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楚流楓一愣,下意識道:“她確實沒聽到。”
“你說什麼?”權慕夜皺眉,以爲楚流楓在敷衍自己。
他跟夜初鳶什麼關係?
楚流楓腦海中忍不住閃過這一念頭,他總覺得權慕夜似乎跟夜初鳶關係不一般。
想到這裡,楚流楓的語氣不自覺了冷淡下來:“她不在家。”
頓了頓,楚流楓又道:“另外,這幾日夜府不接見客人,所以……”
你可以走了嗎?
權慕夜聽出楚流楓話裡趕人的意思,他眯了眯眼,盯着楚流楓——
少年五官俊秀,脣紅齒白,眉眼中難得帶着一股倔氣,如星的眼眸中閃爍凜冽,散發一股淡淡的危險氣息。
那女人,挑個看門的,也要選好看的男人嗎?
權慕夜眼底翻涌暗色,周身冷氣縱橫,宛若狂風驟雨,朝楚流楓壓制而去!
“唔!”
楚流楓悶哼一聲,下意識後退一步,他驚駭的看着權慕夜——
這個男人……好強!
但、但這怎麼可能?!
“她去哪兒了?”權慕夜開口。
“無可奉告!”楚流楓冷冷道,他是夜府的護衛,更是夜初鳶的護衛!
他怎麼能把夜初鳶的行蹤,透露給這樣一個危險的男人?!
楚流楓忍住不適,挺直腰板,與權慕夜對峙。
“……你倒是有骨氣。”
過了兩秒,權慕夜周身冷氣一散,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希望,不止是對我有骨氣。”
楚流楓眼神一凝,似乎被戳中了什麼心事,他很快又道:“不管是誰上門來,問我夜小姐的行蹤,我都無可奉告!”
權慕夜看了他數秒,那幽深的眼神像是要將他看穿,看透!
楚流楓心中一寒,他總覺得自己在權慕夜的視線中無處遁形!
彷彿心中最底處的秘密,都被這個男人給探知了!
“希望你心裡想的,也有你嘴上說的,這麼誠意十足。”
這時,權慕夜淡淡開口,似乎意有所指。
楚流楓還沒緩過來他的意思,權慕夜周身涌動黑芒,下一秒消失無蹤。
“……”
楚流楓沉默了一會,不再說話,而是坐在門口,等待天明。
與此同時,夜府深處,夜初鳶的院子裡。
“呼……”
有風吹過,一襲黑袍降臨院中。
權慕夜站在空蕩的院子裡,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說着要走,實際上還是偷偷跑進來了——
權慕夜啊權慕夜,你何時這麼不守諾言,又偷偷摸摸了?
輕輕一嘆,權慕夜走到臥室門口的走廊邊,坐到欄杆上,默默無言。
她……跑去哪兒了?
明天,她會回來嗎?
哦不……
子時已過,現在,已經是明天了。
權慕夜沉默了。
“……騙子。”
過了不知多久,空蕩無人的院子裡,響起權慕夜的幽幽一嘆:“說什麼把你的明天交給我……騙子。”
“夜初鳶,你真是個……”
“大騙子啊。”
……
清晨。
夜初鳶從紛亂的夢中驚醒,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帳篷的頂部,讓她的心情也跟着壓抑起來。
“下次還是買個顏色好看的帳篷吧。”
夜初鳶自言自語,鑽出帳篷,就見湛離如昨晚一般,浮在洞口前。
“早啊。”湛離淡淡道,“豬。”
真能睡。
夜初鳶卻假裝沒聽見,她眨了眨眼:“你守了我一眼啊?”
湛離一滯,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一揮袖道:“愚蠢的人類!少自戀了,我只是……我只是閒着才呆在洞口無聊而已!”
頓了頓,湛離不自然的轉移話題:“今天繼續狩獵?”
發泄怒氣?
“……不。”
可誰料,湛離聽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他一愣,看向夜初鳶。
“今天……”
夜初鳶彷彿在想什麼重要的事,眼神都飄忽了,帶着複雜,她輕輕一嘆:“今天,就先回去吧。”
她今天,好像有點事呢。
雖然,她會不會有點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