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殺(一)

宮殺(一)

就在蕭鳳臨握拳打算奮死一拼的時候,突然……

“太傅大人,咱家有一計既可以安了太傅大人的心也可以讓王爺放心。愛殘顎疈”

一直好想不存在的小玄子倏然推開水瀲星,走到跟前來笑吟吟的道。

“喔!玄公公有何妙計?”夜承寬陰厲的眸光同蕭鳳臨疑惑的目光看向小玄子。

“咱家是在想,既然太傅懷疑這婢女是西擎國的細作,不如就讓她留在盛華宮服侍皇上,反正盛華宮外面重兵把守,無論她怎麼變也走不出這裡的,太傅大人和王爺覺得呢?”小玄子說罷,微微彎了身請示遽。

夜承寬心想,也罷,反正整座皇宮已經完全受自己控制了,何況這女人已經失去了聲音,任她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他來這裡抓她本就是爲了利用她來要挾蕭御琛,若真到那地步,再來提人也不遲,犯不着現在就浪費精力與這小子撕破臉。

蕭鳳臨心想,星星被囚禁在盛華宮總好過逃不出去的好,與夜承寬硬碰硬,等於是以卵擊石。那就讓她暫且留在盛華宮吧,怎麼說她也曾經是皇兄最寵的女人,小玄子斷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否則方纔也不會讓她與皇兄獨處,有小玄子在,他可以放心。

如今夜承寬獨攬大權,他得回去好好策劃如何才能幫皇兄和星星槳!

蕭鳳臨又悄悄看了眼水瀲星,見她也有點頭同意的意思,便道,“也好,本王贊成玄公公的提議!太傅大人,你呢?”

“既然有如此兩全其美的辦法,下官怎好不同意呢,玄公公,這可疑的婢女可得勞煩你好好看着了。”夜承寬奸佞的眼神掃過小玄子身邊的水瀲星一眼,冷笑道。

“太傅大人儘管放心,咱家看不牢,這外面不是還有太傅大人的鐵甲衛嘛!”小玄子笑着道。

蕭鳳臨眼底閃過吃驚,他怎麼給忘了,夜承寬旗下的鐵甲衛如影隨形呢!若是方纔他們硬來,別說這御林軍了,光是對抗那批鐵甲衛就已經吃不消了。

好在,這小玄子還算有點良心!

接下來,夜承寬撤了御林軍,蕭鳳臨也在夜承寬的盯梢下攜妻憤然離去,臨行前,水瀲星還記得他嘴角那抹陰森詭異的奸笑,那笑弧直讓她頭皮發麻。

又重新拐回了這輝煌而森冷的寢殿,身心疲憊的水瀲星選了個角落倚着雕龍大柱曲膝坐下。

回想走過來所發生的一切,好像與她無關,又彷彿什麼都與她息息相關似的,冥冥之中註定了逃不開。

“娘娘,夜冷,披上吧。”小玄子的聲音從頭頂上響起,水瀲星有些茫然的擡頭,目光觸及之處是他遞過來的以金絲線精繡而成的龍紋披風。

這件披風,她知道,是帝王專有,也只有帝王願意,這件披風才能披在別人身上。

想到,這件披風披在別的女人身上過,水瀲星心裡就顯得彆扭的厭惡起來,她別開頭,表示不接受他的好意。

小玄子還想再開口,只是看了看披風,又看了看倔強的小主子一眼,暗自嘆了聲,轉身把披風掛回衣架上。

水瀲星聽到小玄子出去又回來的腳步聲,但並沒有擡眼去留意他在幹什麼。可惜,她不想注意並不代表別人就因此忽視她。

“娘娘,既然你是以服侍皇上的理由留下來的,那麼,替皇上擦身的任務就留給你了。”小玄子站在她面前理所當然的道,手上捧着一盆清澈的溫水。

水瀲星瞪他,氣得差點就漏了嘴,在她不確定小玄子是不是已經變節以前,她就讓他以爲她真的被夜承寬毒啞了吧,反正她相信她被毒啞的消息老早就傳入這宮裡來了。

“娘娘,這人在屋檐下要懂得低頭是吧?”小玄子見她好像不太樂意,於是涼涼的道。

言下之意就是說如果她不幹就表示即將欠他一個人情了!

