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反倒是讓王振有點意外,沒想到吳明答得如此乾脆,沒有跟自己反言相對。不過今天不是來這裡鬥嘴的,所以直說道:“吳公子,咱家與你也不饒什麼彎子了,反正你有幾斤幾兩重咱家心中有數。只要吳公子你安分守己,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咱家保證你在這京城之中是如魚得水,要風有風,要雨有雨。”
吳明彈了彈手指,把那玉牌放回到自己懷中,然後緩慢的說道:“條件是什麼?”
“哈…哈…”王振笑了起來,然後慢吞吞的說道:“條件是你的香菸。”
吳明笑着說道:“王公公原來是爲了些樣東西而來,看來這東西還真值錢,連我自己這條小命也要這東西來保,真是讓在下覺得有點意想不到。”
王振說道:“吳公子你這裡開的是當鋪,那你的命由這香菸來當保豈不妙哉,只要吳公子你識相,咱家保證開一張長期的安全當鋪給吳公子,不知吳公子你是怎麼想的?”
吳明愣了一下,沒想到這死太監會反過來爲自己開一張這樣的人身安全當票,要是讓別的人得到,特別是那些跟王振做對的人知道,怕是爭破腦袋也想要得到。人生之世,真是妙,開當鋪的反被他人先爲其開一張安全當票。
“怎麼樣?”王振冷眼朝吳明望去,然後說道:“能得到咱家親自安全的保證,想來吳公子也還是第一人,如若這點上吳公子在不答應,那咱家還真只有做做小人了。”
看已經談到這點上,吳明也只能見好就收,畢竟自己現在沒那個實力跟他叫板,心中可是十分的清楚自己只是仗着皇帝一點面子,這死太監真要是較起勁來,十個自己也不夠看,不過最大利益還是要爭取的。
想到這兒,吳玫道:“既然王公公都這麼照顧在下,那在下還推脫的話就說不過去了,我也就直快一點,答應給王公公香菸。不過王公公,你也知道我是個生意人,這賠本的買賣可做不起多少,特別是香菸這種差不多跟福壽膏同樣稀有的東西那更不是一般的貴。在下從遠方買來也花了不少銀兩,所以也只能厚顏向王公公收錢了。”
“好說,不說是銀子嗎?”王振笑眯眯着說道:“咱家別的沒有,就這銀子多的是,說吧,想要多少?咱家都給得起吳公子開的價。”
吳明笑了說道:“二千兩一盒香菸,不知王公公能不能給得起這個價,要知道,我手中的存貨可沒有幾盒了。”二千兩就復工換算成現代人民幣也那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大約也值個幾十萬吧,也只有像王振這種狂斂錢財,不把天下蒼生生活放在眼中之人才出得起這個價。
“行,一盒二千兩就二千兩。”王振爽快的馬上說道:“吳公子,你有多少盒就全都一次性的拿出來,咱家都要了。”說到這裡時追問了一句:“如果吳公子能把這香菸從什麼地方買來的,那咱家更是感激不盡,謝意不是一般的。”
吳明笑了笑說道:“王公公,那可是在下的生存之道,如果都告訴你了,我想我一定沒有現在這麼重要,王公公你想怎麼捏在下就怎麼捏在下,連絲毫講價的餘地也沒有,到時恐怕小命丟得更快,不知我說的對不對,王公公?”
王振大笑了起來說道:“吳公子真是太會做生意了,不愧是個厲害的角色,不過咱家喜歡跟這樣的人鬥,那才顯得很是刺激,好久咱家都沒有跟人吳公子這麼聰明的人對話了,真是太令人有趣了。”
就在此時,突然從後堂傳來一陣驚呼聲,就見後堂門口一陣響動,從裡面閃出一個人影來,喝聲說道:“太監,償還命來。”說着朝王振直撲而去。
吳明大驚,忙喊道:“小心,刀下留人。”因爲從自己身旁經過時已經望清了,是那周靈,而她手中則緊拿着一把剪刀。
“鏘”一聲,站在王振身後的那二個錦衣衛反應極快,瞬息之間已經抽出手中的刀直迎上前去,聽到吳明的喊聲,手中的刀一頓,不過手中的刀還是架在了來襲者的脖頸上面。
一縷青絲飄落下來,吳明見刀只是架在周靈的脖頸上面,並無有太大的傷害,只是有點收勢不住,把她脖頸上的膚劃開一條小傷。心中鬆了一口氣,要不是自己喊得夠快,這周靈只怕身首異處,香魂漂離了。
聽到裡面有響動,外面的錦衣衛瞬間衝了進來圍住了,亂聲說道:“什麼人?有刺客。”
“是誰?在哪?”
