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手的舊情人

分了手的舊情人

豈知,鐵甲人似乎聽不進她的話,左掌一揮,猝不及防的水瀲星被那掌力揮得往後騰空而起。愛殘顎疈

鐵甲人速戰速決,隔着光圈拎起莫無憂,莫無憂嘴角的陰笑驟然消失,她看到,看到一雙彷彿沒有眼珠子的眸,那必定是狠到了極致纔會給人這樣的幻覺吧?

她總感覺,這人的恨是來自於她對那舒妃的譏笑,畢竟,方纔在舒妃還沒來的時候他完全可以以這一招置她於死地了。

“丫頭!”

溫柔的嗓音分外焦急的破空而來,一道銀白身影從高門躍入,如疾風,如魅影,瞬間出現在快要落地的水瀲星身畔,伸臂將人勾入懷中,施展內力穩住腳跟,以此同時,大門,流風率着精衛蜂擁而入宀。

“啊!!”

淒厲的慘叫在這場戰鬥還沒來得及拉開時劃破夜空。

是那被鐵甲人打橫拎起的莫無憂,冰圈撤離,她雙膝上流淌下一滴滴血紅,觸目驚心右。

接着,她像是殘碎破布被扔在地上,她再也支撐不住的昏死過去了。

由此可見,她的雙腳已經殘了!

鐵甲人由原本終結她性命的初衷改成只廢了她的雙腿,而後,在還沒雙方開始要動手以前,擺手帶人飛速撤離。

水瀲星愣在原地,那鐵甲人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好似有刻意與她對視了眼,她總覺得,這鐵甲人的恨怒來得並不簡單!

尤其是在莫無憂說了那句活該她被貼身丫鬟背叛的話後,鐵甲人就開始好像打了激素似的發狂了!

難道鐵甲人的發狂跟她有關係?

“不必追了!”流風想要帶人追上去,蕭御琛卻開口叫住他們。

一個眼神過來,流風便知道主子的意思,他命人上前把那個昏死過去的女人擡回去。

蕭御琛從頭到尾都沒讓水瀲星靠近分毫,好像怕那血跡髒了她的眼。

“要不是小傢伙,我還不知道你身陷險境。”蕭御琛站在她面前,雙手平放在她雙肩上,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溫柔的語氣裡略顯責備。

“我……”

“以後別再冒這樣的險,別再拿自己的命去換一個不值得,知道嗎?”

水瀲星剛開口,蕭御琛就先把她的解釋給堵回去了。

“的確,不值得。”那個莫無憂或許一開始就知道她打不過這些鐵甲人,所以纔想要她救,就是爲了讓她死在鐵甲人手下。

是怎樣的恨才讓她有這種就算死了也要拉她一起的念頭?

她不是已經離她的蕭大哥遠遠的了嗎?她們之間的糾紛不就只是因爲蕭鳳遙嗎?

她知道自己的實力,要打過這些鐵甲人的確不行,可她還有很多小兵小將,只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胡亂召喚罷了。

“無妨,反正那個鐵甲人已經將她徹底給毀了!”那個女人醒來將會發現活着比死了還難受。

“蕭御琛,找別的地方安置她吧,蕭鳳遙他若是知道了只怕……”如今這種局勢,如果再加個殘了雙腿的莫無憂,一定會讓這叔侄倆關係更加緊張。

雖然,她明知道這場帝王之爭或許已經無法避免……

“我會安排。”蕭御琛習慣性的擡手揉揉她柔軟的髮絲,“我們回去吧。”

蕭御琛領着她的手走,心疼她的難受,他又怎麼敢想,她離開了那個男人後會一點都不傷心,不留戀呢?

她會拼了命的去救那個女人,就是因爲他吧?因爲捨不得他傷心難過。

表面上看起來拿得起放得下,心裡卻有一顆極爲纖細的心。

“蕭御琛……”水瀲星停下腳步,拉住蕭御琛。

“嗯?”蕭御琛回身,眸色盡是柔光瀲灩。

“她的雙腿……還有辦法治好嗎?”如果蕭鳳遙知道他最應該照顧的小師妹變成這幅模樣,一定會很自責。

他已經爲了她暫時背棄了對他師父的承諾,如今連他的小師妹都沒照顧好,如果莫無憂殘了雙腿成爲事實,她不敢想象,他會怎麼樣難受。

剛纔,她就是因爲想到莫無憂若是出事,他會難過,所以纔打算出手的。

他雖然賭都不願賭就把她給輸了,但是,說實話,她打心底一丁點兒都不恨他。

失望過後,仔細想想,他所做的並沒有對不起她,天底下,有哪個男人願意毫不介意自己的女人無法生育?那還算是個正常的女人嗎?

