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晗玉與溫梓瑜對視了一眼,也知道這士兵口中說的,首領與姜王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他們一直在想清微該用什麼辦法混進去,誰知道清微居然用了這樣一招鋌而走險。
他們都不敢想,若是姜王與札木林知道清微身上沒有那兵符與玉璽,他們會如何對清微,思及此,就連一向穩重的溫梓瑜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他將那士兵拉起來,推着走道:“你趕緊將我們帶進去······”
那士兵帶着他們往密道走去,來到一處石壁,那士兵伸手按了一個凸起,那石壁便往裡打開了,慕容少桓一把將那士兵推着往裡頭走,警告道:“我告訴你,若是你想玩什麼花樣,那頭一個死的就是你。”
那士兵帶着哭腔道:“幾位爺,我只是個小小的放哨兵,哪兒有那麼大的本事敢暗算你們幾位啊!”
慕容少桓可不管那麼多,將那士兵推着就往前走,忽然,慕容少桓頓住腳步,警惕看向前方,他低聲對身後道:“前頭有動靜,你們小心些······”
半晌他們便聽到清脆的馬蹄聲,在這密道中分外明顯,慕容少桓眯着眼睛在這黑暗中分辨了一下,忽然一把推開那士兵,自己也躲在了一邊。身後的百里晗玉他們亦是很快反應過來,避讓開來。原來是一匹馬狂奔而來······
楚鴻軒手疾,一把拉住了那馬的繮繩,讓馬停了下來,那馬打着響鼻慢慢的安靜下來,百里晗玉走上前一看,不禁大驚失色,馬背上的人正是傷重的燕王,百里晗玉一把扶起燕王,小心的探了探,還好,雖然脈搏是微弱了些,可是還算能救治。
馬背上的燕王因爲失血過多早已昏過去了,百里晗玉一把扶起燕王,對幾人道:“我先帶我父皇去找御醫,你們先進去救清微,我安置好父皇便過來······”
慕容少桓點點頭,應聲道:“百里禍害,你放心吧!你先帶着燕王去治傷,清微那兒有我們呢!”
楚鴻軒亦是開口道:“百里公子,眼下燕王的傷勢要緊,其他的你不要多想······”
百里晗玉看着幾人鄭重的點了點頭,他知道他們就跟他的心是一樣的,不管怎樣一定會救出清微的,百里晗玉扶着燕王朝外走去·······
剩下的幾人帶着那士兵一路進了山谷,看着那山谷中的一切,幾人不得不感嘆,這姜王與札木林着實是會藏,這地方,一般人要找還真找不到,再加上這山谷中該有的東西都有,就算是他們在這兒躲上一個一年半載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
打量了一番後,幾人便準備動手了,慕容少桓一把將那士兵扔到一邊,活動了下筋骨道:“你可以走了,看在你還算老實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你,不過,你可要快點逃走,要是等我忙完這邊的事再追上你,你可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慕容少桓握緊手中的劍,一躍跳進了軍營中,夜凌寒與楚鴻軒亦是接連加入,而一直未出聲的溫梓瑜看着那半山腰的火光,想了想對楚翰墨道:“楚公子,我看那半山腰上有古怪,不如我們去看看!”
楚翰墨看了看衝入軍營的楚鴻軒他們,看着他們利落解決那些士兵的模樣,知道他是不用跟去的,便點點頭,應聲道:“好的,溫師兄,這邊就交給皇兄他們了,我與你去半山腰上去看一看······”
溫梓瑜與楚翰墨一同朝半山腰奔去,軍營中的楚鴻軒與慕容少桓,夜凌寒三人亦是沒閒着,他們這心頭的氣已經到了頂點了,此時很需要用這樣的方式發泄一番,既然姜王與札木林敢對他們動手,便早該做好覺悟······
楚鴻軒皺着眉,揪着一個士兵,厲聲問道:“清微現在在哪兒?你告訴我,便饒你不死······”
此時烏達與楚芳華還在營帳中廝混着,忽然聽到營帳外傳來一聲聲慘叫,烏達停下動作,皺眉不滿道:“這些個飯桶,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此時還敢來壞我的事,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楚芳華拉起衣裳坐起身,凝神聽了聽,忽然一驚道:“首領,這可不是他們在一驚一乍,我方纔好像聽到了楚鴻軒的聲音,莫不是楚鴻軒他們進了山谷了?”楚芳華話音剛落,便見一個士兵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臉血的跪在牀前,開口道。
“首領,軍營中來了幾個殺神,那架勢太恐怖了,屬下們實在是抵擋不了了······”
烏達正要破口大罵,卻被楚芳華給拉住了,楚芳華看着那士兵問道:“你說與楚鴻軒來的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也是很厲害的模樣?”
