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蠶毒咒是西域蠱毒金蠶蠱和東南亞降頭巫術結合的一種巫術。降頭術方便操控,有潛伏期,激活源不明,而蠱毒危害大,蠱難解,將兩者的優點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真是惡毒的巫術。
誰的心那麼惡毒?
楊羽怎麼也想不通。
梨花村很快就到了,半年前爲了阻止表姐的婚事,來過一次,做了回臨時演員,如果因爲此事埋下了禍根,楊羽也就認了,至少心愛的表姐沒有嫁給這種傻子。
夏天,梨子已經結出小果實,有土豆那麼大了。梨花村漫山遍野的綠梨子,一些旅客都會爬上去摘幾個解渴,可現在楊羽卻沒有這心思,雖然烈日又漸漸升起來了。
入了梨花村,一股濃濃的封建迷信味。
這裡是佛教信仰最多的村,村裡佛殿就有四座,一座很大,三座是祠堂,每年的清明,過年,拜祖,祭奠都是相當的熱鬧,鞭炮更是不止息。都說生意人迷信,但似乎迷信造就了更多的生意人。
梨花村更是造就了這一帶最富裕的村莊,新別墅一座座建立起來,已經在走向新農村。
傻二狗家的府邸又做了翻新,而家族生意也越做越大,甚至有機械化的趨勢。府邸外的那棵梧桐樹,相當的茂盛,是一株吉樹。府邸兩側掛着紅對聯,很是吉祥如意。
楊羽敲了敲門,來開門的還是上次那個僕人,像笨二狗這樣的孩子,家裡確實需要個僕人來伺候着,不然走丟了都不知道。
“你們有什麼事嗎?”那女僕問道。
"哦,我們是隔壁村的,聽說二狗家的紫檀木椅做功很好,所以我們想看看,能否買兩把回去。"楊羽微笑着說道。和李若蘭一起,假裝是來買傢俱的。女僕一聽,急忙把兩人請了進屋。
楊羽和李若蘭打量着客廳的一切,這客廳很老式,類似大宅門,四合院裡的那種。中間牆壁裡還內嵌了個關公,這個關公上次還特意拿來調侃過。
農村人起得早,所以二狗爹見有人這麼早來買傢俱也一點都不好奇。
“聽說你們是來買紫檀木椅的?”二狗爹遠遠就喊着了,生意人就是最關心生意,但也不忘了招呼,對女僕說道:“小鳳,快上茶。”
“我們是慕名而來啊,家裡正缺椅子。”楊羽笑着說道。
“哈哈,聽說你們是隔壁霧村的?不會是來偷師的吧?哈哈。”傻二狗這話說的真有點意思。
"翁姥爺這玩笑開的有趣,我們村都是笨人,拿有翁姥爺這隻巧手啊。"楊羽說話也不含糊,很成熟穩重,不像個二十一歲的小夥子。
"奇怪,我怎麼聽你語氣這麼熟呢,我們是不是見過啊?"翁姥爺突然說道,這生意對記人很在行,這語氣他聽了還是覺得有點熟。
楊羽和李若蘭心裡同時一驚,都轉頭瞧了眼對方。
“我也覺得和翁姥爺在哪裡見過,可想不起來,翁姥爺您覺得呢?”楊羽反試探道,這個問題對楊羽而言非常重要。如果翁姥爺知道自己上次假扮算命先生或自己是李媛熙表弟的事,如果翁姥爺是個心高氣傲的人,那麼這時,他就會露出馬腳來。
這時,也是觀察翁姥爺最好的機會。
翁姥爺還真的想了起來,片刻後,搖搖頭,不知道。
“聽說你們霧村老鬧鬼,是不是真的?我就說嗎,基督不靠譜,跟着我們信佛,絕對乾乾淨淨。”翁姥爺瞧了眼楊羽脖子上的那根十字架掛墜,突然避開了生意,談起了信仰。  
“呵呵,翁姥爺說的是,改日還請翁姥爺的關公去我們村驅驅鬼,我們那確實鬧鬼得厲害。”楊羽也順着他的話說下去。
這翁姥爺一聽有人誇自己的關公,頓時眉飛色舞,神采奕奕起來,這關公可是他的鎮家之寶啊,這生意幾次危機可全是靠這關公壓下來的,被這麼一誇,興奮極了,說道:“好,我這關公可不得了,別說是隻孤魂野鬼,哪怕是閻王爺來了,都得讓他三分。哈哈。”
李若蘭和楊羽相視一笑,陪着他吹牛。
"翁姥爺的關公既然這麼厲害,不知道會不會解蠱咒?"李若蘭笑着說道。無論如何都要把話題引到跟楊羽的恩怨或蠱咒有關的事上去。
“蠱咒?”翁姥爺聽了很是吃驚,搖搖頭,似乎他對這東西完全不熟悉。
見翁姥爺如此
模樣,楊羽還故事把手臂露出來,翁姥爺看到此,如果他懂,定然會在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可是,沒有。於是,楊羽又問道:“翁姥爺的公子呢?”