如果是這樣算的話,那麼,她從不喜歡欠人人情!

水瀲星從地上跳了起來,接過他手裡的那盆水,氣沖沖的朝一點也不遠的龍榻走去。

擦身就擦身,他身上哪一處沒見過沒摸過的,害羞的話還顯得她矯情了呢!

想歸想,可真正到付出行動的時候,水瀲星才知道有多難,因爲他是沉醉不醒,所以躺榻上不需要穿龍袍神馬的,只着了件皇帝獨有的明黃色絲綢睡衣,光是摸索他腰間的細帶她就覺得血液在沸騰,心如擂鼓了。

拉開那綁得鬆鬆垮垮的衣帶,她甚至都覺得面紅耳赤了起來,尼瑪!爲嘛她有種幻覺,不是她在解他衣帶,而是他在解她的!

神奇的是,過去那些數不清的溫存,一幕幕閃入腦海,火辣辣的畫面,以及高難度的姿勢不要臉的劈入腦海,清晰得恍如眼前重演。

星兒,爲朕懷一個孩子!

星兒,朕想要一個孩子!

星兒,朕只准你懷朕的孩子!

……

孩子!孩子!

蕭鳳遙,不是說只准我懷你的孩子嗎?爲什麼你轉身就抱了別的女人,在別的女人身上播了種?

我是不是明天該找頭豬來看看是否會上樹?

“呃……娘娘,奴才想,您是不是應該先替皇上擦擦身子,再爲皇上揉按筋骨?”

在旁邊看着的小玄子怪不好意思的出聲,那想看又不敢看,娘娘的樣子直接指正水瀲星此刻有多曖mei,多粗魯!

艾瑪!她在幹嘛啊!

解人家的衣服解到他結實的胸肌上去了,還在上面擰啊擰的,尤其是愣神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擰的是什麼,反正見到方便擰的地方就擰了,於是……就出現了這樣一個畫面,平坦結實的胸膛右側,一株暗黑的花蕾挺立綻放。

難怪,小玄子會一臉女兒家的嬌態了,靠!原來她在神遊中耍流氓了!

水瀲星縮回手,看着那古銅色的肌膚上小塊青青紫紫,全是自己的傑作,她回頭瞪小玄子,甚至手指沾水彈他。

小玄子很無辜的扁嘴,“娘娘,奴才是好心提醒您可以稍稍的輕一點,皇上只是沉醉不醒,並非沒有知覺。”

說罷,還繪聲繪色,氣紅了水瀲星。

她起身,叉腰,指着簾幔,“你,出去!”

看明白她的手勢,小玄子後退了幾步,再退幾步,直到退到簾幔外的界線,才笑着道,“娘娘,奴才站這裡候着,您繼續。”

“放下簾幔!”水瀲星又指了指懸掛着的簾幔,以眼神命令。

雖然她沒有出聲,可是那不容拒絕的表情可不是蓋的,小玄子縮了縮脖子,還是乖乖的把兩邊簾幔放下來了,未了,還不忘加一句更讓水瀲星氣炸的話。

“娘娘,簾幔放下來了,您在裡面想要對皇上做什麼的話奴才保證看不到的。”

音落,一隻龍靴從裡邊飛了出來,朝着他這個方向,幸好他躲閃得及,也接得快,否則,這靴子落地都比他腦袋落地來得嚴重。

脾氣果然是天生的,即便是啞了還是這麼厲害!

而被小玄子氣紅了的水瀲星,像是打了雞血,三下五除二把牀上的男人扒了個精光,當扒得只剩下一件內褲後,她都訝異自己的動作怎麼可以如此神速!

她小喘着氣,再看牀上的男人,本來是平躺着的,現在已經面啃被褥,背朝天了。

小目光看着那精瘦修長的背部,上面光滑滑的肌膚還散發出誘人的光澤!