那士兵點點頭,還沒來得及回答,便因爲體力不支而倒在了地上
。
楚芳華見狀心下一驚,也大致猜到了來的是哪幾個人,她急忙起身穿衣,對烏達道:“首領,眼下可不是置氣的時候,那楚鴻軒他們可不是簡單角色,他們既然能找進來,那可是做好要殺了我們的準備,現在我們的兵力都比姜王帶上山去圍捕沐清微了,眼下軍營中並未剩下多少兵力,若是與他們硬碰硬,我們是沒勝算的。”
“俗話說得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眼下我們還是先從山谷中撤走的好,若是姜王抓住了沐清微,那我們也還有勝算······”
烏達本就不怎麼擅長應對這樣的情況,眼下聽楚芳華這樣說,他也是急忙起身,附和道:“是了,我也是這樣想的,既然姜王已經去抓沐清微了,那我們便相信姜王,我們先撤走吧!”
楚芳華與烏達從營帳中悄悄溜出來,看着不遠處殺紅了眼的楚鴻軒,兩人都沒膽量去硬碰硬,只是騎上馬喝令士兵吹響撤退的號角······
軍營中剩下的兵力聽到這號角聲,紛紛往後頭撤去。楚鴻軒與慕容少桓和夜凌寒並未追過去,他們分散開來,在這軍營中開始搜尋沐清微與楚王吳王的下落······
而此時溫梓瑜與楚翰墨亦是跟上了半山腰的士兵,兩人抓住了落在後頭的一個士兵,那士兵還不知道哪兒來的風,便只覺得脖子上一陣刺痛,有溫熱的血沿着脖子上流了下來,還不待他反應過來。
楚翰墨便厲聲問道:“你們這是不是去追清微的?說······”
那士兵本還想抵抗一番,可是他稍微動一下,便覺得脖子上的血流得更歡快了些,他憐惜着自己的一條小命,只能老實的回道:“是,我們是去追沐清微的,還有燕王,我們是去追沐清微和燕王的······”
燕王?燕王方纔是被百里晗玉救走了,看來是清微將這些追兵引開了,纔將燕王送進了那密道,救了燕王一命,溫梓瑜與楚翰墨對視一眼,並未多說
。
楚翰墨將那士兵一把打昏了,便與溫梓瑜急忙追了上去······
此時的山頂上,姜王已經將沐清微逼到無路可走的地步了,沐清微站在山頂,看着那山下黑漆漆的一切,還好現在是晚上,什麼都看不清,要是白天看着底下的萬丈深淵,她就算是再膽大也還是會有些犯怵的。
此時,沐清微沒有一點被逼入絕境的頹廢,她看着姜王的大隊人馬,知道他們都被她引來了,這就說明燕王是安全的,最後的最後,她好歹是替自己的良心找回了一點補償。沐清微看着姜王,嘴角掛起一抹笑意,有些事是該瞭解了,她會用她的方式來了解······
姜王不明所以的看着沐清微的笑,還以爲她是被嚇到了,姜王定定神,看着沐清微道:“清微,不用朕說,你也該知道你現在是無路可走了,你乖乖將燕王交出來,再告訴朕那兵符與玉璽被你藏在何處,朕看在我們父女一場的份上,不會讓楚芳華要了你的性命的······”
沐清微聽着姜王這話,覺得諷刺得很,她大笑出聲:“怎麼,這個時候姜王你還想與我談談父女之情?可惜,我不想談父女之情呢!不過,我還是很看重我這條命的,既然姜王你說你能保住我一條性命,我想想,我是不是該信你一回呢?畢竟,現在我可沒路走了呢!”
見沐清微言語中似乎透露出鬆動的意思,姜王以爲沐清微是被說動了,他急忙道:“朕保證,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了你的性命,清微,朕還是你的父皇啊!”
沐清微看着姜王頓了頓,忽然低下頭輕聲道:“既然是如此,我便還信父皇一回吧!只是我信父皇,卻不信父皇身邊的人,我只將兵符與玉璽的下落告訴父皇一人······”
姜王聽沐清微這樣說,喜出望外,急忙從馬上跳下來,幾步走到沐清微身前,道:“好,清微便只說給父皇一個人聽······”
沐清微忽然擡起頭,一把抱住姜王,笑着道:“我與父皇可是有機會在黃泉地下好好說說······”
沐清微本就站在懸崖邊,起先說話時就往懸崖邊站了站,姜王被開心衝昏了頭腦,先前也沒注意到這些,眼下被沐清微抱着直直往山下跌去,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