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一轉眼,經過兩個月的艱苦跋涉,沐夜一行人終於來到了京城;第一次看見這巍峨雄偉的京城,沐夜內心無比的震撼;這高聳的城牆,偌大的輪廓,擁擠的人羣,讓只是在書本之上見識過京城繁華的沐夜忍不住感嘆;單單從這京城便不難看出,這大越,爲何會成爲當今天下,令四海誠服的天朝了。
大越自太祖皇帝建朝到如今已經有一百餘年了,京城名曰康寧,取‘國家之康泰,百姓之安寧’之意;康寧城位於廣袤的江浙平原,越嶺山脈起點,三面環山,俯視平原;經過這些年的擴建,康寧城越發的龐大,站在遠處的山巔俯視,整個京城淨收眼底;遠遠望去宛如一條怒視蒼穹的巨龍,橫臥在江浙平原,讓人心生畏懼。
康寧,泰安街
泰安街東西貫通,與南北相向的皇宮御道交接;街道寬約十五六丈,青石鋪底,
街道兩旁各式各樣的店鋪雲集,攬客之聲比比皆是;本就很是寬敞的街道卻感覺異常的擁擠,人來人往,行走於京城與各地的客商絡繹不絕。
遠處,一個車隊緩緩的出現在了視野之中;與京城中衆多的車隊相比,這樣的車隊卻比比皆是;五六輛馬車前後依次而行,馬車兩旁跟隨着大約三十幾個白衣護衛,而在車隊的最前方,幾個男女正到處觀望,感覺對四周的一切都十分的好奇。
“哇......小姐,你看這街道多寬敞啊,比我們蜀州的可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啊”走在寬闊的泰安街上,小蠻拉着肖憫月的手,這看看,那看看,儼然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沐夜哥哥,你看這京城,真的好熱鬧啊,可比我們蜀州城大太多太多了”剛一入城,看着這繁花似錦的京城,肖憫月就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了;對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瞬間就把這一路之上的辛勞全都拋到了腦後。
突然,只見遠處塵土飛揚,遠遠望去,一隊人馬從遠方疾馳而來。
“憫月,小心......”或許是對京城的事物太過於好奇,肖憫月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飛馳而來的車馬;沐夜的話還沒有說完,幾息之間,這隊人馬已經到了衆人跟前,眼見就要撞到肖憫月了,沐夜趕緊一把將肖憫月拉回身旁,而領頭之人,也立刻勒緊了馬繮。
領頭之人爲一男一女,年紀相仿,都不過十七八歲左右;男子頭戴金色的鎏金髮冠,身形筆直修長,整個人丰神俊朗之中又透着與生俱來的高貴;儒雅的氣質讓人覺得甚是親切,一身黑色的錦袍,長袍的領口、袖口隱約都能看見鑲繡着銀絲,而這銀絲文案,看上去像是一道道龍紋;而女子體型凹凸有致,穿着一件淡藍色騎裝,衣襟和袖口之處同樣也用銀絲繡着龍紋祥雲;長髮束起,一條馬尾如瀑布般直瀉而下,垂至腰間,晶瑩潤澤的臉龐格外的引人注目。
“什麼人,還不速速讓開”就在衆人對視的時候,一隊身着黑色鎧甲的侍衛迅速將沐夜等人團團包圍,十分警惕的看着眼前這羣白衣護衛。
男子皺了皺眉,在馬背之上俯視而下,卻依稀發現沐夜爲何有些面熟,可是無論怎麼回憶,都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你們是何人,爲何擋駕?”或許是爲了得到更多關於沐夜的消息,男子緩緩開口問到。
“你管我......”肖憫月話未出口,沐夜趕緊將肖憫月拉倒身後;擋駕二字清晰的出現在沐夜的腦海之中,看來,這馬背上的應該是當今的某一位皇子,因爲在沐夜的印象中,書中所記,當今天子應該是不惑之年。
“啓稟殿下,我們是路過的商人,如有得罪之處,還請贖罪”沐夜知道肖憫月一向是口無遮攔,這初到京城,而且面對的又是皇親國戚,沐夜可不想多生事端,趕緊抱拳施禮道歉。
“哦,你居然能看出我的身份?”見沐夜稱呼自己爲殿下,男子有些吃驚,對眼前的沐夜一下來了興趣,策馬圍着沐夜轉了一圈。
而身後的肖憫月一聽沐夜稱呼男子爲殿下,心中頓時一驚;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還好沐夜哥哥拉住了自己,這原來是王爺啊,沒想到自己剛到京城,就能遇見一個王爺。
“你們從何而來?”男子在馬背之上俯下身子,似乎是想更近一點看清楚沐夜的樣子,這越是看得清楚,越是眉頭緊鎖。
“回稟殿下,我們從蜀州而來”
“蜀州?”在自己的腦海中努力的搜尋着與蜀州相關的記憶,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個若隱若現與之匹配的身影;男子就是感覺眼前這個人十分熟悉,但是不知爲何,卻始終想不起來。
思索了很久也沒有一個結果,男子也打算放棄了,一擡頭,正準備離開,可是眼前卻突然一亮。
男子萬萬沒有想到,剛剛差點被自己撞到的女子,原來是一個如此的絕世佳人;目不轉睛的看着肖憫月,眼神之中滿是愛慕,一下子就跟丟了魂似的,坐在馬背之上一動不動。
“二哥,你怎麼了?”女子策馬靠近到男子身旁,似乎是怕四周的人聽見,側身在男子耳邊輕聲問到。