這廝,打架起來明明別別人狠,殺起人來也未必比別人仁慈,二十多年幾乎都是在刀光劍影中廝殺,咋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呢?

當然,並不是說希望他能像那些小說裡的男豬腳一樣,身上有幾道疤才能彰顯他輝煌的過去,也不是說身上有疤痕的男人才夠man,而是,這樣一個風裡來雨裡去的男人連身上一道蚊子咬的細痕都沒有,那就太過度重視了啊!

喔!痕跡好像是有的,就是他在浴池邊發神經的那一次,用釵子捅了自己的心窩,現在仔細看,那裡還是有個小圓孔痕跡的。

這也是他身上唯一的痕印,是因她纔有的!

如果不是她,他這幅皮囊應該可以削去作畫了,傳說中的畫皮啊!(星星童鞋,你還真是遺傳了你母親的豐富想象力啊,這麼恐怖的事都被你聯想到!還有……還有,要是咱遙遙知道你正在打他皮囊的主意,你信不信他立即跳起來先扒了你的皮?嘿嘿……”

垂涎男色已久,水瀲星眨眨眼,故作正經的彎身取來布巾,浸水,擰乾,然後……

真要爲他擦身嗎?

靠!

她連老媽高燒住院的時候都沒幫老媽擦身呢,當然,擦身那活是老爸一手包辦,她想都被閃邊。

可是,連她老爸老媽都還沒享受到的福利,憑毛他這個……嗯,過去式來享有啊!

而她這個過去式又爲毛伺候他這個過去式啊!

水瀲星的手舉到半空停了,這畫面怎麼好像做spa一樣?當然,他是享受的人,而她是負責出力的。

唉!算了,看在他現在沉醉不醒的份上,就當他是沒人理的孤家寡人一個吧,要知道,現在這世界最缺少的就是愛心了!

水瀲星想着想着,想通了,沾了溫水的布巾落在那光潔的背上,可是,還麼開始擦,水瀲星就囧了!

是她太敏感了嗎?爲嘛隔着兩層布巾了她還是能感覺到他滾燙的體溫,活似要透過布巾燒灼她細嫩的小手。

還是……她把他衣服bā光了,所以他低擋不住這夜襲的寒意,發燒了?

於是,蕭鳳遙小童鞋被當成弱不禁風的對象,某人扔下布巾,跑到牀頭,擡起他啃枕頭的臉,擔憂的探了探他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再測測他的,確認,是正常體溫時,這才鬆了口氣。

她放下他的臉,想到自己這麼累是爲了什麼,於是又惡作劇的捏了捏他的兩邊臉,這才小小解氣了。

接下來,水瀲星本想馬馬虎虎的擦一下應付過去就是了,可是想想,他可能會不舒服,於是又認認真真,心無旁騖的把人家的背當搓地板重新搓了一遍。可是,等她費了吃奶的勁把這尊體積龐大的身體翻過來後,徹底杯具了。

看到這等身材若是不吞點口水,遑論她以色女自稱了,精瘦的腰身,全身上下毫無一絲贅肉,世界頂級男模的身材都沒他這麼好啊!

過去,她怎麼就不好好欣賞欣賞呢?枉費她跟他滾過那麼多次牀單了!

也是,過去,從來都是他把她撲倒,bā光,逗得她飄飄然之後,纔在乾菜烈火中脫去自己的衣物,她光是承受他的狂熱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怎麼可能有那個美國時間去欣賞他身材的每一寸……

水瀲星的目光又落在他無以倫比的俊龐上,剛毅的輪廓裡帶着陰柔,若是放柔了姿態,必定傾國傾城,得天獨厚的五官如鬼斧神工般搭配得那麼完美,可謂是精緻。

問題是,她是怎麼會愛上這麼妖孽的男人的?她向來是溫柔主義派啊!按理說,蕭御琛那種型纔對她胃口才是!

不想了!想再多也已經是過去式了!

