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環胸而笑:“我說過,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個昏君?”
他一怔,眨眨眼回神,低下頭:“哼,遲早你會被孤皇少司誘,惑,和之前的女皇一樣變成昏君的!”
“你以爲我用你不冒險嗎?”我站起身沉語。瑾崋這性格隨他爹孃,耿直地不會拐彎,若不與他說清,他絕對會壯烈地去尋死!但他是個人才,將來跟可以是護國的將才!我不能讓孤煌少司殺了他!
他再次擡臉,驚異的目光隨我而動。
我站在牀邊俯看他:“現在能救一個是一個,你今天如果選擇白綾,不用我賜死,你們一家也會被再次拖到法場滅門!”
他的雙眸立刻顫動起來,他知道我說的事必會發生。
“你生性耿直衝動,城府遠遠不及孤皇少司,你這種性格演戲很難騙過孤皇少司。所以,我今天雖然救你,但是,我自己也不確定你是否能和我一起演下去,孤皇少司遠遠比你想象的更加敏銳!所以……”我再次拿起白綾,“如果你演不好,爲了大局,這條白綾我還是爲你留着!”
他驚詫地看着我,我認真看他:“我再次問你,你可能幫我?!”
他倏然擰緊雙眉,眸光鋒利:“如果你被那妖男**,我馬上殺了你!就算賠上我這條命!”他狠狠地說,像是在立誓!
“哼……”我挑挑眉,笑了,“看來我是收了個刺客在身邊,好!我們這算是成交了!”我走到化妝臺邊,找到剪刀,剪掉了捆綁瑾崋的繩子,他的手腕上是深深的紅痕。
“嘶……”他忍痛輕揉被綁地有點發紫的雙手,“放了我全家!”
“這個你放心,既然我是因你的俊美把你拐進宮,我**之名已經遠播,我自然會因美人的要求而放了瑾大人一家,不過,你爹孃都很耿直,會不會因爲你的委曲求全而自殺?”
“不會。”他垂着臉坐在牀上,“爹孃只會更恨你!”
“那就好。此事還不急,還需等待時機。你放心,你人在我這兒,孤煌少司不會私下謀害你的家人。稍後我會命人來給你收拾乾淨。記住,你只需發呆。”
“發呆?”他疑惑看我,我看看他:“你還會演別的嗎?發呆最好,你就呆着吧,就像剛纔一樣,像你。”
“哼。”他有些頹喪地垂下臉,“只要我爹孃,姐姐,和弟妹能活下來,我什麼……都
無所謂了……”
“嘖嘖嘖,你這樣可不行哦……”我雙手撐到他身前的牀上,他的身體立時緊繃起來,“你這個樣子好像真的要捨生取義,我需要的是一個幫手,而不是真的一個公子,一個愛寵!”
他怔住了身體,更像是緊張。
“所以,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們還只是開始!”
他怔怔擡臉:“你真的要對付攝政王?!”
“哈!不然你以爲我頂個**的名救你幹什麼?要美男我要孤皇少司就好啦。”
他微微側臉,似乎開始真正思考我的話。
“那……你爲何要我?”他有些困惑地看向我,“只要你想對付孤煌少司,朝中自然有人……”
“朝中的人可信嗎?”我反問他。
他急道:“朝中並非所有人都是孤皇少司的人!”
“但那些也已經是孤皇少司所監視的人,就像你們家一樣,遲早要被他處理!”
他一怔。
我伸手輕拾他的下頜:“親,我們要轉入暗,去洗乾淨吧,做一個稱得上讓女皇爲你心動的美男子,這樣,你纔有留在我身邊的理由,才能由明轉暗。”我收回手,他白皙的臉正開始慢慢爬上一層薄紅,他匆匆低下臉。
我轉身準備叫人,身後傳來他的聲音:“所以,我是你第一顆棋子嗎?”
我笑了,背對他:“不,你不是第一顆。”
“那是誰?”他追問。
“哼,是孤皇少司。”
“什麼?”身後是他吃驚的驚呼聲。
我轉回身看他:“這個局在他來找我時,已經開始。他真以爲我深居山林一無所知。瑾崋,從此你是宮中的崋公子,是我第一個幫手!”
他怔怔看我,緩緩垂下臉,俊挺的臉依然帶着一絲猶疑。
“對了,我記得懷幽有個舅舅,效忠於孤煌少司,他舅舅叫什麼?”
“你怎麼知道懷幽家的事?”瑾崋震驚看我,像是對我深居深山卻知天下事的深深不解。
我笑了:“是不是讓你很驚訝?有沒有對我信任一點?”
他一愣,匆匆撇開臉:“懷幽的舅舅你不是剛見過!”
“我剛見過……”我努力回想了一番,一驚,“啊!難道就是被我踹飛的那個倒黴的官?”
“就是他!懷立江!現在是監斬令!”
“哦……監斬司……”這官不大不小,可有可無,我摸着下巴沉思,“看來懷幽可用。”
“哼!懷幽是孤煌少司的人!”
“不一定,我看他只是爲保命,有點像樑大人!”
“別提那個奸臣!枉我爹孃和她還是故交!她卻畏懼孤煌少司,在我家蒙冤時不敢說上半句話!”
“那難道你讓她跟着你們家一起滅門嗎?!”我打斷他激烈的話,所以才說瑾崋需要**。好在他聰明,若是耿直外加蠢,就真不能用。他現在只是缺少經驗。
他再次一怔,看向我,我誠然地看着他:“你們全家都是耿直的心性,樑大人是現在僅剩的力量了,若她也被滅門,那巫月國就真的完了!”
瑾崋怔怔看我一會兒,紅脣半張,緩緩側下臉:“難怪娘也在我罵樑大人的時候罵我……”
“好好想想吧。”這個瑾崋是力量之中的勇,我還需要一個關鍵的“智”,這樣才能智勇雙全,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