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夜初鳶吃過飯,就將自己關在房裡。
花槿與涂月見此,不由得面面相覷。
“小姐……有些不對。”花槿皺眉。
“嗯。”
涂月眼底帶着擔憂,“這樣子就好像……”
“一年前,第五帝梟退婚的時候。”
花槿頓了頓,“小姐那時候也是這樣精神不振,將自己鎖在房裡……”
涂月面上憂慮更深:“難道是……三殿下?”
夜初鳶雖然瞞着別人,卻沒有瞞着她們。
花槿與涂月都知道夜初鳶與權慕夜交好,城中關於初九的傳言更是早有聽聞。
“這……”花槿眉頭擰起,“先前我看三殿下……也不像是會傷害小姐的人啊。”
那天,花槿看清了權慕夜提起夜初鳶的眼神,她有點不敢相信,有着那樣眼神的人,會傷害自家小姐!
即便是在第五帝梟那裡,花槿也從未看到那樣的眼神——
彷彿是能將命,交到夜初鳶手上一樣。
純粹的,乾淨的,真摯的。
涂月聞言,沉默了兩秒,她知道,花槿雖然看着不諳世事,可看人卻是極準,如果花槿說權慕夜沒問題……
“感情這種事,變動太大了,哪怕人不錯,可有些事情是說不清的。”
涂月輕嘆一聲,“尤其是小姐和三殿下那樣的人中龍鳳,各有自己的驕傲,堅守,即便對對方的感情沒有任何質疑,卻也會因爲各種事情糾結複雜……哎,只希望小姐不要再受傷了。”
花槿聞言,也沉默了,兩人不再多說,默默做事去了。
第二日中午,夜初鳶從昏沉中被叫起,在花槿與涂月的服侍下換好新衣,然後被架到了梳妝檯邊。
“啪嗒。”
花槿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巨大精緻的箱子,直接打開。
夜初鳶還處於朦朧間,下意識朝箱子一看,差點沒被裡面的珠光寶氣閃瞎了眼!
她清醒了一點,定睛一看,只見那箱子裡分門別類整齊排列了上百件首飾!
光是耳環就有二三十對,簪子也有不下十根,手鍊項鍊小飾品更是數不清!
只見涂月伸手,迅速從裡面挑出二十件飾品整齊放到梳妝檯的架子上。
“會不會有點少了?”花槿又從箱子裡挑出幾件。
涂月道:“既然是宮裡的壽宴,那既不能太高調,也不能太低調,暫時就用這麼些吧。”
有點少?!
這麼些?!
看着桌上那二十多件飾品,夜初鳶瞬間清醒——
這要是全都戴上,自己的脖子還能動嗎?!
“等一下!”
夜初鳶連忙摁住了兩人蠢蠢欲動的手,“你、你們出去吧,我……我還是自己來吧。”
這兩人,完全是把自己當成洋娃娃小公主一樣打扮啊!
絕對不能讓她們動手!
“可是小姐……你看起來不太舒服啊。”花槿有些猶豫,“自己動手真的可以嗎?”
看起來不太舒服……嗎?
夜初鳶瞥了眼鏡中的自己,平日裡因爲見光太少而病態蒼白的臉色,此刻染了一層薄紅,就像是塗了胭脂般,羞澀動人。
夜初鳶這纔回神,從昨晚睡到現在,腦袋確實有些重。
“可能是睡多了吧。”夜初鳶收回視線,“過會就好了。”
頓了頓,她又道:“總之,我自己可以的,你們出去吧。”
“這……好吧,小姐要是有問題,我們就在外面,隨時進來幫忙。”花槿點頭,與涂月退下了。
夜初鳶鬆了口氣,可算是把這兩個想把自己打扮成首飾展示架的傢伙打發出去了。
那麼接下來……
視線轉移到那琳琅滿目的梳妝檯前。
夜初鳶伸出了手。
開始準備參加宴會的妝容打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