水瀲星打散腦中的思緒,又沖洗了遍毛巾,擰乾擦拭誘人垂涎的身軀,心裡在厭惡着,手上的動作卻不知不覺放輕了,尤其是看到他右胸的那片紫紅,不不禁愧疚的吐吐舌遽。

她不知道他爲何沉醉,估計,他也有累的時候吧。

如果別人覺得這是他懦弱的行爲,她並不這麼覺得,如果真要逃避,爲什麼早二十年前他不逃避呢!

是人都需要休息,何況他獨自撐了那麼多年槳。

沒關係,睡吧!我相信你醒來依舊會是那個站在最頂尖睥睨天下的王!

水瀲星聳肩鬆了口氣,布巾落在他腰腹以下部位時,整張臉瞬時炸紅。

那小褲褲裡撐起的小帳篷……

這色胚,連在醉夢中也是這種事!

她把布巾扔回金盆裡,被子一蓋,眼不見爲淨,端起水盆快步離開這個讓她面紅耳赤,血液沸騰的男人!

外面的小玄子見她掀開簾幔出來,立馬笑着迎了上去接過她手裡的水盆,“娘娘,沒累着吧?”

看着小玄子那曖mei的臉色,水瀲星就想揍人!

這小玄子真是天生的討好相,她現在等於是階下囚,何必對她這麼客氣?

水瀲星不理他,直接從他身邊越過。

“娘娘不可!”小玄子一閃,攔下了她。

“我只是要去偏殿的坐榻歇息!”水瀲星用手語道。

“娘娘,爲了您的安全,奴才勸您還是乖乖待在寢宮裡吧,委屈您了。”末了,小玄子還不忘奉上一個九十度鞠躬,以表誠意。

也就是說,她今夜只能待在這寢宮裡與那個男人共處一室了!

該死!她逃開就是不想看到他而讓自己胡思亂想啊!

“娘娘……”小玄子擔心她不答應,又催了聲。

水瀲星狠白了他一眼,氣惱的折回去,拂開簾幔的力度都快能把簾幔扯下來了。

水瀲星當然沒注意到,她的身後,小玄子竊笑離去……

水瀲星本來以爲這漫漫長夜會過得相當痛苦,相當難熬,沒想到,曲膝坐在榻前臺階上的她望着那張好看的面容久久,眼皮子漸漸沉重了起來,連怎麼陷入睡眠的都不知道。

出奇的是這一夜她睡得極爲安穩,是離開皇宮以後睡得最甜的一夜,可能,是身邊有他的關係吧!

習慣是病,得治!

翌日,水瀲星是被凍醒的,再掀開眼簾的時候,天色已經微亮,朦朧的晨光透過窗棱灑進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寒氣襲來,她下意識的抱了抱身子,這才發覺自己的身子出奇的暖和,好似剛從被窩裡出來一樣。

這一怪異現象讓水瀲星不禁蹙了蹙眉,她試着站起身,雙腿居然一點也不覺得麻,好像纔剛剛坐下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女人的體質相對來說比較冰冷,何況這秦舒畫實屬特殊,外面又是一夜小雪紛飛,若她真的坐在地上睡了一個晚上,怎麼可能睡得那麼安穩?雙腿還一點都不麻?

水瀲星懷疑的目光看向牀榻上毫無清醒跡象的男人,難不成昨晚她真的見鬼了?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外面傳來慌促的腳步聲,接着,小玄子的身體跌滾了進來。

“嘶……”

簾幔被寒光閃閃的鐵爪劃開,片片飛舞在空中。

她看到夜承寬一身五爪金龍的紫金袍服,五爪金龍似乎是貴爲太子纔有這個權利擁有的紋繡,看來這老賊早就等這一天到來了,連衣服都準備好了。

“娘娘,安逸王爺於昨夜*時兵敗了!”

跌滾在地的小玄子抓着水瀲星的裙角,淒厲的宣佈這則壞消息!

