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奕和周興盛一夜未歸,現在又出現這樣的事情,這讓孫姚斌不得不產生懷疑,劉奕和周興盛是否真的按照自己的要求去殺張超了?張超有沒有被殺死?這支冷箭,是誰放的?
未知的威脅永遠比已知的威脅要讓人惶恐不安的多,因爲未知,便無法判斷,沒有可防禦的目標。
孫姚斌萬萬沒想到,讓劉奕和周興盛去殺張超,最後竟然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七點多,衆人都陸續醒來,卻還是不見劉奕和周興盛回來。
孫姚斌便知道,劉奕和周興盛是不可能再回來了。
要麼,是他們殺張超失敗,不敢回來,要麼,就是他們沒有按照孫姚斌的要求去殺張超,而是逃跑了。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孫姚斌倒是不擔心,以劉奕和周興盛的窩囊燼,斷然不敢前來刺殺自己,張超還等着自己養着他呢,更不可能來做這樣冒險的事情。
但如果是前者的話,那事情就有點不妙了。
劉奕和周興盛兩個人或許沒什麼擔憂的,但是被激怒了的張超,很可能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這支冷箭,很可能就跟張超有關。
“廢物!”孫姚斌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眼神裡,迸射出一抹冷冷的殺氣。
本來,他就是要幹掉張超的,現在不過多了兩個麻煩劉奕和周興盛而已。
對於這兩個傢伙,孫姚斌壓根就沒往心裡放,解決他們,就跟殺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不過,這次的事情倒是讓他重新認識了張超。
以前,那傢伙在自己面前總是馬首是瞻的,自己要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是孫姚斌最得力的左膀右臂,現在才發現,所謂的左膀右臂,都是建立在互相利用的基礎上的。
張超這人有本事,有膽量,最重要的是,足夠的狠辣。
可惜,他的狠辣用錯了地方,也用錯了人。
“孫哥,劉奕和周興盛那兩個傢伙呢?”
“不知道。”孫姚斌懶得解釋。
人羣互相看了看,便也沒說什麼。
這大清早的,氣氛就有點壓抑,也有點怪異。
整個團隊裡面,都透露着一種奇怪的氛圍。
孫姚斌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收拾好之後,便像往常那樣去“上班”了。
這傢伙表面上看似什麼事情也沒有,其實心裡面一直在盤算着,該怎麼對付張超。
張超在沒有食物之支撐的情況下,第一件事情要做的,肯定是先尋找食物。
沒有食物,就沒有體能,沒有體能,他就不可能爲自己報仇。
只要他去孫姚斌他們那裡弄吃的,他就一定會落入孫姚斌設計的陷阱中。
所以,孫姚斌現在什麼也不需要做,他只需要靜靜地等着,讓張超自投羅網就可以了。
再說向東這邊,昨晚的一切,其實都在向東的預料之中。
先是煽動張超對孫姚斌產生懷疑,再讓張超去找孫姚斌去驗證,以孫姚斌現在的能力和他的自私性格,是肯定不會去幫張超的,而這也就拉開了張超心中的仇恨,成功地將兩個人離間。
之後的事情,就是看他們兩個鷸蚌相爭,而向東只需要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就可以了。
這個計劃其實並沒有多高明,相反,還是漏洞百出,但爲何向東能成功,其中更大一部分的因素,取決於孫姚斌本人。
要是孫姚斌對張超沒那麼苛刻自私,要是他能爲張超着想那麼一點點,要是他沒那麼快起殺心,張超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可惜孫姚斌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真正的問題不是出在別人身上,而是出在他的身上。
張超現在的處境可謂是腹背受敵,被孫姚斌利用背叛,又跟向東鬧的很不愉快,不管他是投向哪一邊,都不可能有好的結果的。
當初,他爲了孫姚斌抗下這一切,被驅趕出隊伍,每天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
本以爲自己的一片忠心能換來孫姚斌的厚愛,可萬萬沒想到,最後換來的,卻是孫姚斌的拋棄和利用。
如果要將狠劃分出一個等級的話,那張超對孫姚斌的恨,絕對能達到滿級十級。
孫姚斌讓他不得好過,他又怎麼可能會讓孫姚斌好過。
早上那一箭,要不是他胳膊受傷了打偏了,孫姚斌的命,現在都已經交代了。
現在,孫姚斌等人雖然走了,但是孫姚斌之前從向東哪裡偷來的物資,可全都在這留着呢。
張超就等孫姚斌他們一走,將這些物資佔爲己有。
這不,他小心翼翼地來到孫姚斌藏匿物資的地方,這地方十分隱蔽,整個隊伍除了孫姚斌,再無其他人知道。
張超知道這個地方,也是無意間發現的。
現在,他就要把孫姚斌的這些物資全部帶走,讓那個傢伙一無所有。
撥開洞口的草叢,張超作勢便塌了進去,“啊!”
