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可能是覺得越王李泰和太子承乾之間必須要達成一個平衡,所以纔對自己下達的禁足之令避而不談,可是他絕不會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他們之間的鬥爭會來的那麼快,那麼兇狠。
一個月之前,當禁足之言慢慢平息之後,黨爭,便開始了,朝堂剛開始幾乎亂成一團,一半以上的朝臣都在互相攻諫,李世民大爲震驚,他想不到,朝堂之上竟然有如此多人對太子不滿。
事實上,在朝堂上面太子李承乾一直處在劣勢,不但李世民震驚了,李承乾也不明白,爲什麼居然有這麼多人對自己不滿,而且其中還有一些重臣,如房玄齡,魏徵等。
李世民其實已經嗅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息,但是他無暇多想,黨爭之激烈簡直令他觸目驚心,若不是他強力壓制,四處分化,以及長孫皇后把越王李泰和太子叫進宮去狠狠地訓斥了一頓的話,黨爭之事,恐怕會愈演愈烈,甚至會讓他也掌控不了。
若不是戰爭即將到來,如此激烈的黨爭定然會令李世民舉起屠刀,到時候朝堂肯定會迎來一場清洗,死上一些人來讓李世民殺雞儆猴,以平黨爭之患。
姬長安揚起嘴角,這種情況正是他想要的,事實上,朝堂已在他掌控之下,他在外面近四載,可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的。
身居江湖之遠,攪動廟堂之高,這,纔是一個幕後黑手該做的,世人都以爲姬長安萬里奔忙,踏足三境可謂是忠誠無比,可是誰又能想到,一個毫無根基的三品侯,能在不知不覺間控制大半個朝堂?
這種事情,別人想都不敢想,猜都猜不到,可是姬長安偏偏做到了。
這四年,姬長安在帝王之術上以一種極其快速的姿態肆意生長着,現在雖然不說已經變成了參天大樹,卻也爲時不遠了。
“將軍,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旁邊的一個虎賁士打斷了姬長安的思考,姬長安思考片刻,決定往五原而去,那裡,衛公李靖統領着十萬府兵與二十萬邊軍駐紮於斯。
雖然李靖手下並沒有十六衛的精銳在,但是沒有人會覺得,李靖那裡會是破綻,戰爭大部分拼的都是士卒的勇敢程度,雖然李靖那裡沒有最精銳的士卒,可是軍神李靖是一面旗幟,一面可以號令天下的旗幟。
只要他在軍中,士卒們必然令至人尊,生死相隨,這是李靖一刀一劍拼出來的名望,只要他在,將士們都絕對信任於他。
事實上,衛公李靖也是姬長安計劃中最重要其中的一環,想來,沒人能想到,大唐軍神李靖會背叛李世民吧?
姬長安哈哈一笑,隨即大喊道:“虎賁士們,隨本將走,老子帶你們去見識一下大唐軍神的風采。”
“諾!”
虎賁軍毫不猶豫的跟隨着姬長安,齊步往五原方向跑。
姬長安騎着烈血,一馬當先,秋日裡的陽光正好,照在草原上,把有些枯黃的草耀成了一片金黃。
不過短短一日之後,姬長安就碰到了衛公麾下唐軍的斥候,再過半日,姬長安以及虎賁軍就到達了大唐軍營。
到達軍營以後,姬長安人不卸甲,刀不離手,急匆匆的就進了帥帳之中。
也沒有人攔姬長安,他就順順利利的進去了,畢竟姬長安還是很出名的,守衛帥帳的那些李靖親衛自然是見過他的。
姬長安入帥帳以後立刻行禮道:“某,姬長安,見過衛公。”
正在處理軍務的李靖不苟言笑:“坐吧,不必拘束。”
“不敢,在軍神面前,我這個後輩怎敢隨便坐下。”
李靖擡頭看了看姬長安認真的神色,他笑了笑:“長安你轉戰數萬裡,歷時四載,踏遍大唐三境,爲帝國免去奴隸之亂,還征伐宋國,奪高麗半境,在我面前還不敢?我看,你是看不起我這個老東西吧?”
事實上,李靖此時的身體已經不太方便了,他患上了足疾,而且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雖然在歷史上,他還能活到將近八十歲,但是現在的情況和歷史上顯然是不一樣的。
戰爭一起,尤其是如此大戰,所要耗費的精力必然十分之大,姬長安覺得,以李靖現在的狀態,能活到七十四五歲都算好的了……
姬長安再次行禮道:“衛公此話嚴重了,某怎會對衛公無禮,無論是心中還是表現,皆敬衛公,既然衛公讓某坐下,某坐下便是。”
李靖見姬長安正襟危坐,不由得有點好笑,不過卻也不再爲難於他,而是準備和他商討蒙古動向。
“如今蒙古人動向不明……”
不等李靖把話說完,姬長安就立刻說道:“我去探一探蒙古人的虛實吧。”
李靖無語的看着姬長安:“你一個三品將軍三品侯,你居然和我說去打探蒙古虛實,做那些斥候做的事情?”
李靖不知道以一種什麼心情面對姬長安,生氣不至於,姬長安又不是他什麼人,但是說高興……也做不到,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李靖心情挺複雜的。
姬長安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不妥了,他笑着解釋道:“衛公卻是誤會了,我所說的打探虛實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去,而是要帶上我麾下的那一萬虎賁軍,他們受我訓練,在山地之中所發揮出來的能力,遠勝於草原平地,而且他們乃輕甲,入這茫茫陰山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李靖點點頭,算是應允了,隨後又嘆了口氣:“鐵木真以陰山爲界,拼命阻擊我們,不讓我們進入,本來一年前若是早點察覺蒙古人的後撤,我們還能隨他們的後撤而突進,在陰山的那些缺口布置一下,建造一些堡壘的,可惜,鐵木真命令那些部落後撤的時候隱秘至極,還讓一些部落長駐缺口,不然我們現在也不至於在這陰山之外,被動不已了!”
姬長安蹙眉道:“不知道是哪些部落阻擋了我們的腳步?還請衛公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