“哈哈……本官本來還想着抓拿你要挾安逸王投降,沒想到他的幾十萬大兵竟是如此不濟!你還奢望他能救你嗎?他現在已經帶着他的殘兵回西擎國去了,無暇再管你的死活!”夜承寬的鐵爪指着水瀲星勝券在握的道。

水瀲星不敢置信的踉蹌倒退幾步,險些栽倒在那龍榻上,她力持堅強的站起來,以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冷厲看着夜承寬。

若連蕭御琛也敗了,這夜承寬旗下的鐵甲衛遠比她想象中的厲害,這老賊能勝,不過是仗着自己養了一批刀槍不入的鐵甲精兵,這鐵甲精兵就像活死人,威力無窮。

“再過半個時辰就是早朝了,今日的早朝即將宣佈南梟國靖帝駕崩的消息!”夜承寬手一揮,守在外殿的八個鐵甲兵立即涌了進來,分別站在兩邊,個個手上的鐵爪都還沾着熱血。

“你們別過來,咱家就算是拼了命也不會讓你們傷害皇上分毫的!”小玄子忽然能從地上爬起來,衝到龍榻前,一併將水瀲星攔在身後,用自己偏瘦的軀體擋在前面,誓死保護自己的主子。

親,搞錯了吧!

你要保護的是皇上,幹嘛把我算在內?

水瀲星在身後伸出食指去戳戳小玄子的肩膀,示意他讓開一點點。小玄子視而不見,驚恐的看着那些鐵甲兵手上利爪還沒幹的血漬,一滴滴滴落在鋪着氈毯的地板上。

“玄公公,你以爲憑你一己之力還可以力挽狂瀾嗎?念在你曾爲妤貴妃辦過事的份上,本官可以饒你一死,若你執意找死,本官一點也不介意成全你!”夜承寬步步逼過來,連帶着他的鐵甲兵。

水瀲星正想要大讚小玄子的大無畏精神,沒想到關鍵時刻,小玄子退縮到一邊了。

她以眼神鄙視他,如果不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聲音,她一定罵得他哭爹找娘去。

“舒妃娘娘,輪到你了!”夜承寬陰笑,鐵爪伸出去想要撕開她臉上那張易容的麻花臉。

水瀲星揮手擋開,手攀着鏤空牀頂跳起,雙腳踢了出去。夜承寬利落的避開,接收到他眼神的鐵甲衛立即蜂擁而上。

水瀲星警惕的看着他們,如果她在外面,她還有一絲活命的可能,因爲在外面她可以招兵,現在,在這寢宮裡,雖然地方夠寬敞,但是十幾個人施展起拳腳來地方也不夠大啊。

一隻只鐵爪砸來,水瀲星左躲右閃,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打的地鼠一樣,這感覺真特麼不爽!

被困在龍榻旁的她顧及榻上還不知清醒的男人,極力想要引開他們,可是,他們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居然懂得挑蕭鳳遙下手。

現在,她又多了一個任務,保護自己的同時,還要保護那個男人!

分手了還要爲前男友拼命,恐怕她是世界上最傻的女人了!

“殺了他!那女人本來就不是至關緊要的!”夜承寬在旁命令道。

距離龍榻最近而又鑽了空的一名鐵甲衛眼看就舉起閃着利光的鐵爪對蕭鳳遙的喉嚨紮下去,人的爆發力通常是無限的,尤其是在最危急的時候,這不,水瀲星彷彿融合了此生所學踹開了纏着自己的兩個人,轉瞬,腦子還來不及轉動,身子已經自動撲了過去,姿勢那叫一個漂亮。

不過別人可不會因爲她漂亮的動作而停止殺機,鐵錚錚的利爪照樣砍下去,好像覺得一個太單調,扎一雙可以放烤爐上烤了。

“唉!慘了……慘了……”瑟縮在一旁的小玄子扶額,連連搖頭嘆息。

“哼!當然慘!他們喜歡做亡命鴛鴦,那就成全他們!”夜承寬勾起勢在必得的笑,解決了蕭御琛,控制了南梟國的所有兵權,對付蕭鳳遙這個活死人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呵呵……太傅大人,咱家是說……你、慘、了!”小玄子倏然一改方纔的懦弱,昂頭挺胸嬉笑道。

夜承寬還未從他的話裡會意過來,倏然,瞠目結舌的看着龍榻那裡所發生的一幕。

僅是兩指夾住了那利爪,片刻,五隻利爪瞬間節節斷裂,零碎落地,叮叮作響。

不止夜承寬,就連水瀲星的眼睛也瞪得如銅鈴般大,眼前這個在生死關頭突然猛地抱着她轉身抗敵的男人是迴光返照嗎?

