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有點詭異的一幕——
一個打扮極其妖豔的女子不斷在一個翩翩少年面前搔首弄姿,舉止甚爲不雅。
反觀那大男孩卻束手束腳,一步步退到了牆角,緊緊地抱着自己的劍。而那花枝招展的女人卻步步緊逼。
“放開那個……嗯?我……我們打擾你們……了?”古風有些摸不清情況,看這情景完全背離了他的設想。
“喲,這位俏公子還這麼害羞啊,啊哈哈哈……還引來一個,啊不,兩個叫花子。”妖豔的女子笑得肆無忌憚,讓古風都有些心生退意。但是聽到他和小贇再次被當做叫花子之後,兩人心裡都很不爽,尤其是小贇,要不是古風還抱着他,這小孩估計早就爆發了。
“你你你……不要過來,不然我可不客氣了!”那男孩結結巴巴地說了幾句威脅的話,甚至用哆哆嗦嗦的手把佩劍勉強拔出。
“哦?公子就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嗎?這了讓奴家傷心死了。”女子看着眼前青澀的男孩一臉媚態,還伸出食指點了一下這男孩的額頭。
男孩手足無措,徹底沒了辦法,羞得滿臉通紅。
“那個,小兄弟,需要幫忙嗎?”古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對這種被人無視的感覺很不爽。
“啊?嗯嗯嗯……救救我吧!”
“呔!哪來的娼妓,可是經過魏國官府認可的?”以古風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了這女子是非法的娼妓,企圖以官府的名義讓她知難而退。
“哼,你少管閒事,不要耽誤老孃賺錢,老孃在黃臺城混了這麼多年,人還是認識幾個的,死叫花子!不想惹麻煩就滾遠點。”那打扮妖豔的女子出言威脅道。
“哦,賺錢啊,小兄弟,有錢嗎?給她點打發走就行了唄。”古風伸長脖子對那緊緊依偎牆角的男孩說。
“啊?哦,錢,給,給你。”男孩反應似是有些遲鈍,或者說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面”,對古風言聽計從。
“哼,別讓老孃在看到你兩個,死叫花子!”妖豔女子得了錢,說了幾句場面話就走了,臨了還對男孩柔聲細語:“本來還想嚐嚐你呢,算了吧。”這話倒驚得男孩一身冷汗。
“多謝這位大哥相救。”男孩平復了一下心情,對古風道謝。
未等古風說什麼,他身後有了動靜。
“你就不怕他和那個女的是一夥的?”
“哎呀?你這話什麼意思?”古風循聲望去,身後出現的一個英俊得不像話的男子,有些生氣,就說別看熱鬧!他再次在心裡下定決心以後還得少看熱鬧,外面不比鎮上,說不定啥時候就被人訛上了。
“喂!你長得帥就可以胡言亂語了嗎!”小贇看兩人有些不對頭,可能是天生樣貌上的差距讓古風不平衡,識趣的他出言企圖緩解一下氣氛。
“哈哈哈哈,這小孩是誰?真會說話啊。”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鬢髮,說道。
“風哥,你就別自戀了。”剛剛那個羞澀的男孩捂嘴笑道。
“我哪裡自戀了?”古風和那個青年同時喊道。這倒讓四個人都摸不着頭腦。
“他在說你嗎?”古風指了指牆角的男孩,又指了指面前的青年,問道。
“哦,剛纔我是在開玩笑,還請多多包涵,在下姓風,單名昰,以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著稱。這位是吳觀,論長相也只比我差一點點而已。剛纔吳弟確實是在喊我。”
的確,眼前這個名爲風昰的男子可以說是丰神如玉,的確不能說是自戀。而那個吳觀,簡直長得像個妖孽,秋水爲容玉爲骨完全可以加在他身上,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讓女子看了都心生羨慕,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娘娘腔,古風姑且將之歸結爲年齡太小的緣故。
“哦,在下古風,以前也有人叫我風哥,倒是我誤會了,這是小贇,我兒子。”
可憐的小贇再次背上了一個精神負擔。
看着兩人驚奇的目光,古風敷衍道:“義子而已,別誤會。嘿嘿……”
“我可還沒承認呢!”小贇氣呼呼地喊,張牙舞爪的。
……
有時候相識就是這麼簡單。
“我聽見剛纔誰喊的非禮,然後就趕緊過來了。”古風和兩人相互認識之後很快熟絡起來,開始說起了剛纔的經過,當然不能說自己本來是尋思着來看個熱鬧的。
“那個非禮是……我喊的。”吳觀的臉都紅到了耳根。
“唉,吳弟啊,我說帶你出來看看這世界,讓你見識見識男女的樂趣,你卻……唉,孺子不可教也。”風昰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咳咳咳……”古風咳嗽示意旁邊還有小孩子。
“老古你什麼意思,我看這小孩面相不俗,長大了絕對比吳弟強!”
所有人都能保證風昰在說謊,因爲小贇在古風的大手筆下已經喪失了他本來的面目,只能說勉強看清楚五官在哪裡?
“你還好意思說,你把小吳帶到這兒,你估計就是看熱鬧吧,這裡根本就不正規,不合國法!”古風以己度人,把風昰也歸爲愛看熱鬧的人中一員。
“什麼法?古兄對娼妓方面的法律相當熟絡咯?”風昰壞笑道。
可憐的小贇和吳觀,不得不受兩人關於這方面的話題的摧殘。
“大魏國法,我通體看過。”古風驕傲地說,頭不禁高昂了幾分。
“合法?我覺得還是老古你有經驗啊。”風昰打趣道。
“去去去……我在跟你談魏國法,你這樣也是違犯魏國法的!這叫蔑視國法!”
……
就這樣,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和一個面若冠玉的男子討論法律整整一上午,更準確地說,是古風在講法而風昰在胡謅,每次都是氣得古風用腳不斷跺地泄憤。
很快急眼的二人之間開始互罵,古風罵風昰:“攻乎異端,斯害也已。異端,非聖人之道,其率天下至於無父無君,專治而欲精之,爲害甚矣!”
風昰也是飽讀詩書,反脣相譏:“無父無君。是禽獸也。”
……
就這樣他們一個稱對方爲異端,一個反擊對方爲禽獸,罵得不亦樂乎,感情卻越來越好。
不同於古風他們這種升溫交情的方式,一旁靜靜看的吳觀和小贇相處得十分融洽。也許是長相太過陰柔,小贇總是不自覺喊吳觀姐姐,讓吳觀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