她,沒有資格去恨他,更沒資格去怪他的選擇!

可惜,她連他的小師妹都保護不了……

“我會盡力。”知道她心裡想什麼,蕭御琛重新將她冰涼的柔荑納入掌心,緊緊包裹住。

當然,他做這一切只是爲了讓她心安。

“謝謝你。”

謝謝你,始終像兄長一樣包容着我!

謝謝你,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帶我走!

蕭御琛,真的,謝謝你!

“傻丫頭……”蕭御琛只是柔柔的笑了笑,牽着她的手走出軒雪樓。

他已經三十八,不是二十八,有些情緒必須得隱藏,就像,此刻的他,明明心裡充滿了落寞悵然,也得極力去隱忍不讓它流露出來……

翌日,皇宮

“皇上,永樂王來了。”

瑤安宮裡,小玄子走進來稟報道,身後跟着穿便服的蕭鳳臨。

蕭鳳遙一身金絲常服坐在古樹下獨自斟酒淺酌,即使是蕭鳳臨來了,他也沒擡頭,只是淡淡的挑了下眉。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蕭鳳臨上前拱手作揖。

他已經被封爲王,就得按照君臣之禮來約束自己了。

“永樂王,你可知朕爲何喚你來此?”蕭鳳遙悠悠放下酒樽,犀利如鷹的眸刷的射向蕭鳳臨。

“回皇上,微臣,不知!”蕭鳳臨有些遲疑,心中也已猜到了一二,回答的語氣可聽得出他心底的隱隱不滿。

“鳳臨,朕,沒教過你欺君這一項。”蕭鳳遙拿起酒樽往後擡,身後的青兒立即替他倒酒。

青兒,他今晨下朝後就盤問過她了,也叫她把水瀲星讓她抓的藥方拿來,經他一看,果然,那藥方是專門給無法生育的婦人吃的。

念在她尚有護主之心,他就沒再追究她的欺君之罪了,讓她好好守着這瑤安宮,等她的主子歸來。

“皇上也沒教過臣在別人的傷口上再狠狠刺一刀!”蕭鳳臨不卑不亢,捏緊了雙拳,直視蕭鳳遙。 ωwш▪ тт kΛn▪ ¢Ο

“看來,你是真的早就知道星兒無法孕育朕的孩子的事了。”酒樽在指間把玩,語氣悠長得讓人膽寒。

“我若知道你會這樣對她,那日,我就該帶她走!”蕭鳳臨再也不顧什麼君臣之禮,生氣得俊臉發紅。

“幸好,你沒有!帶走她的代價,你還付不起,鳳臨!”啪的一聲,酒樽被拍放在桌面上,杯子裡的酒潑灑出來,溼了他白皙修長的手指。

“我付不起,不代表別人付不起!”蕭鳳臨冷冷嗤笑,蕭鳳遙發現,現在的鳳臨真的不一樣了,或許,他該說,鳳臨真的長大了。

身上的稚嫩正一點點褪去,這是他樂意見到的樣子,可並不代表他喜歡看到他的忤逆!

“爲何你覺得那個別人會比朕好?”蕭鳳遙取過青兒遞上來的布巾擦手,舉止動態都優雅至極,絕色的俊龐帶着一絲絲陰邪之氣,他動怒了沒有,沒人知道。

“皇叔他比你更懂得呵護星星!你太自私,太強勢,就算再活潑的星星遲早有一天也會被你折磨得再無一絲笑顏。”

“是嗎?爲何,你不親自呵護?”蕭鳳遙冷絲絲的笑問。

“一個人若知道自己一開始就站在什麼位置,就不該逾越,星星,生來就是要笑的,我不想因爲我而讓她的笑容暗淡下去。”

“說得好!那你可知朕一開始站在星兒什麼樣的位置?”

