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今天演戲,夜初鳶裝作受了重傷,所以她現在出門,不能被人認出來,以免演戲的事被拆穿。
想了想,她沒有穿女裝,而是從衣櫃最底下翻到了一套剛好合身的男裝。
白色裡衣,淡紫色外袍,若是穿在身上,定會是一副翩翩君子的優雅模樣。
看到這套衣服,淡淡的紫色宛若針刺一般在夜初鳶的眼瞳中紮了根。
思緒在這一瞬間被拉扯到極遠之前。
在整個帝都沉浸在花燈節的熱鬧中,即便是夜裡也萬燈通明時,她獨自一人窩在房裡看書習字。
“我帶你出去玩吧?”
那人像神仙憑空出現在自己面前,將這一身宛若情侶裝的淡紫色長袍變了出來,笑眯眯的看着她:“若是初鳶穿上,怕是半個帝都的姑娘都會爲你這個俊俏小郎君神魂顛倒。”
她羞赧的抱住衣服,又問:“那另一半呢?”
那人頷首,笑而不語。
待到她明白那個人話中的意思時,立刻吃味的把衣服扔了出去,直到那人一臉委屈的抱着衣服回來,用一雙彷彿化了春水的桃花眸看着她時
見鬼了。
夜初鳶陡然回神,用力搖搖頭,似乎想將那些往事畫面都從腦子裡甩出去,她看了眼懷裡的衣服,眼底深處泛起一層涼意。
“這次出去,也順便買一些新的衣服,爲自己變裝時做準備吧。”
說着,眼底帶着厭惡,夜初鳶開始脫下白衣,將紫袍往身上穿。
大約是有了前兩次被夜初鳶一把抓住扔出去的經驗,這次聽到夜初鳶說要換衣服的時候,湛離早已先一步去外面等着了。
在空曠的院子裡晃盪了小半個時辰,正當湛離等的有些不耐煩時,就聽到夜初鳶的房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了。
擡頭一看,就見到一名翩翩少年郎出現在眼前。
少年郎身着淡紫色長袍,上面用深紫色線繡繁複花紋,簡潔不失貴氣,長髮沒有束冠,只是用樸素木簪挽起了一小部分,剩下的散披而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有一部分的頭髮蓋住了少年郎的左眼,只露出墨色幽深的右眼。
緊盯少年郎那張陌生的俊秀臉龐,湛離皺眉許久,忽然鬆動了一下,狐疑道:“夜初鳶?”
“嗯?”
少年郎聽到湛離的聲音,忽然皺起了眉頭,她開口,是平緩而又熟悉的女聲:“很明顯嗎?”
果然!
湛離飄了過去,上下打量了夜初鳶這副男裝後,搖搖頭道:“不明顯,要不是看到你從這房間裡走出來,我只以爲你是別人。”
頓了頓,湛離又道:“你化妝了?”
說着,他看着夜初鳶硬朗的面部線條,完全找不到一絲女氣,先前帶着一絲妖異邪氣的眼眸,也特地將眼尾化成了下垂的模樣,看起來很是委屈巴巴,惹人憐愛!
若是街上的大姐姐看到了這樣一位俊俏少年郎,定會忍不住想把他給抱回家去疼!
“嗯,既然連你都認不出來,看來w□i z花ng很成功。”夜初鳶滿意的點了點頭。
說着,她朝hou 門的方向走去。
“去哪?”湛離立刻跟上。
夜初鳶像變魔術一樣,手中出現了一個木盒,她脣角一勾,露出邪肆的笑,原本清幽淡雅的女聲,變成了清冷淡漠的少年音,帶着若有似無的嘲諷:“拿傻子送的錢出門揮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