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發覺對方離開後，涂月長長舒了口氣，可她忽然身子一僵，忍不住朝夜初鳶看去。
見夜初鳶正盯着自己，涂月有些心虛的撇開了視線，“小姐，奴婢……”
“這沒什麼。”
夜初鳶知道涂月的心思，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你以爲你家小姐是蠢人？你、楚流楓、曉煙三個人，都是從萬千外域中來的，我知道，至於具體從哪裡來，曾經遭遇過什麼，不想說就不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頓了頓，夜初鳶神色淡然，“我相信你。”
語氣，理所當然。
涂月眼眶一陣泛酸，低低應道：“嗯。”
她的小姐真是……
總會讓人猝不及防的被感動到啊。
“先離開吧。”
夜初鳶朝前走，“今晚是十年一度的天奢拍賣會，第二區來了不少厲害人物，有些並非天鏡之域的人。你想探查，也不要選今天，免得遇到不好的人。”
比如剛纔那個女子。
“嗯。”涂月乖乖跟上夜初鳶。
“先前，我開出了木系的極品魂石，今天賣了。”
兩人走着，夜初鳶忽然開口，“五百上品魂石，超出市價一倍有餘。”
涂月聞言，先是一愣，可很快，臉上浮起理所當然的表情。
夜初鳶見此瞭然，“果然是剛纔那個人買走了我的極品魂石。”
早在天臨，那晚自己遇襲時，涂月就出手相助，展現出的魂力，是木系。
自己今天遇到的那名女子，坐的馬車，也是散發木系魂力的氣息。
恰好，涂月認識那名女子。
答案很顯然，那名來歷不明的女子，也是個木系術法師。
剛纔那名女子表現出來的氣質、財力，夜初鳶毫不懷疑，就是她買的極品魂石。
想通這些，夜初鳶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
涂月跟那般等級的人有糾纏，而且看起來，是什麼不好的事。
若是以後自己帶着涂月，去了萬千外域，碰到那些人，自己是否有能力將涂月護着？
實力，實力啊。
夜初鳶抿了抿嘴，沒有實力，她恐怕連自家的小丫鬟都護不住！
“小姐。”
這時，涂月的聲音忽然響起，帶了一絲猶豫。
但很快，她又開口，猶豫被她抹去，聲音恢復自然：“如果……奴婢是說如果，如果有朝一日，他們要抓我走，小姐就不要去找我了。”
夜初鳶腳步一頓。
果然。
如她剛纔說想，涂月也猜到了那種未來。
與那樣隨手扔下五百上品魂石的龐然大物敵對，確實不是什麼理智的事。
可是——
“爲什麼不找？”
夜初鳶扭頭看向涂月，一臉認真，“你是我夜家的奴婢，你的賣身契還在我手裡頭捏着，我是你的主子，你的小姐！該怎麼樣你，只有我才能決定！至於別人？”
最後四個字，夜初鳶的聲音變得陰冷，“誰敢伸那個爪子，我就給誰剁了！”
一番話，說得殺氣凜然。
涂月怔住，“小姐，你何必……”
“花槿要是被人抓走，你也不去找她？”夜初鳶話鋒一轉。
涂月表情一凜，瞬間冷了下來。
儘管沒說話，但那個意思已經明瞭。
“這纔對嘛。”
夜初鳶見此，勾了勾脣，敲敲涂月的額頭，笑了：“除了主僕這種世俗身份，花槿也是我們珍貴的朋友、家人，同樣的，你也是我和花槿珍貴的朋友、家人。”
語氣一頓，夜初鳶表情嚴肅：“所以，什麼被人抓走，不要找你——這種寒心話，以後不要說了。”
涂月眼圈紅了，用力點頭：“奴婢知道了。”
這種話，這種猶豫，以後絕不會再有了！
“這才乖嘛。”夜初鳶滿意，帶着涂月走過無人的街道，傳送陣就在不遠處。
“小姐。”
這時，涂月的聲音響起，這一次，帶着她也化不開的猶豫，“奴婢曾記得，花槿跟奴婢提過，夫人的眼睛，是一雙金色，所以您的異瞳，那隻金色的眼睛，是遺傳夫人的。”
“是啊。”夜初鳶的語氣中帶了一絲感嘆，“儘管我對孃親的記憶已經模糊，可我的眼睛，是她留給我的，與她之間的牽掛。”
頓了頓，夜初鳶有些疑惑，“你怎麼忽然提起這個了？”
剛纔不是還在說涂月自己的事嗎？
涂月定定看了她兩秒，終於做下決定，也眼底的擔憂，卻無法抹除。
“因爲……奴婢知道夫人的來歷。”涂月道。
夜初鳶前行的腳步猛地頓住，轉過頭，死死盯着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