蕭鳳臨啞然,他知道的,一開始,皇兄站在星星身邊的位置就是以夫的身份,所謂,一女不事二夫。

饒是星星再怎麼罔顧世俗理念,也還是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鳳臨,朕選的位置向來沒有退出的可能,知道嗎?”蕭鳳遙勾脣,深邃的眼瞳閃過一絲絲耐人尋味的光芒。

蕭鳳臨知道這抹眼神代表什麼,他緊握的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握,“既然你已經看不起星星,就不該再爲難她!”

“看不看得起,豈是你可以輕易斷論的?”蕭鳳遙眼底閃過冰人的冷芒,“鳳臨,你開始學會如何頂撞朕了。宄”

他的語氣很淡,很輕,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隨便的事實。

“是皇兄逼得鳳臨不得不這麼做!”蕭鳳臨理直氣壯的道。

“是嗎?朕逼你的……”蕭鳳遙起身走過來,與他面對面而立,他雙手背後,氣勢成鮮明對比,“是誰在弱冠大典上要求朕讓夜承寬官復原職?你可知,他一旦官復原職,朕再想把他打回原形好比登天還難?敘”

他的一番話讓蕭鳳臨愧疚難當,他知道,夜承寬那老狐狸這次官復原職絕不會再像過去那樣按兵不動,這次,連他也有預感,皇宮即將有一場大亂。

“鳳臨,何不說,是你逼的朕!”蕭鳳遙搖頭笑了笑,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了瑤安宮。

蕭鳳臨知道,那幾下輕拍是以長兄的身份包容他,以皇兄向來極端的性子,應該嚴厲懲罰他纔是,可他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千言萬語化作無奈的輕拍。

皇兄,鳳臨從來不想與你站在對立的局面的……

“混賬東西!爲何不連那妖女也一塊殺了!永樂王遲遲下不了手,難道你們也下不了手嗎?!”

太傅府的後院,夜承寬氣不過的對着鐵甲人就是一拳,可是一拳過去就後悔了,鐵甲人全身上下都是鐵甲,一拳過去無疑是拿自己的拳頭去撞石鐵。

鏘鏘鏘!!!

五六個鐵甲人列隊下跪,不發一語的低頭請罪。

“你們是不是以爲那妖女離開了皇宮,離開了蕭鳳遙,就對我什麼威脅都沒有了?我告訴你們,她而今站在蕭御琛的身邊對我的威脅纔是最大的!蕭御琛又多了個西擎國太子的身份,只要他動用西擎國的兵馬,再加上東陵的部下,足以在一夕之內踏平凌霄城!”

夜承寬氣急的來回踱步咆哮不已,不言不語的鐵甲人只是聽。

倏然,他滿是猙獰的眼底閃過一絲狡獪,“呵……那妖女最讓人忌諱的也不過是她可以呼靈幻獸的本事,你們去,想辦法讓她再也發不出聲音,發不出聲音的她自然無法呼靈幻獸了,到時候等同一個廢物的她,老夫何以畏懼!哼!”

鐵甲人們齊刷刷的抱拳領命,退了下去。

“誰!”矮叢裡起了輕微動靜,夜承寬拔出隨身侍衛的劍擲了過去。

“老爺,是少爺!!”

奶媽的驚呼在劍似離弦的箭飛出去再也收不回的那一刻尖銳響起,也驚了所有人的魂。

利劍在離夜旋的眉心只差半指左右的距離,夜旋並沒有嚇得尿褲子,反而鎮定自若的面對,他有超乎同年齡孩子不該有的沉穩。

千鈞一刻,一股雄厚的內勁震開了那把足以奪人命的利劍,黑影一閃,夜旋也被攔腰抱起,遠離危險地帶。

出手相救的是金福,由此可見,夜承寬身邊到處都是高手如雲,不少人傳言,擁有一支鐵甲衛,等同於擁有五十萬精兵。

“金福拜見主子!”金福放下夜旋,立即轉身過來稟報道。

夜承寬看也沒看他,上前給小夜旋就是一巴掌,才九歲大的孩子怎麼可能承受得了那麼大的衝擊,狠狠跌倒在地上,而後又立即爬起來,雙膝跪在地上,低着頭認錯,纖長的睫毛下的眼瞳依舊是波瀾不驚。

“誰讓你偷聽的!誰允許你偷聽的!!”夜承寬氣急敗壞的指着他怒罵。

“義父,孩兒知錯了。”夜旋鎮定的認錯。

夜承寬不知道這是他天生就俱來的心性,還是他這些年磨練出來的效果,這孩子,不管對任何事,任何人都可以如此淡定沉穩,倒也不枉費他的一番栽培。

只是,這樣下去,這孩子長大後會不會背叛他?他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傀儡啊!