爲什麼明明應該沉醉不知世事的人會在關鍵時刻驟然清醒了?

蕭鳳遙以雄厚的內力震碎了那個欲要連環奪命的利爪,連帶着將那人的手給廢了,並一掌將其震出一丈遠,撞在那盤龍大柱上,***落地。

“星兒……”

蕭鳳遙攬着水瀲星站在榻前,沉睡了兩日,剛醒來的聲音有些暗啞,帶着一絲說不出的蠱惑,恰是喚醒因震驚失魂的女人。

這聲音對於水瀲星來說彷彿隔了千萬年,恍然間隔空聽到,一時之間不確定是幻覺還是真實的。

“你……根本就沒事?”她揪着他明黃色的裡衣茫然的問。

回答她的是一記霸道的吻,那一吻利落狂猛,也不顧此刻是何種時候,硬是重重的輾轉反側吮了她的兩瓣嫩脣,最後以輕輕的齧咬,藉由微微的痛感讓她感覺實實在在的他。

渾渾噩噩中被強吻的水瀲星像只暴怒的小獅子,揮手就打。蕭鳳遙將她的手擋在半空,“乖,等解決了眼前事,朕再好好與你調.情。”

調.情?

這蚊蛋!誰要與他調.情了!

水瀲星推開湊在她耳畔灼熱低語的男人,大敵當前,他竟還能如此悠哉悠哉,顯然,所有的事都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了,包括結局!

他向來做事喜歡先看透結局再進行過程,她算什麼?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笨蛋!

他壓根就沒把她規劃入他的世界裡,她當真就是一個局外人,他設好了局,然後站在局裡看她在局外扮演小丑的角色。

也許,對他來說,她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甚至可能還被嫌棄是一種累贅!

蕭鳳遙留意到她自嘲的臉色,心,一緊,可眼前的事容不得他再浪費丁點的時間,他受盡思念的煎熬,忍了那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天到來。

“你怎麼會醒來?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夜承寬依舊震驚得顫抖,不敢置信的搖頭,據說這百日醉就算是神仙也逃不過其威力,他再怎麼厲害,意志力再如何非常人,也不過一副肉ti凡胎,怎麼可能會醒呢?

難道……

“不!不可能!”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蕭鳳遙櫻色的薄脣邪佞的勾起,披上小玄子拋過來的龍袍,伸展雙臂套上,一側身,一回眸,那不羈的風情絕對是驚絕天下!

“不可能!妤兒不可能背叛我的!我是她父親!她怎麼可能會背叛自己的父親!”打死他也不願意接受這種打擊。

“爹,收手吧!”龍榻後面的帳幔竟然走出來一個面容蒼白的女子,她正是夜妤。

水瀲星訝異,這女人什麼時候在這裡的?難不成龍榻後面還有通往別處的通道?

這裝沉醉不醒的男人看似被軟禁,其實行動來去自如?

夜承寬看到自己最信任的女兒出現後,僅有的一絲希望隨見破碎,一顆心跌落谷底,轉瞬,盛怒又讓他恢復了癲狂姿態。

“哈哈……妤兒,枉費爲父平日那麼疼你,到頭來你竟如此算計爲父,背叛爲父,你,好樣的!不愧是爲父的女兒!”後面的話,夜承寬越說面部越猙獰、陰狠,咬牙切齒的,仿似恨不得將夜妤抓到掌心裡捏碎。

“爹,是女兒對不起您!皇上已經答應女兒,只要您投降認罪,皇上他會對您從輕發落的!”夜妤看到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失望透徹的樣子,心如刀割,卻仍是耐心勸阻道。

“哈哈……從輕發落?妤兒,他巴不得將爲父五馬分屍,你卻相信他會對你父親從輕發落?!”夜承寬指着蕭鳳遙諷刺大笑。

夜妤猶疑的看向旁邊的蕭鳳遙尋求一個肯定的答案,然而,蕭鳳遙的回答讓她恍如墜入千年冰潭。

“夜承寬,做了將近三年君臣,你對朕的瞭解朕還算得上滿意。別說從輕發落了,朕連給你選擇死法的機會都覺得太仁慈了!”