猝不及防的,腳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是什麼東西夾住了他的腳,像是要把他的骨頭給夾斷一樣。
張超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迎面竟是又飛過來一塊巨大的石頭,直直地朝着他的面門上砸了過來。
這要是被砸中的話,人的腦袋分分鐘都能被砸爛了。
張超驚嚇不已,下意識蹲下身子,那巨大的石頭險險地從他的頭頂上擦了過去。
險險躲過一劫的張超不敢在此過多停留,帶着腳上的夾子,一瘸一拐着離開。
走了沒一會,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那隻受傷的腳上麻酥酥的,好像正在失去知覺。
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整隻右腳都變的又青又紫的,這、這是中毒的表現啊。
“孫姚斌,我操你大爺。”反應過來的張超氣的將孫姚斌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萬萬沒想到,那傢伙竟然如此地陰險歹毒,在洞口布置了夾子不說,還在夾子上抹了毒藥。
這分明是要致人於死地的節奏。
孫姚斌啊孫姚斌,你果然狠辣。
張超低頭一看,右腳紫的像是茄子一樣,看上去非常恐怖。
這要是不及時加以阻攔和治療的話,只怕是自己的這條腿就廢了。
可是,這夾子深深地鑲嵌在肉裡面,想要將其弄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怎麼辦?
難道自己就要這樣死了嗎?
不,張超可不想就這麼死了,他不甘心,也不服氣。
自己爲孫姚斌付出了那麼多,最後竟然就落得個這樣的下場,憑什麼?
他不死,他要活着,他還要找孫姚斌算賬呢。
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張超“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並找了一塊比較尖銳的石頭。
沒有辦法了,那就只能這樣了。
用石塊將腳上的夾子砸開,在這之前,他要先用繩子將哈沒有被毒素侵襲的部分綁住,防止毒液流上來。
但這樣的結果,勢必會導致這條腿廢掉的。
可是,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這樣的辦法,便是眼下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將繩子綁好之後,張超便拿起石頭,狠狠地朝着腳上砸去。
這夾子深深地鑲嵌進肉裡,這一下子砸下去,勢必會砸到肉上。
“吸……”疼,鑽心的疼,疼到渾身發抖,疼到恨不能將這條腿給砍掉。
冷汗“汩汩”着冒出來,險險的,就要疼暈過去的節奏。
張超拿了一根樹枝塞進嘴裡,然後閉上眼睛,繼續朝着腳上砸去……
一下、兩下、三下……
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終於,那夾子能被取下來了。
但是張超的雙腳,也是變成了一片血肉模糊,森森白骨都裸露在外了,十分恐怖。
疼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侵襲着他,無數次,他疼的幾乎都要暈過去了。
是對孫姚斌的仇恨迫使着他保持清醒,是那強大的仇怨讓他不得不活着。
只有活着,他纔有機會爲自己報仇,只有活着,他才能去找孫姚斌算賬。
孫姚斌欠他的,他都要一一地拿回來!
“孫姚斌,你給我等着,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一定會十倍百倍地讓你償還回來的。”張超說着,聲音彷彿被撕裂了一般,渾身都在顫抖。
傍晚,孫姚斌回到休息地,第一件事情,便是藉口離開,去他的物資藏匿地看看“收穫”。
草地上,到處都是鮮血,還有不遠處被觸動機關而發動的大石頭,都足以說明張超在此出現過,並且成功地中了埋伏。
但很可惜,竟然沒在這裡看見張超的屍體,讓那傢伙給逃走了。
不過,孫姚斌抹在夾子上的毒,可是一種劇毒,就算張超現在能逃走,他也肯定是活不了的。
想到這裡,孫姚斌不由得露出一抹陰笑。
想跟他玩陰的,張超還是太嫩了。
重新從山洞裡面拿出一個夾子,然後,孫姚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那小瓶子裡面裝着一種綠色的液體。
他將那種綠色的液體倒在夾子上,然後,將夾子藏在草叢中。
一邊做着這一切,孫姚斌一邊露出詭異的微笑。
他所做的這一切,足以很好地保護這裡,誰膽敢想動他這裡的東西,就先把命留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