“來人,把少爺帶下去與那日從納蘭寺帶回來的小屁孩關一起,不讓他記住這次教訓,省得他日後再犯同樣的錯!”夜承寬拂袖,冷冷下令道。

“老爺,少爺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知道老爺您日理萬機,想要給您送杯熱茶暖暖喉。”慈祥的奶媽將手裡的茶奉上,她只不過是遲了一小步,竟發生了這種事,唉!

“奶媽,論起來,這件事你也逃不了責罰!”夜承寬了不屑的瞪了眼奶媽手上的茶,冷蔑而笑。

“義父,不關奶媽的事,是旋兒央求奶媽陪同過來的。”夜旋知道義父一個不高興一定會讓奶媽同他一塊受罰。

夜承寬懂這個義子的心思,心裡更加惱怒他的忤逆,擺手,讓人見他帶了下去!

暗牢裡,一個穿着素衣的小男孩蹲在地上畫圈圈,夜旋被兩名護衛粗魯的推了進去,那小男孩一見到有人來整張小臉發亮,一見到牢門又關上,晶亮的眸又暗淡了下去。

“喂,你爲什麼會被抓進來?”小男孩扔下畫圈圈的小石頭,上前問道。

“你又爲何會被關在這裡?”夜旋從上到下打量了下他,看他的穿着,領邊還繡有佛印圖樣,他不禁懷疑,這人來自某個寺院。

只是,義父爲何要將一個來自寺院的小孩關在這裡?

“我是被抓來的!”小男孩走過來,明明是年齡相仿,可是這個人比他高許多,害得他得昂頭看他。

“那你可知自己爲何會被抓來?”夜旋選了個地方撩袍席地而坐。

“不知道!”小男孩搖頭,也緊跟過去坐在旁邊,高興自己終於有伴了。

夜旋淡淡一瞥,倏然瞥到小男孩脖子裡顯露出來的紅繩掛物,紅繩上吊的是一個精雕銀鐲,這種精緻的雕工非民間常有。

一個出自寺院的小孩怎會有如此貴重的東西?

“你可否把你脖子上掛着的銀鐲取下來讓我瞧瞧?”夜旋十分自然的提出要求,目中流露出的卻是一種渴望,這銀鐲對他來說好似一種牽引。

小男孩看着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後點頭,毫不猶豫的低頭取下紅繩繫着的銀鐲,遞給他,“喏!方丈說,這是撿到我的時候就看到我拿在手上的,可能會是我孃親留給我的,所以就讓我一直隨身戴着了。”

夜旋點點頭,拿起銀鐲端詳了起來,這銀鐲確實不像是小孩會戴的東西,大小太不符了,銀鐲表面上刻着的竟是有鳳來儀圖,輕輕在指間流轉,倏然,觸碰到內面有凹凸,他拿高對着光線一瞧,竟是一個‘敏’字。

這銀鐲的真正主人名字裡帶個‘敏’字嗎?

“說來也奇怪,那些抓我來的人也是看到我這鐲子後就把我抓來這裡關着了,真奇怪!要是真因爲這鐲子被關在這裡,這鐲子我寧可不要!”小男孩在夜旋旁邊嘰嘰咕咕的發着牢sao。

“看你這身打扮應該是身份不淺,要不,我把這鐲子給你,你帶我出去好不好?”小男孩打量了會認真沉思的夜旋,倏然起了心思,湊上前道。

“我救不了你!”夜旋把鐲子還給他,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了,怎麼還救得了人。

只是,義父好端端的抓這個小孩回來做什麼?且還是跟這銀鐲有關係!