“我家犬子啊,哈哈,去兒媳婦家了,我呀,要當爺爺了哦,哈哈。”翁姥爺又樂了,傻二狗竟然要當爸了。
這把楊羽給聽傻了,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李若蘭和楊羽急忙祝賀道。
翁姥爺似乎相當的開心啊,這一開心,就得意,這一得意,很多事就瞞不住,就又說了起來:“這還真得謝半年前的一個算命先生。”
楊羽一聽到‘半年前的算命先生’幾個字,眼前頓時一亮,會不會是自己假扮那次?
"怎麼說?"李若蘭比楊羽還急,率先問道。
"半年前本來我兒子就有了門親事,還是你們村的一戶人家,那姑娘真美,本來都要提親了,誰知道來了個算命先生,說家裡有災,有蛇精作怪,原來那姑娘屬蛇,我兒子屬老鼠啊,蛇吞鼠,這婚事絕對不行,我就聽了那算命先生的話,給婚事給退了,然後娶了村口的那胖二妹,熟豬的,沒想到,結婚才半年,就要當爺爺了,哈哈,你說這算命先生靈不靈?我一直找他,想重金感謝,哎,可惜就是沒找到,村裡人都說,那定然是神仙下凡啊。哈哈。"翁姥爺津津樂道的說着,已經把那算命先生的事說成了傳說。
楊羽聽了,一臉的黑線,尼瑪,那算命先生就是老子我假扮的啊,我全忽悠你的啊,哪有什麼蛇精啊,我表姐要是蛇精,我豈不是要當許仙?
聽了這段話,楊羽一下子打消了對翁姥爺的懷疑,子孫都有了,都造福一家了,怎麼可能還爲當年的退婚之事懷疑或恨呢?沒道理啊。
結果,這紫檀木椅不僅沒買,人家翁姥爺還大大方方給送了兩把。
把你賣了,你還幫我數錢,結果,當初被賣的人,日子更滋潤了,而當初的那個算命先生,卻只剩下七天的命了。
你說,這是不是命?
爲了證實事實,楊羽還特意去了村口的胖二妹家裡,確實翁姥爺沒有說謊。
“看來翁姥爺不像是那個下蠱的人,而且,他似乎也不知道你就是當初的那個假算命先生。”李若蘭說道,回來的路上,兩人分析了下這次的試探。
"表面看起來,翁姥爺確實不像對我下毒手的人,不過,他能把生意做那麼大,肯定是隻老狐狸,既然能悄無聲息給我下蠱,肯定隱藏的很深,我們也只能是暫時排除他而已。"楊羽說着,吸取了王仁奴案的教訓,很多時候,兇手就在我們眼前,楊羽要睜大眼睛。
兇手就在我們眼前。
暫時排除了傻二狗他爹,這追擊的線索又迷茫了起來,剩下三個嫌疑最大的,兩個死了,一個外逃,怎麼查?
“張悍只能等雷警官那邊的消息了,至於王仁,我們似乎瞭解的太少,要不要問問林依依?”李若蘭說道。
楊羽嗯了一聲,他心裡也很清楚,問林依依一點用處都沒有,因爲他對自己的老公完全不瞭解,像王仁這種把自己隱藏那麼深的人,根本是沒法查出來的。
回到霧村,已是下午,楊羽想再次回教堂地窖裡看看,看看是否能找出點跟蠱毒有關的線索,而李若蘭準備來一次大海撈針,動員同事朋友,問問着一帶有名的巫術。
“你臉色這麼差,怎麼了?”表姐問道,回到家後,楊羽匆忙吃了點東西,正好撞見了表姐,表姐一眼就看穿表弟有心事。
“沒事呢,你想多了。”楊羽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可真的笑不出來。
“你有沒事,表姐還不清楚。快說。”表姐看着楊羽,一臉的擔心。
可楊羽真的不想讓表姐擔心,不想她揹負那麼多。
“我真的沒事呢。”楊羽想裝都感覺很難,七天的命,誰能裝得像個正常人?
“你還記得上次吻我嗎?你要是以後還想吻我,就乖乖得告訴表姐。”李媛熙突然強悍了起來,盯着楊羽看,那一吻,對李媛熙來說,意味着很多很多。
楊羽轉頭看着表姐,伸手撫摸着她的臉,不知道,還可以摸幾次,還可以摸幾天,七天後,不知道還能不能摸得到。
突然,楊羽一口吻了下去。
李媛熙抓緊了楊羽的衣襟,閉上了眼睛,跟楊羽吻了起來。
對楊羽而言,這個吻,就像是吻別,永遠的吻別。
七天,楊羽就剩七天的命,時間滴答滴答的走着,時間,它不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