蕭鳳遙陰邪冷笑,在談判的同時,還不忘伸出長臂去飛快的將想要逃離身邊的女人抓回身邊待着。

“皇上,您不是答應過臣妾,只要臣妾配合您,您就會對臣妾的父親……”

“啊,有嗎?朕何時說的,朕怎麼不記得了?小玄子,你聽到朕說過類似的話了嗎?”沒等夜妤緊張陳述完,蕭鳳遙已經挑眉賴賬了。

“奴才時刻跟在皇上身邊伺候,也沒聽到皇上曾允諾過妤貴妃什麼。”在旁的小玄子嗓子嘹亮的道,躬身的他雙肩在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憋笑。

皇上的演技還真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他這個奴才怎麼可以落後太多呢是吧!

“玄公公,你……”夜妤猛然如夢初醒,她被耍了!而且還是被一國之君給耍了,最重要的是,她被自己最相信的男人給騙了!

水瀲星不禁搖頭,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這話發明得不賴,夜妤這女人雖然善妒,可是到頭來卻栽在自己最相信的男人身上,還真是有點可憐。

若換做是她站在她的位置上,相信蕭鳳遙這妖怪還不如去信一頭豬來得好!

蕭鳳遙是以仁慈揚名的嗎?

蕭鳳遙將以君子一諾揚名的嗎?

統統都不是,能讓蕭鳳遙揚名的是他那毫無章法的行事作風,還有詭計多端的善變心裡,他就像一個瘋子,儘管人在高位,卻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捏圓捏扁全憑他一念之間。

從來沒得過他一個正眼的夜妤居然傻得去相信他的話?

呵……真不知道該說她傻,還是太癡情!

不過,在同情她的同時,她也應該感謝她的傻,否則,又怎會有今天這令人意想不到的乾坤扭轉?

水瀲星想,既然他一開始就全部都掌控了大局,那麼現在她只需要繼續扮她的啞巴就好了,反正他也不會需要她的幫忙的,她的幫忙對他來說只會是礙手礙腳。

“夜承寬,朕知道你等這一日已經等了很久,朕等這一日也不算早呢!”蕭鳳遙臉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從來沒停過。

夜承寬認識他這麼久也從沒見過他臉上的笑容竟這麼長時間沒散去過,對上那雙鎮定自若的黑眸,他的手心竟也不由自主的冒起了冷汗。

目光落在他身邊緊摟着的女人身上,夜承寬的嘴角倏然發出狡猾的冷笑,“皇上接下來打算如何處置本官呢?要效法當年殺死胤朝國主的方式嗎?可惜,當年舒妃娘娘沒能親眼目睹她父親是如何慘死的,不然也不會有後來這則寵冠後宮的美名!”

水瀲星知道夜承寬是針對自己說的,而且說的一定是關於秦舒畫當年她父親的死。

她記得好像二十年前蕭鳳遙的母妃之所以會葬身火海全是因爲秦舒畫的父親命刺客潛入皇宮才導致這場災難發生的,以蕭鳳遙仇恨成狂的個性,忍了那麼多年,不用他們說她也可以想象得到,當秦舒畫的父親落入他手中後會是怎樣的結果了。

顯然,夜承寬是想挑撥離間!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她早已不是秦舒畫,更別說她根本就不認識那個胤朝國主了,就算蕭鳳遙手段再怎麼殘忍,對她構成的影響也不過是心裡又再一次驚悸於他的狠罷了。

蕭鳳遙眉峰微微蹙了一下,垂眸看了眼被自己禁錮在懷的女人,隱隱擔憂。他沒想到夜承寬會突然提起那件事來挑撥離間。

他從來就不想讓她知道他曾經最血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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