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夜初鳶漠然盯着綠漪,綠漪咬緊牙關,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堅毅模樣。
“二。”
夜初鳶的劍刃就快再次劃破綠漪的脖子,感受到那股冰涼,綠漪渾身一抖。
然後,夜初鳶露出了血腥,又興奮的微笑。
她是認真的!
綠漪瞳孔一縮,夜初鳶想趁機殺她!
不能讓這個賤人得逞!
自己還不能死!
“一……”
“砰!”
夜初鳶話音落下,還沒動手,一道急促的磕頭聲,就將她打斷!
低頭,就看到綠漪伏下身子,頭着地,那顫抖的肩膀,暴露了她此時的不甘心,與怨恨!
夜初鳶撇了撇嘴,有些沒趣的收起了劍。
幹嘛要磕頭呀,她可是很期待,自己若是當街削了宰相府大小姐腦袋,會是一副怎樣的光景呢。
一旁,權慕夜似乎看穿了某人的心思,無奈橫了她一眼,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繼續啊,怎麼不磕了?”夜初鳶諷笑一聲。
頓了頓,她又道:“還有,你是不是忘記了,你不止要給我磕頭的,你還要叫我……嗯?”
尾音帶着凜冽殺氣,方纔被她收起的長劍再次出現,劍尖抵在綠漪跟前的石板地,發出金屬鏗鏘聲,宛若魔音,綠漪聽了心臟一顫。
該死!
這個得寸進尺的賤人!
綠漪在心中咆哮,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一個字,她纔不想那麼丟人,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叫這個賤人爺爺!
夜初鳶哪裡看不出來她的想法?
冷笑一聲,夜初鳶道:“想反悔?”
話音剛落,長劍化爲一道白影,宛如斷頭鍘一般,側在綠漪的脖子邊,隨時都會砍下!
“問過我手裡的劍了嗎?”她冷冷道。
“不可!”
一旁,帝梟一驚,想要去攔,可權慕夜虎視眈眈的看着,他也只能作罷。
強硬的鬧下去,受損失的肯定是他這一方!
沉默兩秒,帝梟做出最明智的選擇:“綠漪,說話。”
什麼?!
綠漪聽到帝梟的聲音,瞳孔一縮,不敢置信的朝他看去,自家哥哥居然……
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臉面嗎?!
自己那麼寶貴的自尊,在帝梟眼裡,一文不值?!
對上綠漪譴責的視線,帝梟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臉面?
都給別人下跪了,還要什麼臉面?
保住一條命,就已經是極限了!
他漠然道:“別讓我重複第二次。”
哥!
綠漪的心在滴血,她那麼喜歡自己的哥哥,可帝梟爲什麼這麼對她?!
她不甘心啊!
“第五綠漪,我的耐心,非常有限。”
這時,夜初鳶陰惻惻的聲音在綠漪耳畔響起。
綠漪一抖,擡頭盯着她,雙目赤紅,彷彿惡鬼:“今日我受的恥辱,來日定會一文不缺的找你還回來!”
“哦?”夜初鳶假裝手一抖——
“撕拉!”
長劍割破了綠漪的衣服,差一寸就能把她的手臂割斷!
叫,還是不叫?
夜初鳶眼底帶着警告。
看着這雙無情的眼眸,綠漪心裡無端涌起恐懼!
下一秒,她反應過來,她居然……在怕這個賤人?!
不、不……
可脖子上的冰冷,拉扯着她的神經,讓她幾欲瘋狂!
她……不能死啊!
忍……忍這一時!
“爺……”
綠漪艱難的動了動嘴脣,因爲感到羞辱,漲紅了臉,死死盯着夜初鳶。
掙扎了數秒,綠漪艱難開口,聲音中帶着強烈不甘:“爺爺……”
啊啊啊,賤人!賤人!賤人!
說完,綠漪在心中氣得抓狂。
就在這時——
“啥?”
夜初鳶欠揍的聲音響起:“我沒聽清啊,你嗡嗡嗡的學蚊子叫呢?大聲點!大聲叫我爺爺,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