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充滿嘲諷、得意洋洋的大笑聲中,卻並非所有人都樂得看趙禳倒黴的。
至少趙秀雅對於趙禳被嘲笑很是內疚,輕聲對丫鬟冬梅呵斥道:“冬梅,你看到了你肆意妄爲的後果了嗎?”
冬梅聞言,登時紅着眼睛,嘴脣緊緊抿着,見到冬梅這個模樣。趙秀雅也不好再說下去,只得嘆了一口氣,一雙美眸帶着擔憂的目光,定定的看着趙禳。
婉兒到底也有幾分良心,靈機一動,對趙秀雅道:“三娘子,你平曰最是喜歡吟詩作對,莫不如你拿你的詩給奴婢。奴婢爲你偷偷送到小王爺那裡,也好叫小王爺過關!”
趙秀雅再次嘆了口氣,悲觀道:“清河崔東明這一首《冬梅》一出,以我看今天不是以梅所作之詩被其橫掃,今晚詩會的鰲頭,十之**也要落入其手。甭說我了,怕是今夜在場之士子,都無人能夠作出與之媲美的詩詞啊!”
婉兒更慌了。“這該怎麼是好啊?”
冬梅也語帶嗚咽道:“錯在奴婢,致使小王爺受辱,若是小王爺怪罪,奴婢願一死償還,絕不牽連三娘子!”
婉聞言兒更加急了,她之前那麼幫趙禳,說到底也是爲了彷彿自家妹妹一般的冬梅,防止趙禳被羞辱後遷怒冬梅。
不過現在婉兒看來,冬梅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心有慼慼。如果不是在詩會上,婉兒怕是已經忍不住和冬梅抱頭痛哭了。
趙秀雅神色默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自然不希望冬梅以命償之了。只是到了那個時候,恐怕自己也干預不了,爹爹也不會顧忌對她的寵愛!
而身處暴風眼中的趙禳對此卻是不慌不忙,從容道:“你們急什麼,本王剛纔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呢!”
趙守懿自詡勝券在握,現在反倒是有了幾分風度,笑吟吟的問道:“什麼話沒有說完啊?便是說完了又如何!”
附近又是一陣鬨笑聲響起,不少人都目光戲謔的看着趙禳。
劉源波站起來,搖頭晃腦的文縐縐道:“小王爺啊!你何必死鴨子嘴硬呢?那書上不是有一句什麼非戰之罪嘛!你要是輸了就輸了,這那裡怪得了你的!不是小王爺你太沒有用了,實在是東明兄太過厲害了!”
“哈!哈!哈!”附近的人更是笑的開心,有些少女都忍不住掩嘴輕笑。
剛纔罵了趙禳的潑辣少女坐在凳子上,嘲諷道:“白長了一副好皮囊,可惜裡面充的都是茅草、稻草!”
趙禳現在反而難得的好脾氣,攤開雙手作了一個無奈的手勢,毫不在意嘲笑,接着剛纔的話說道:“你們想太多了!其實本王剛纔說東明兄這詩的確不錯,不過可不是認爲要敗了!本王后面可是漏了一句!‘可惜遇到本王。’本王現在要添加多一句大白元寶剛纔那句話,東明兄你百了,也是非戰之罪!”
崔東明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到底十多年來接受貴族培訓,很快便調整好臉上表情,一臉溫和的樣子,彷彿對於趙禳的囂張和無理取鬧毫不在意。
“哼!趙小七,你就口硬吧!”潑辣少女不依不饒的冷嘲熱諷着。
趙禳看了那潑辣少女一眼,心頭一動道:“你們都這樣說,看來都不看好本王吧?”
趙守懿露出充滿不屑味道的冷笑。“趙小七,我們看好你?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過厲害了,你要說你殺人、傷人多麼厲害,本公子說不得還認輸了!不過……哼!哼!”
潑辣少女更是哈哈大笑道:“趙小七,現在可是晚上啊!你可別發白曰夢了!”
其他自詡有背景的都或多或少的出言諷刺,而沒有開口的人也好不到那裡去,他們沒有說話,但他們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趙禳心中冷笑一聲,不過臉上溫和的微笑卻沒有減少半分,道:“既然如此,莫不如我們小小賭一把吧!如果本王作出的詩句不如你們,便賠上雙倍賭資,下注無上限哦!想賺錢就速速來了!”
趙守懿見趙禳到這個地步居然還敢來賭,登時心頭一緊,莫非這傢伙花重金買了什麼上佳詩歌來?
劉源波不愧是腦袋裡面充滿了肥油的傢伙,居然毫不客氣的衝鋒在前頭。“趙小七,本公子可不怕你虛張聲勢,我壓一百貫!”
自然有奴僕拿上十張十貫面值的交子(最原始的銀票)來,交子製作精美,並且攜帶方便。這個時候朝廷製作的交子反而比銅錢還要值錢,一貫錢面值的交子往往可以在民間兌換一千一百枚到一千零二三十枚銅錢。
見到劉源波這紈絝都如此勇敢,趙守懿彷彿感覺自己受到恥辱了,臉色漲紅的一步踏前,高聲道:“趙小七,虛張聲勢這等僞劣殲計可嚇不住我!我壓一百五十貫!”
“我壓五十貫!”
“我壓二十貫!”
一時間押注的聲音居然此起彼伏,讓人有一種這大堂裡面所有人都來押注的錯覺。
面對如此聲勢,趙禳卻是絲毫也不害怕,臉上依舊掛着溫和的微笑。“沒有關係!不過一個個的來,免得漏了誰!小玄子,你去下面讓掌櫃給我調五六個會記賬的來!”
白礬樓的大掌櫃知道這事情後,登時心中不願意,只是他是誰也得罪不起,無奈派了六個賬房上去幫忙。
不過是一刻鐘時間賭條都寫好了,壓下來的賭注更是驚人,居然達到四千八百貫有奇。除了趙守懿這些和趙禳有大仇的人下重注外,也有不少人起了貪心,雖然不說把身上所有錢財都壓下,但也押下了大半。
趙禳故作臉色有些難看,附近都押注的勳貴子弟和少女都禁不住露出欣然的微笑,在他們看來,自家的荷包要鼓脹起來了。
看着這些人的臉色,趙禳心中登時冷笑起來:笑!讓你們笑,現在笑的多麼開心,等會兒你們就傷的多麼悲痛!ps:第三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