“看來你也是同我一樣,莫名其妙被抓進來的了。”小男孩失望的嘆息,把銀鐲收好,自個挪到一邊去坐着了。

夜旋的目光依舊緊緊落在小男孩漸漸藏起的銀鐲上。

對於那銀鐲,他好像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你們兩個笨蛋!找不到左手第三根手指上有紅痣的娃,可以根據那個雕刻有‘有鳳來儀’圖案的銀鐲來追尋線索嘛!說你們笨,你們還不承認!”

風高氣爽,日薄雲輕。又恢復了原貌的軒雪樓裡,水瀲星叉腰呵斥坐在對面的倆男人。

“小虎貓,你一開始好像沒跟我們說有銀鐲的事吧?”星辰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小手指在桌面上兜着圈,扁着嘴小小聲的嘀咕。

“啊?沒有嗎?”水瀲星驚悚的看向日月求證。

日月搖頭,非常堅定的回答,“好像,的確,沒有!”

“啊,一定是我給忘了!”水瀲星如夢初醒的猛拍了下腦門,愧疚的臉轉瞬變成賊兮兮的笑,“我現在說了,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喔!”

“啊?!”日月星辰吃驚的擡頭,一張嘴開得足以容下一個大雞蛋。

又得重新來找過,這女人當他們很閒啊,要不是皇上有令,要他們對她有求必應,他們纔不願意跟她一起沒事找事幹呢!

要知道而今皇上那邊局勢緊張啊,就今日,已經有謠言從宮裡傳出來了,說而今朝野內外已經成羣結幫要造反推翻暴政了。

暴政,雖然皇上的行事作風有些出人意料,但也沒必要用到‘暴政’二字來形容,那些背後慫恿的人居心昭然若揭。

“就這麼決定了,給你們五天的時間,五天後要是不給我個滿意的結果,我可是會讓你們一輩子都討不到媳婦的喲!”說罷,水瀲星揚起手刀做切割狀,眼神盯着他們二人的某部位,嘴角露出奸險無比的笑。

誰讓他們這倆個的死穴是那裡,她自然是對症下藥了!

日月星辰飛快的捂住下腹,臉色煞白,起身,抓起劍,驚恐的逃之夭夭。

“要不是皇上有令,我纔不聽小虎貓的話呢!”

臨去前,星辰不爽的話落入了水瀲星的耳朵,她臉上的得逞笑顏瞬間散去。

蕭鳳遙嗎?他早就知道她拜託日月星辰幫忙找人了,所以什麼也不問就將這兩個人支給她用嗎?

她聽說,這兩日,他醉生夢死,萎靡不振,整日流連於美色裡不自拔,他終於還是走上歷史上每個皇帝都會走的路了嗎?

那晚,救了莫無憂後,她問過蕭御琛柏雪的去處,他說他並沒有抓柏雪當人質,只是有個人很想見柏雪,柏雪是自願跟他走的,然後,柏雪見完人,回去就帶着蒼軒走了,他也撤了兵。

蒼軒和柏雪臨陣退出對蕭鳳遙的打擊一定很大,而今的他等於是孤立無援,就因爲這樣,所以他就先行自我放棄了嗎?

不!這不是她認識的蕭鳳遙,他二十多年的風雨都熬過來了,不可能輕易喪志!

如果真是那樣,只能說,他壓根不配當這個皇帝!

南梟國的氣候正式進ru冬季,整片天空陰霾一片,撥雲不見霧。

聽說,而今政權全由當朝太傅一手掌握,是生是死全憑他一句話。光是這幾日,月來客棧附近的小攤小販都換成了生面孔,爲的就是要暗中監視西擎國太子的一舉一動。

西擎國太子自進城到現在,一直以天價包下月來客棧不走,聽說是爲了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駐留。

那傾城美人不捨得離開,哪怕周遭已經是豺狼虎豹包圍,西擎國太子也捨命相陪。

……

月來客棧的院子裡,身穿裘襖的水瀲星正在冷風下吟詩作畫,呃……吟詩木有,只是空作畫,而且還作的是人物畫。

上等宣紙上,已經畫好了一個微側的臉型,刷上了墨發,添上了眉峰,點上了銳眼,畫上了鷹鉤鼻,就在她想要動筆一氣呵成的勾上記憶中的性感脣弧時,倏然一陣狂風大作,捲起了她的畫像,她手上的畫筆不輕易的劃過某處,正是眉間一點。

“啊!我的畫!”她驚叫,看着畫像迎風飛起,越飛越高,她着急的跺腳驚喊,想也不想,扔下畫筆,提起裙襬一路追上去。

那是她纏了蕭御琛好久才學來的畫功,那是她嘔心瀝血,廢寢忘食練了好久,才畫出如此較爲相似的輪廓啊!

