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突然之間轉過頭來,靜靜地看着我。她的左手緊緊地攢着一個什麼東西。
我因爲頭一直對着前方,沒有發現這些。
良久,袁媛纔將右手伸過來,問道:“源哥哥,我不知道有件東西會不會對你找真相有幫助。”
她將右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我的右手上,我拿過來一看,發現是一個紫青色的玉佩。玉佩看起來並不華貴,而且異常的普通。
“這不就是一塊普通的玉佩嘛!”我不明白袁媛的意思。
袁媛道:“當玉佩放的年代太久的話,它就會變顏色。你翻過來看看,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順着袁媛的意思,將玉佩翻過來,發現上面刻着一個很奇怪的字。而這個字在字典里根本不存在,也許那根本不是字,只是一個具有某種象徵意義的神秘符號罷了。
“你認識這個字嗎?”袁媛問我。
我搖了搖頭,道:“這個字具體怎麼讀我不知道,不過我認識它。它差不多就是一個‘許’字。你瞧,這個字左邊是一個“鬼”,右上是一個“雨”字,右下是一個“炎”字。這不是普通的字,在玄學上算是道家畫符用的‘許’字。”
“許?”袁媛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這是我爸送給我的,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他從衡山古屋拿的這塊玉佩。”
原來如此,袁萬山還是抵不住誘惑,拿走了衡山古屋不該拿走的東西。
難怪袁萬山在袁媛死後會懊惱萬分,難怪他最終還是逃不過罪惡的懲罰,最終神秘的死亡。
我聽後,嘆了口氣,惆悵不已。
神使‘許’字很珍貴,只能師父面授給關門弟子。每個‘許’字就是一種神使密碼,代表不同的神旨。需要畫符者親自以血書寫,當作是一種借用神力與神結下契約的形式。這個‘許’字,應該不屬於正規的傳統許字,興許有別的含義。
而‘許’字也有‘正反’兩類,如‘金神’、‘七殺’、‘魯班’等這些‘許’字一般用於反面,而‘二十八宿’、‘十二月建’、‘十二地支’和‘太歲’等正反均用。‘三清’、‘三官’、‘玉皇’等用於正面。這個‘許’字這麼邪,多半是反面‘許’字,除去左邊象徵靈異的‘鬼’,右邊的‘雨’和‘炎’本是水火不容的兩物卻擺在一起。
莫非,衡山古屋裡面的髒東西並不是惡鬼,而是修煉已久的妖物?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奇怪,源哥哥,你發現了沒有?爲什麼我們走來走去,都還在這個地方?”袁媛突然問道。
我一聽,這才發現我這車已經開了兩三個小時了,還是沒有進城,反而還在原地轉來轉去。
“難道是鬼打牆?”我道。
“鬼打牆?”袁媛一聽,“我去幫你。”袁媛想要通過自己的靈力幫我開路。
我拉住袁媛,道:“不用,我有辦法。”我知道,如果要袁媛幫我開路,勢必會消耗她的靈力,也會對她的陰壽帶來影響。
對付鬼打牆,並不難。只需要尿蒙在眼睛上就可以了。
只是現在哪裡有尿呢?
不過,出去尿液,還有一種辦法,這就需要陳默的幫助了。
我叫醒陳默,將鬼打牆的事情告訴了陳默,陳默一聽急忙問我怎麼辦。我告訴他,只需要他罵髒話,而且罵得越響、越久越好。
陳默一聽,大笑不已。罵髒話可是他最拿手的了,但是因爲嚇得一時不知道該從而罵起。我也不知道陳默有什麼仇人,也不知道該怎麼教他。、
好在,在副駕駛室的袁媛幫了我一把,她笑着道:“他最恨的是馬濤,馬濤搶走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我這纔想起,當日在西王村面對滿村的殭屍的是,陳默跟我說過,他恨的人是馬濤。當年馬濤搶走了陳珍,他非常的恨。
我就笑着跟陳默說道:“你最恨的是馬濤,那你就馬濤吧。什麼日他祖宗十八代、什麼五雷轟頂不得好死之類的話,你愛怎麼罵就怎麼罵。”
陳默經我一點撥,茅塞頓開。
他立刻大聲嚷道:“馬濤!馬濤!我日你祖宗十八代!我去年買個表!我要你蹲下來給我舔腳趾,汪汪汪三聲叫我主人......”
陳默不愧是罵架子的天才,稀里嘩啦地罵了兩個小時也不覺得累
而有了陳默的這三寸不爛之舌,我們終於打破了鬼打牆的困局,成功回城。
回到城裡後,袁媛總覺得不安,她坐在副駕駛室東張西望。我正想問她原因,她又像上一次一樣,神秘地道:“源哥哥,他們追來了,我要走了......”她的話一說完,沒等我應一聲,便又消失在我的眼前。
“你又是這麼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一下。”我失落地望着副駕駛室。
陳默探出個頭來,擋住了我的視線,莫名其妙地問道:“你不會見到袁媛了吧?”
我點了點頭。
“她怎麼樣了?”陳默急切地問道。
我笑了笑,道:“幹你屁事!”說罷,腳踩油門倏地往旅館駛去。
回到旅館以後,我認認真真地坐在電腦前面,按照記憶中的袁媛的玉佩上的圖形尋找資料。我猜的沒錯,玉佩上的字並不是字,而是一種符號,一種古老的符號。
這個字,也就是道家所說的“許”字。
不過,我翻了很久也沒有翻到一些關於“許”字的介紹,只有一些無聊的小說對“許”字有過描述,但作用不大。
我便關了電腦,正準備睡覺。突然窗戶外一道黑色閃電劃過。
我立刻跑到窗戶旁邊,打開窗戶望向閃電劈來的方向。我看到兩個人影在高樓大廈的樓頂一閃一閃地便消失了。
他們到底是誰?
他們爲什麼要埋伏在我的窗戶外面?
難道他們是今天在車內警告我的那個女惡鬼派來的?
我想應該不是,如果是她的人,他們絕對不會打草驚蛇。或許,他們只是路過不小心蹭到玻璃了吧?
我也只能這樣想,洗洗刷刷過後便躺在牀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