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鳳霓雲趕到寧州時才得知寧州已被魏軍佔領,幸得百姓未成反抗故而沒有被屠城,城中一片安詳寧靜,一點不像剛經歷戰爭的樣子。
鳳霓雲等人喬裝打扮成普通老百姓混進城中,縱然城門口魏軍對出入人員盤查嚴格,但君逸宸手下不乏易容術高超之人,一行人輕而易舉的進了城。
果然不出所料,魏軍進了城之後大部隊並未停留在寧州,而是以寧州作爲支撐,撲向了大秦土地。
故而寧州城守衛薄弱,也是寧州地勢易攻難守之緣故,魏軍纔敢放任不管。
鳳霓雲也不打算奪回寧州,一來手上無兵馬,奪來也守不住;二來奪了城池魏軍必定反攻,得不償失,多此一舉。
於是她便潛伏在寧州,伺機而動。
話說,樹欲靜而風不止,這陣風居然吹到了大秦京都。
在邊關不安寧之際,陛下病得下不來牀了,故而幾位皇子及黨羽的視線都盯着‘監國’上去。但陛下這回奇怪,愣是沒有下旨,哪怕他是讓信任的太監站在龍牀邊一字一句將奏摺念給他聽也沒有給任何人機會。
衆人都紛紛猜測,若陛下不小心駕鶴西去,誰人繼承皇位?
成年皇子中,唯有三皇子已冊立正妃,若能生下繼承人,再有李相在朝中雄厚勢力支撐,皇位非三皇子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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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他們的烏鴉嘴猜中了,三皇子府中,頻繁有太醫進出,多番打聽才得知,竟是三皇子妃懷孕了,因三皇子妃氣血不足故而纔會召太醫日日過來問脈安胎。
房中,李知畫縮在牀角,將頭埋入膝間,臉上不見半點爲人母的喜悅,於她而言,這個孩子是恥辱,是她所不期盼的。
若非三皇子強行佔有她,她定會爲表哥守身如玉,既然身體已然背叛,絕不能把這孽種生下來。
就在她暗暗下定決心時,伺候丫鬟端着藥進來了,“皇子妃,這是太醫新開的藥方,尤爲靜心安神,您趁熱喝了吧。”
李知畫苦着臉,眉頭緊鎖,搖手道:“先擱着吧,我這會兒喝不下。”
“那怎麼行,藥涼了藥效就輕了。”丫鬟一臉的堅持,將藥碗遞到她面前,藥味太重了,薰得她反胃嘔吐。
見狀,丫鬟趕緊把藥碗擱下,將痰盂取來,再不敢堅持讓她趁熱喝藥了。
反胃久久才平復,她歪靠在牀沿上,臉色慘白似大病一場,緩緩神道:“先把藥擱着吧,我一會兒喝。”
“是,皇子妃,奴婢告退。”丫鬟行禮告退,也不敢再堅持,萬一皇子妃情緒不對影響了腹中胎兒,她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待丫鬟離去後,李知畫強撐起身子下牀,將藥如數倒入角落裡花盆中,既是良藥,你便替我喝了吧。
其實這個孩子是不被衆人期待的,包括三皇子,要不是考慮到皇位的問題,他定會親手將這個孩子扼殺在腹中,因爲這個孩子時時刻刻提醒他,他強行佔有了李知畫才留下的。
這對一個男人而言,並不太光明。
剛診斷出李知畫懷孕時,三皇子被嚴貴嬪召進宮。
當三皇子滿懷欣喜踏入宮門,卻見嚴貴嬪憂心忡忡的在殿中走來走去,他的臉立刻垮下來,究竟是怎樣天大的事讓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母妃如這般。
“兒臣見過母妃,不知母妃喚兒臣前來有何吩咐?”三皇子剛跪下就發生了讓他震驚的一幕。
只見嚴貴嬪揚起手掌,狠狠落在他白皙的臉上,五指印十分明顯,他猛然擡頭,十分不解地驚問:“母妃……”
話音未落就被嚴貴嬪打斷了,她厲聲質問道:“不是說了不許碰李知畫嗎?她怎麼會懷孕?”
聞言,三皇子恍然大悟,輕鬆一笑,原來母妃是以爲李知畫不守婦道給他戴綠帽子啊!
三皇子解釋道:“母妃息怒,李知畫腹中確實是兒臣的孩子,並不是他人的。”
“就是因爲是你的纔不能留下。”
“爲何?”
此時的他不只是一頭霧水了,腦海裡的邏輯萬全跑偏了。
同時,嚴貴嬪也被問住了,一言不發;有些難言之隱她無法開口,只召來宮女,宮女托盤上放着一瓶藥,嚴貴嬪將其遞給他,嚴厲他必須給李知畫服下,落了她的胎。
Www◆тt kΛn◆C O “母妃爲何這般狠心?如果沒有正當理由,兒臣不能照辦;母妃可知,這個孩子或許能扭轉父皇對兒臣的看法,太子之位或許就落到兒臣頭上了。”
這是他第一次義正言辭的反駁母妃,以往母妃目光長遠,運籌帷幄,每每提出的建議也能取到很好的效果,可這一次,母妃這個要求也太無理取鬧了,他不能答應。
“你……”怎麼就不聽母妃的話呢?造孽了。嚴貴嬪被氣得頻頻往後退,若不是宮女扶着,她估計被氣倒在地上。
“無論如何這個孩子不能生下來,你若下不了手,母妃親自動手。”此乃生平第一次嚴貴嬪對他發火,也是第一次對他流露出失望的表情。縱然他不懂其中隱情,也知事態嚴重。
他暗暗猜想,究竟是何原因讓母妃這般失態狠下心腸要一個沒成型的孩子的命,而且這個孩子還是他在奪權路上一個籌碼。
“母妃……”他張口還未說一言半語就被嚴貴嬪厲聲打斷,並命令他不許管此事,同時差遣信任的宮女帶着藥出宮了結此事。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嚴貴嬪的宮女趕到三皇子府時,李知畫失蹤了,房間內十分整潔,珠寶首飾、衣服等什麼都沒有帶走。
這一消息驚起滿城風雨,衆人尋找李知畫,人仰馬翻,誰也不知李知畫被藏身於鳳凰閣。
風塵之地,格格不入。
“姑娘吃飯吧!”
一個梳着羊角辮的女孩端着飯食進屋,見李知畫還躺在牀上,雙眼無神的望着天花板,見有人進來也沒有側目,像木偶一樣,問:“你家主子爲何將我帶來此處?我要見你家主子。”
那日她在房中準備弄掉腹中孩子,突然有人將來擄走,並給了她另一條路,一條可以成全她所愛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