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傲天提到聖旨的時候,皇后悄悄握緊手中的手帕,她生怕會從凌傲天口中聽到不好的消息。
黃貴妃面色蒼白的看着凌傲天,她終將還是不能夠心平氣和的面對。
太后觀察到衆人的神色,她不禁不齒,轉眼看到淑妃的時候,只覺得心中有些異樣,這淑妃看似最無害,可是那眼眸深處的跳躍滿得過衆人,卻瞞不住她。
凌徹卻坦蕩蕩的看着凌傲天,他知道這個的聖旨絕對不是讓他留在朝廷的。
忽略夏清淺好奇的眼光,凌傲天示意劉公公上前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皇子凌徹年幼即在邊關,爲我朝立下汗馬功勞,現已成家須得立業,既冊封三皇子凌徹爲南陵王,封地百里南陵,欽此。”
劉公公笑的紅光滿面,他示意跪下的凌徹起身接旨。
“兒臣領旨。”縱然凌徹知曉凌傲天這次是爲他封王,但亦沒有想到封地居然在南陵。
南陵在江南二府之上,地處瀚河之南,江南魚米之鄉衆所皆知,那麼南陵比江南有過而無不及。
夏清淺雖然來到這裡不久但也知道南陵的大名,現在想想南陵即將成爲自家的領地,她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收起來過。
黃貴妃氣的夠嗆,她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喜皇權,那麼她就盡力讓他有個好的封地,可是二皇子成親多時卻從來都沒有被既爲王,她最看好的便是南陵之地,曾經不止一次的在凌傲天面前提起,凌傲天都沒有應答,現在想想居然是爲了給凌徹所留。
皇后沒有過激的行爲,儘管凌徹的封地很好,但是被封王,那也就是凌傲天間接的說明凌徹已經被排斥在皇位候選之中,她也算是安心不少。
聖旨所過,夏清淺繼續同皇后敬茶,皇后慢騰騰的接過茶,也沒有過多難爲夏清淺。
只是,夏清淺看着皇后轉身就放在一旁的茶杯,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來這皇后也是大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她難堪。
皇后甚不在意,她示意門外人走進來。
衆人看去,之間一個小太監抱着一個半人高的木盒走進來,一旁的人急忙上來擺好木桌。
“本宮就知今日皇上和母后會送大禮,好在提前旁人尋得一寶貝,不然今日定然要落個扣門的名聲。”皇后笑着將夏清淺拉過去,只是她臉上的笑意讓夏清淺總能問道一縷陰謀的味道。
紅色的綢緞在木盒上打了個結,皇后示意夏清淺親自打開。
夏清淺也不好拒絕,就算木盒是潘多拉魔盒,她也得親自打開。
綢緞極其順滑,夏清淺剛剛打開那個結,綢緞就滑落到地上。
木盒是用上好的梨花木,上面雕刻着富麗堂皇的花紋,隱隱若顯的梨花香氣讓夏清淺心生警惕。
果不其然,夏清淺剛剛看清木盒內的東西,皇后就道,“這清月琴可是曾經名動各國的名琴,說是天下第一也不爲過,自從當年千姑娘離開,這琴也跟着失蹤,本宮想着所能尋得此物,那麼也不辜負三皇子對你的情意。”
夏清淺若有所思的看着皇后,這千姑娘是何人?爲何她覺得場內的氣氛瞬間冷凝。
“母后大恩實
在是難以接受,這琴過於珍貴,應該送予知音,而不是送給清淺,恐怕會讓此琴蒙塵。”凌徹走到夏清淺身旁將夏清淺擁入懷中,他望着皇后眼中冷光凸顯。
夏清淺疑惑的看着凌徹,雖然她不知爲何,但是這個時候也是應該聽凌徹的,況且她本身也對皇后無感。
“真是胡鬧。”太后臉色難看,她看着皇后,就知道皇后今天沒安什麼好心,這不剛來就給夏清淺一個閉門羹。
皇后好似突然被驚,她看着太后殷殷切切,“母后,臣妾只是希望她們好,而且這琴確實是好琴,臣妾不知何處做的不妥當。”
凌傲天頗爲頭疼,這種時候他也不能多說,現在這後宮烏煙瘴氣的,莫說他不喜,估計就連太后在這裡都覺得難受。
顧貴妃看到凌傲天示意的眼神,她笑道,“母后,皇后娘娘也只是爲了三皇子好,可是清淺那孩子你我都清楚,莫說要讓她彈琴,就連普通的女紅都是問題,這清月是好琴,不該在她這裡蒙塵。”
婆婆說什麼都是對的,夏清淺急忙跟着符合。
顧貴妃看着夏清淺笑了笑,示意夏清淺別亂講話。
“你說的有道理,清淺這孩子確實調皮。”太后看向夏清淺的時候叫上笑意盈盈。
皇后知道顧貴妃又想給她使絆子,她剛要開口,一旁沉默的陳貴妃居然道,“臣妾聽聞太子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又是出生江南世家,和三皇妃比着想來是更能慧眼識珠,不如三皇妃將此琴轉給太子妃?那樣也不枉費皇后娘娘如此煞費苦心尋得此琴。”
“這……”
“母后,臣妾覺得陳貴妃所言極是,這清淺,實在不是彈琴的這塊料。”皇后剛剛張嘴,顧貴妃就急忙開口,一時之間倒是沒有人發現是顧貴妃擋住皇后的話。
皇后氣的眼都直了,她想開口可是若是推脫,難免會讓人心生疑慮。
太后若有所思的點頭,她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凌傲天,“皇上覺得此事如何?”