該死的風,什麼時候不吹,偏偏在她畫得正好的時候來,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誒!星星姑娘,你不可隨意亂走啊!”

“星星姑娘,你去哪?殿下有令……”

“星星姑娘……”

……

跟着那畫像,奔過迴廊,走過小橋,繞着大院子繞了一大圈,接着跑出後門,一路上,所有看到水瀲星的人都試圖想要叫住她,卻一一都被她無視掉了,她非要追上那張未完的畫像不可。

拐出後門,跑出巷弄,再直接跑過街道,又呈直線的一路奔跑進對面的巷弄,那畫像最終終於落在了某座院子裡。

氣喘吁吁的水瀲星量了量地形,找了個夠得着的位置,雙手一撐,利落的攀上圍牆。

呼……終於上來了!

就爲了這一番苦力,等她待會尋回那畫像,非把它畫成不可!

水瀲星在心裡暗自發誓,整個人還十分不雅的趴在圍牆上,對於攀爬,她算在行的。

她擡眸,想要看看自己千辛萬苦追出來的畫落在哪了,溜了一圈,發現這院落好像有些熟悉。

鏘鏘!!

目光如閃電霹靂般定格在了某個點,這下,不止好像熟悉這麼簡單了。

瀲星整張臉徹底僵住了。

她看到了自己苦苦追跑而來的畫,也看到了正在拿着她的畫端詳的男人。男人本該是背對着她的,可是當她的目光溜達過去後,他便敏感的發現她了。

他優雅的回過身來,頓時,四目交接!

啪啦——一道閃電當頭劈過的感覺!

此刻,在水瀲星空白的大腦裡只有一種思考,要麼就是時空交錯,要麼就是白天見鬼了!

這蚊蛋!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等等!這地方是……軒雪樓的後院!

她剛纔從那邊一鼓作氣跑到這邊,所停之處不正是軒雪樓的偏門巷弄嗎?

傳說中的不是冤家不聚頭!

拜託!

老天,你是沒睡醒麼?

他和她一開始可以說是冤家,現在他們不算仇家,不算敵人,不算朋友,神馬都不算,只是一對因爲迫於現實而分了手的舊情人啊!

難道您老不知道這世上最不該聚頭的就是舊情人麼?

蕭鳳遙站在梅花樹下,手中還輕捏着憑空落入手裡的畫像,只是他沒想到,爲這畫像尋來的主人竟然是她!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心裡的某處空位瞬間被填滿,多日來的惆悵也瞬間煙消雲散。

他緩緩把畫像伸了出去,勾脣露出魅惑衆生的笑弧,“是你的嗎?”

趴在院牆上忘了調整姿勢的水瀲星火眼金睛的盯着那畫像,心裡百般糾結,如果她說是,他一定會笑她:喲,流氓也開始長文化了!

如果她說不是,她又成了無故私闖民宅的一方了,這皇帝大老爺一個不爽隨便安個罪給她,那她就玩完了。

他一定沒發現軒雪樓的茶樓曾經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被毀得肢離破碎吧!幸好,她早就事先拜託蕭御琛幫忙將它們恢復原狀了。

雖然不是原裝,但是在這科技全無的古代裡,山寨品無疑是毫無破綻,真假難分!

“不是你的?怪了,那這出神入化的畫是出自誰家之手呢?”蕭鳳遙見她久久沒有迴應,把畫像收了回去,雙手攤開畫像,沉聲嘀咕。

出神入化……神入化……入化……化……化……

爆好聽的嗓音加上爆給力的稱讚無限循環在水瀲星的耳畔,她一個興奮,忘了原先的糾結,高高舉手,大聲宣佈,“我!是我的!”

這時候,心裡的自豪感勝過一切了!

蕭鳳遙對着她緩緩擡頭,眼底閃過柔和的精光,他勾脣,“既然是你的爲何不過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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