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們就這樣耗下去就在我一籌莫展時,突然,一陣詭異的風吹起,對面男人的身後冒出一張煞白的臉,直覺告訴我,這是個真正的鬼魂。小說
我趕緊提醒道:老兄,你身後有鬼,當心。說着,拿出一道符,向那女鬼臉上貼去。
可那個男人就像聽不懂我說的話一樣,還是緊緊盯着我,看的我直發毛,說心裡話,要不是我的符紙對他不起作用,還有地上折射的影子,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是人。
就在我的符紙快要貼到女鬼臉上時,那男人突然出手,把我推開,身後的女鬼趁機向墳地飄去,我當然不會放過她,緊追其後,隨手抓起一把糯米灑向空中。
因爲拋撒的糯米落下時,散佈廣泛,女鬼被打中了,發出一聲慘叫坐倒在地上,身上的大紅衣裙被燒得冒出縷縷白煙,她突然擡起頭來,露出慘白的臉,怨恨地看着我。
我突然覺得這張臉有點眼熟,這不是丫頭麼我看過她生前的照片,雖然相差很大,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她。
丫頭突然變得很猙獰,厲聲道:臭小子,你別多管閒事,跟你沒關係,再說了,他們就該有這樣的下場,這叫罪有應得,你知道嗎這些年來,舒悅一直在這陪着我。說完,仰天慘笑。
聲音裡充滿了報復的快感,也摻雜着怨恨,在這漆黑的墳地裡,聽了令人毛骨悚然。
我心裡一驚,難道這個舒悅離家後,一直沒走遠,都藏在這亂墳堆裡,陪伴丫頭的鬼魂十幾年,太不可思議了,怪不得頭髮那麼長,都像個野人了呢
丫頭我問你,既然舒悅都撇家舍業跑到這來陪你,你怎麼還去報復他的家人,而且還針對一個孩子,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點吧
孩子別再跟我提孩子,我的孩子呢他都沒機會看一眼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就被永遠封印在我的肚子裡,他們都好狠的心,我絕不會放過他們。丫頭咬牙切齒的說着。
什麼封印在肚子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被丫頭說的有點糊塗了,她被封印不能轉世投生我知道,跟孩子有什麼關係。
丫頭並沒回答,一把撩起衣服,露出圓潤的肚子,從表面看,沒什麼不妥,我趕緊默唸咒語,兩指放在眼睛上方,這一看,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丫頭肚子上,被蓋了一張施了法術的細網,這個未出世的鬼胎被永遠鎖在裡面,這網只有道家人才能看到,普通人根本看不見。
我不禁暗歎,這個人挺狠的,這叫一箭雙鵰,孩子鎖在大人的身體裡,大人小孩都沒有投胎轉世,重新做人的機會,也就是說,丫頭將帶着腹中的胎兒永遠做孤魂野鬼。
有時候覺得人可憐,可是鬼又何嘗不可憐呢丫頭的報復肯定是有原因的。
丫頭把衣服放下來,幽幽的說道:本來,我的死不想怨任何人,我是自殺的,不管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想去追究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那你爲什麼死時要穿大紅衣裙,眼睛不肯閉上我提出了質疑。
丫頭豁然轉身,厲聲道:我不甘心,我哪不好,他們家堅決不讓我過門,難道就爲了上輩子那點恩怨我都懷孕了,時間不等人,不死我能怎麼辦
我能想象到丫頭當時的心情,一個沒結婚的大姑娘就要挺着大肚子,真是比死還難受。
我死了以後,本想着如果有來生,還跟舒悅在一起,到時候一定風風光光嫁給他,我想的多天真啊沒想到做了鬼,他們都不放過我,竟然還這麼對我,你說,是我過分,還是他們過分
你很愛舒悅是不是晴晴也是他的親生女兒,你差點把她折磨死,舒悅知道以後,心裡該有多難受,你想過嗎我知道此時的丫頭已經恨到骨字裡,唯有舒悅能打動她了。
果然,一提到舒悅,丫頭沉默起來,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但是怨氣卻沒有散去。
就在這時,那個一直沒有言語的舒悅,此刻也急忙走過來,扶起倒在地上的丫頭,憐愛的拍去粘在丫頭裙子上的塵土,那麼輕柔,每一個動作都充滿着愛意。
丫頭轉頭看着眼前這個邋遢的男人,臉上的怨恨卻在慢慢消失,換上的是滿臉溫柔,眼神溫順而恬靜。
好一對癡男怨女,人鬼情未了啊要不是小爺我是個男人,早就被感動哭了,有時候真是造化弄人,這麼相愛的一對,卻走到今天這步田地,怨天還是怨人
我使勁甩了一下頭,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我有使命在身,要救晴晴,就必須要收了這個女鬼,再說,人鬼殊塗,他們不可能有結果的。
對不起舒悅,要救你女兒,今天我必須要收了她,你讓開點。儘管很同情丫頭,但是我別無選擇,我拿出了桃木劍。
看見桃木劍,丫頭臉色瞬變,厲叫一聲,雙手立刻現出烏黑的利甲,夾雜着詭異的冷風向我面前抓來,我向後一躲,趁機刺出桃木劍,眼看就要得手。
舒悅卻一個箭步跑過來,擋在了中間,桃木劍不偏不斜戳在他的肚子上,悶哼一聲,然後捂着肚子蹲了下去,顯然痛得不輕。
妮瑪。這多虧是把桃木劍,要是把真劍,估計我就成殺人兇手了,我抹了一把冷汗,大聲喝道:你做什麼,就算你們再相愛,也不會有結果的,知道嗎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被嚇壞了,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不管丫頭是人還是鬼,我都愛她,我都會陪伴在她身邊,無怨無悔,希望你放過她,可以嗎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個木納的男人竟然說話了。
我放過她不難,可是她會放過你的家人嗎難道你真的對你女兒晴晴,一點感情都麼有你不想想看看她長成什麼樣了
舒悅疑惑的盯着身後的丫頭:你對我的家人做什麼了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找他們麻煩麼。
丫頭驚恐的一步一步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