看着這麼一羣人鬥來鬥去,凌傲天只覺得頭疼,現在聽太后這般說便道,“你們說的是有道理,而是太子妃的琴藝朕亦是見過,也算得上人間少有,這清月若是在三皇妃那裡難免會蒙塵,三皇妃覺得如何?”
球踢着踢着就到自己身旁了,夏清淺純良無害的同凌傲天笑,“是啊,兒媳不會彈琴,這琴總不能拿來擺設,那便送給太子妃。”
皇后已經來不及拒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劉公公以最快的速度將清月琴收起來。
這次敬茶只需要敬太后,皇上和皇后,至於其他人也只是來看熱鬧的。
經歷過送琴一事,皇后已經氣的站不住,就只能提前告退。
皇后離開後黃貴妃和淑妃自然也是離開,凌傲天同夏清淺道,“朕也先離開,青越國使臣路上遇到了些事情,剛剛到打帝都城門外十里,既然錯過了昨日的婚禮,今日是要爲他們舉行洗塵宴,屆時你同徹兒一同參加,徹兒等會兒去城外迎接使臣。”
在座的也只有他們三人知道夏清淺的真實身份,那秦晟本來是能夠準時參加婚禮,結果遇到了些問題,現在遲了一天倒還好。
“兒媳明白
。”夏清淺臉上露出愉悅的神色,她也很期待看到自己可愛的皇叔。
皇上離開後陳貴妃也藉機離開,她知道這個時候勢必是夏清淺同顧貴妃說心裡話的時間。
衆人離開,就連凌徹也去城外接秦晟。
屋內僅剩她們幾人,太后示意若谷去端茶,夏清淺接過茶就跪在顧貴妃面前高高舉起,“兒媳給婆婆敬茶。”
太后怎能不知道夏清淺所想,再說了她也是個開朗的人,並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
顧貴妃沒想到夏清淺還會敬茶,而且還是喊着“婆婆”。
歷來宮中敬茶是不會敬給妃嬪,她看着凌徹成親已經很高興,卻也沒有奢求過能夠讓兒媳婦親自爲自己敬茶。
太后在一旁笑道,“這莫不是一時癡了?還不知道趕緊接過去。”
顧貴妃這纔回神,她接過那茶急忙讓夏清淺起身。
夏清淺沒有立刻起身,她看着顧貴妃,“兒媳明白宮中規律,只是兒媳自幼生活在鄉野,大婚之後並沒有尊卑之分,只知道這杯茶是一定要領給婆婆的。”
藉着喝茶的空間顧貴妃收斂着眼中的淚水,擡頭的時候眼眶紅紅的,她放下茶親自將夏清淺扶起來,“好孩子。”
太后老頑童般的看着顧貴妃,她打趣,“剛有皇后苦心尋找清月琴,不知顧貴妃的禮物是什麼?”
顧貴妃看着夏清淺越看越滿意,聽到太后的話臉上有些不自在,“我沒想着在這裡能被清淺敬茶,所有就沒有帶上東西,不過在我宮裡早早已經準備好。”
“看來你這個婆婆可是貪心,居然還想着領第二次茶。”太后在這後宮能看的順眼的也只有這麼幾個人,顧貴妃和太后相處二十幾年,也知道太后的脾氣,只是笑笑沒有講話。
夏清淺找個時間,她終於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慮,“剛剛那個清月琴到底是什麼來歷,爲什麼大家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提起這個事情,就連顧貴妃這麼好脾氣的人都變了臉色,她沒好氣道,“這清月琴是百年之前制琴大師所制,贈於當時的千月郡主,而後千月公主和親塞外,卻離世在和親的路上,從那之後清月琴也一同消失。”
“這……莫非那千月郡主有什麼故事?”夏清淺覺得絕不可能那麼簡單。
“當然有。”一旁看戲的太后也來了精神,“那千月公主是世間少有的美人,提親之人各國皆有,她本定下一皇子,卻在不久後重病身亡,世人屆道是千月郡主命硬,可事實誰人知曉。”
那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並不是同那皇子,而是那有名的制琴大師。
只可惜千月郡主雖然貌美,卻是私生之女,成年之後被帶回王府,可在於天資聰慧,兩年之後便名揚天下,一時之間在各國出了名。
那清月琴亦是在那時送給千月,那皇子離開後千月在寺廟之中清修,卻被人無意間撞到同制琴大師的私情,制琴大師成了愛情之中的犧牲者,千月被迫送去和親,因悲傷過度死在途中。
此後傳言越發的邪乎,居然慢慢有種流言,說千月身上種種不幸只是因爲那個清月琴,只可惜清月琴一同失蹤,世人再也不能分清究竟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