“沒想到是個美麗的女子。”
王振一臉平靜的望着發生在自己眼前的這一幕,看到想要刺殺自己的只不過是一個毫無任何武功的年輕女子,擺擺手說道:“你們都退出去,這裡沒事了。”看他樣子,這根本沒有放在眼中。
“可是公公……”其中一個有官職在身的錦衣衛猶豫着想要說什麼,卻不想被王振擺手打斷了,只得說道:“是,公公。”然後轉首對着一衆錦衣衛說道:“全都出去。”說罷轉身離去,那一衆錦衣衛也跟着走了出去。
這一次,王振好整以暇的朝着吳明望去,臉上帶着一絲奸笑的問道:“吳公子,這人是誰?怎麼會在你這店裡面?看來吳公子這裡可藏着許多的事情,不知是不是窩藏着一些刺客之類的外面來殺死,比如說眼前這位女刺客說不準就跟前些天刺殺聖上的人是一撥的。你說呢,吳公子,這有沒有可能?”
此時行動受制的周靈聞此言,臉色氣得發白,那眼中充滿了仇視噬人的眼光,望向王振的目光恨不得把他給撕扯碎,大聲說道:“我向你尋仇不幹別人的事情,別扯上別人,今天你就拿命來吧!”說着想要向王振走去,不過可惜的是她脖頸上面有二把刀正架着。
“大哥……”此時後堂探出秦纖纖的腦袋,向吳明望來,臉上滿是焦急與懊惱。
看到她伸出來的小腦袋,吳明差點給氣瘋了,忙說道:“纖兒,你怎麼出來了,回去,快給我回去,在後院之中好好的呆着。”還好是她一個人伸出頭了,不是全部,不然的話事情就大條了,想要保全他們,可真有點難了。
聽到吳明厲喝聲,秦纖纖忙把頭縮了回去,輕腳步聲響起,想是遠離了那堂門口。
王振看着剛纔發生的事情,然後悠閒的對着被自己手下抓住的周靈問道:“你是誰?咱家跟你有何仇,爲何要來刺殺咱家?不過咱家看你怎麼有點眼熟,是不是在什麼地方咱家見過你?”
聞此言,周靈臉上盡產哀傷,眼中充滿了悲痛,然後恨聲說道:“你個死太監,真是貴人多忘事,你難道不記得幾個月前被人誣陷而入大獄的周仲一家人了嗎?”
聽到周仲二字,王振眉頭一挑,看了周靈二眼,這才說道:“咱家道你怎麼看上去如此眼熟,原來你是周仲那老頭的女兒,難怪了。”
周靈冷聲說道:“不錯,我就是周仲的女兒,本來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可是你居然爲了自己一私之慾,陷害我父親,致使母親一時想不開而氣得鬱悶而亡,每一想到這,我恨不得爲母報仇,取你性命。”
“就憑你這小丫頭,白日做夢,不是咱家說你,就算來百個千個你,咱家也不放在眼中,是吧?”王振說完之後笑着對吳玫道:“吳公子,你看此事如何處理?是要咱家當場把這小美人給格殺了,還是在安個是上次刺殺皇上同黨之罪名,然後連連抓,一起讓你們到大牢裡吃飯?”
吳明是滿臉的苦笑,都怪這小丫頭片子,沒事瞎跑出來做什麼,這樣子會被她給害死的,靠,只得無奈的說道:“那不知王公公你想將此事如何?如果能放過她的話,在下會感激不盡。”
靠,形式一片大好,沒想到就被這丫頭給攪了,現在自己可是落了下風,讓這死太監抓到了把柄,以後行事可得小心一些方妥。
“放過她?”王振臉若有所思了想了一會,對吳玫道:“不知吳公子能不能找個放過她的理由給咱家,或是讓咱家知道放過她,會有什麼樣的好處?”邊說邊輕敲着桌子邊緣,好整以暇的望着吳明,想是要讓吳明先開口求他。
聽到他說的,吳明豈能不知他心中所想,無非是想要自己的香菸而已,本來想詐他一翻的,不過看現在這個情形,不被這死太監給詐那就算好的了,只得說道:“王公公,你想怎麼樣,就直說了吧?大家都是聰盟,就不要多玩猜謎語了。”只是希望他不要抓住這一點事情趁機炒作,到時恐怕把那玉牌扔出去也救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