹上的另外一道高挑的身影發出虛弱的聲音:“你們不要再動他,他是十八皇子!”
白起擡眼看過去,笑嘻嘻地湊了過去:“喲,這位龍爺也醒了啊,摔傻了沒啊!”
西涼茉和他還有周雲生研究了許多細節,早就發現這對兄弟有點問題,不管他們怎麼喬裝,但那種與生俱來的皇族氣息還是瞞不住常年在皇親貴戚之間來往的西涼茉,經過比對研究西狄皇族的資料後,發現那叫做素兒的少年很符合西狄的十八皇子的特徵,而龍素言雖然沒有什麼資料對的上,卻也至少是個貴戚。
於是便定下生擒對方的計謀,在鬼軍第一批人下去織網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在特定地方埋伏了人,就等着西涼茉的信號潛吊在山崖下去逮人。
此時,周雲生忽然匆匆過來,在西涼茉耳邊耳語了幾句話,西涼茉聞言,立刻起身,竟然只丟下一句:“看牢他們!”
然後,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起一愣,有點茫然‘摸’不着頭腦,只繼續審訊大計。
周雲生看着西涼茉匆匆忙忙的背影,與她尋常沉穩完全不同的模樣,心中不由苦笑,果然,只有爺纔會讓小小姐一點都不像原來的模樣。
走了大約一刻鐘,西涼茉看着不遠處那巨大橡木下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高挑身影正靜靜地看着月‘色’負手而立,安靜卻依舊無法掩去他身上那種暗夜王者一般的氣息,‘脣’角勾起一絲不可自已的笑容來,只扔下一句:“你且去吧,不必理會我。”
隨後便運起輕功飛奔過去,飛揚起的黑髮彷彿鳥兒華麗的羽。
那人彷彿也感覺到她的氣息,轉過身,張開了雙臂,直接將那美麗的鳥兒抱了個滿懷。
隨後他近乎粗魯地將懷裡的美麗鳥兒一把直接抵在樹上,讓她的雙‘腿’盤在腰上,毫不客氣地狠狠地‘吻’上了她柔軟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