“哦......沒事,沒事,怎麼突然感覺有些燥熱”男子這纔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有些失態,胡亂找個藉口,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我看,是挺燥熱的”剛剛的一切女子都看在眼裡,忍不住拂袖抿笑。
“好了七妹,我們走吧”說完,男子忍不住回頭又看了看肖憫月一眼,見到幡旗之上大大的呂字,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也不多言,策馬向遠方而去。
女子點了點頭,同樣也是看了看肖憫月,可是在回眸的瞬間,眼神卻不知道爲何足足在沐夜身上停留了三息之久;直覺讓沐夜擡起了頭,二人目光直視,突然,女子臉頰微微一紅,趕緊策馬向男子追尋而去。
“呆子,你叫剛剛那個男子殿下,莫非是個王爺?”女子率領衆人離開之後,呂仁纔來到沐夜身邊,還不時向遠方眺望而去。
“估計不是王爺也是皇子”沐夜肯定的點了點頭,但是心中有些莫名,不知道爲何,剛剛男子看自己的眼神感覺如此的怪異,似乎是認識自己一樣。
“看來這京城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地方,隨隨便便就能遇見一個王爺或者是皇子,我看本少爺還是會蜀州去吧,在這京城,本少爺誰都惹不起啊”一想到這,呂仁瞬間感覺自己根本就算不上大少了,在這京城,頂多就算個路人甲。
“哎呦,看不出來啊,你還有自知之明啊!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此告別,你先回蜀州去吧”這一路上來,呂仁除了睡覺以外,如同跟屁蟲一樣黏着肖憫月;打也打不走,罵也罵不走,無論你如何打罵,這呂仁始終是一副嬉皮笑臉,這可把肖憫月給煩死了;現在好了,好不容易逮着機會了,不作弄一下呂胖子,估計這也不像肖憫月的性格了。
“那個憫月,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再說了,我這貨物還沒有送到地方呢,你們也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在如此危難的時刻,我豈能棄你而不顧呢?”呂仁趕緊跑到肖憫月身旁示好。
“有你沒你都一樣,只要有沐夜哥哥就行了”肖憫月難得理會呂仁,緊緊的挽着沐夜的手臂。
“不......你放開呆子”見肖憫月與沐夜如此親密,呂仁都急得快哭出來了。
“你說放就放啊?就算我放開了你想幹什麼?難不成你想過來挽着沐夜哥哥?我可告訴你死胖子,你要是敢打我沐夜哥哥的注意,我可饒不了你,哼”話一說完,肖憫月便拉着沐夜向前走去;沐夜無奈的看了看呂仁,似乎在說,兄弟啊,憫月的脾氣你是知道,兄弟我無能爲力啊。
“啊......”呂仁揚天長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不,我的憫月。
“少爺你怎麼了?”呂家的護衛見狀,生怕呂仁有何閃失,趕緊過來詢問,
“我想死......”欲哭無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前方的沐夜和肖憫月。
“這......”
皇宮,宮門外
宮門之外,一羣身着黑色盔甲、頭頂紅色花翎的宮衛顯得異常的威武;左手持矛,右手撫於腰間胯刀,神情嚴峻,時刻都注視着眼前而過的每一個人;突然,見遠處一男一女策馬而來,衆宮衛紛紛單膝下跪。
“恭迎太子殿下”
“恭迎七公主殿下”
原來此二人便是剛剛與沐夜相遇的一男一女,男的正是當朝的太子沐傑,而女的則是當朝皇帝手中的掌上明珠,七公主沐凝若。
“二哥,凝若心中突然有些疑惑”一路上,沐凝若感覺自從與那幾個人相遇之後,沐傑似乎變得突然有了心事一般,沉默寡言,一點都不像那個活潑開朗的太子殿下了。
“七妹有什麼疑惑說說看,二哥幫你解惑”對於凝若,沐傑向來是疼愛有加;如果拋開自己太子的身份來說,父皇對沐凝若的溺愛幾乎在所有的皇子之上。
“剛剛凝若怎麼感覺你像是認識那個少年一般?”自小和沐傑一起長大,沐凝若幾乎很少見到沐傑觀察一個人如此之久。
“其實我不認識他,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始終覺得他很眼熟,不知道是在哪裡見過,但是肯定是很熟悉,很熟悉”一說到着,沐傑腦海之中又浮現起了沐夜的身影,無論怎麼回憶,也沒有一絲頭緒。
“能讓二哥感覺眼熟的一定不會是普通人了,或許是與某人有些掛像,剛好二哥與此人認識,所有才會有這種感覺吧”沐凝若思索了片刻,緩緩說到。
“七妹說的有道理”沐傑聽了沐凝若的解釋,不由得點了點頭。
“不過凝若最疑惑的不是這個事情,而是那個少女,凝若可是見二哥一直呆呆的看了她好久好久呢,莫非二哥你......”剛在大街之上,凝若就看出來了,這八成是自己這太子哥哥看上那個少女了。
“這......七妹可不能亂說,二哥只是一時失神罷了,失神罷了”見被凝若拆穿了
心思,沐傑趕緊找個藉口掩飾。
“好了,好了,父皇還等着我們呢,一會見了父皇你可別瞎說啊”
“知道了,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