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札木林一臉不相信他的神情,老乞丐接着道:“我這可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替兄弟你打探情報呢!兄弟你還別這樣對我,現在那外頭你的畫像是滿天飛,我可是深怕被人知道你就在這兒藏着,我廢了這麼多的心思,你還不領情,看來我是好心沒好報了······”
“這樣吧!看在大家都是在街上討生活的份上,我便再幫兄弟你一把,兄弟你身上還有什麼值錢的物件沒有?現在一併拿出來給我,我去皇宮邊上替兄弟你好好打探打探,我這光着手,沒什麼可孝敬的,人家纔不會搭理我呢!”
老乞丐堂而皇之的將手伸到札木林跟前,那面上的神情很是貪婪,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人身上已經榨不出什麼油水來了,他還是早點將他打發了,待會兒便帶官府的人前來捉拿他吧!
到時候他得了賞銀,帶着身上這血玉珊瑚遠走高飛,去過他的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的哪裡還會管這人的死活······
札木林看着老乞丐那貪婪的樣子,忽然嘎嘎乾笑兩聲:“你還真將我當成那市井的乞丐了?我以前看過不知道多少像你這樣的人,有油水就撈,沒油水就一腳踢開,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你是看我身上沒什麼油水撈了,所以要將我一腳踢開嗎?”
那老乞丐面上有些不自然的收回手,道:“你看你這是說什麼話,這段時間要不是我在照顧你,你早就被餓死在裡頭了,你一點都不知道感恩,反而還在揣測我的用意,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人是沒什麼可幫的,我走了······”
說着,老乞丐便要轉身離開,他此時有些害怕了,方纔這人的眼神就像是毒蛇一樣,死死的釘在他身上,他周身感覺到一陣涼意,他雖然是在這地窖中照顧了這人一段時間,可是這人的本事他還不是很清楚,若是這人真狗急了跳牆,他還真不一定是這人的對手,爲今之計便是先離開吧!
反正他從這人身上也得了不少好處,夠他下半輩子好好過日子了,老乞丐才走了兩步,便只覺後背一陣涼風襲來,他登時僵在原地,只聽到那沙啞難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若是你得了我得好處替我好好辦事,我倒真會放你一條生路,可是你這人實在是太貪得無厭了,我方纔話還沒說完,我想你不是想將我一腳踢開,而是想將我交出去換點賞銀吧!看你這行色匆匆的樣子,是已經知道我不好惹了嗎?”札木林伸手扼住那老乞丐的脖子,眼底的陰狠叫人不寒而慄。
那老乞丐此時才知道札木林的厲害,他只覺得放在脖子上的這隻手冰寒入骨,漸漸的掠奪了他的呼吸,他掙扎着可是怎麼都掙扎不開,此時他知道,這人是真心對他動了殺機,他要殺了他就好比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老乞丐最後掙扎着求饒,道。
“我錯了,我替你去打聽······”這段時間他確實是將這人看得太簡單了,以爲他就是一個無能的廢物,現在他快要被他眼中的廢物給殺了,才知道後悔。
札木林一聲冷笑:“遲了,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嗎?你這一出去還不得立馬找人來抓我,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貪心,給了你活路你不要,非要往死路上闖,死吧!”札木林手下一個用力,只聽一聲清脆的咯噔聲,那老乞丐的脖子軟軟的耷拉下來,再沒有了聲息。
札木林收回手,看着地上一灘爛泥似的老乞丐,厭惡的皺起了眉頭,現在這個貪得無厭的老東西已經被他殺了,他還得費心費力將這老乞丐的屍首處置了,還真是麻煩······
本來死了一個乞丐是沒人會注意的,可是因爲這老乞丐時候去官府畫過畫像的,這也就意味着他是唯一對畫像中人有印象的人,百里晗玉當然會讓人時刻注意着,第二天傍晚,老乞丐的屍首被人發現在河邊,立馬便有人去找官府了。
官府來人認出了老乞丐,立即通報上去,很快那個被札木林陷害獻上巫毒娃娃的大臣也來了,百里晗玉聽到這個消息也微服出宮,沐清微知道後也說要一起去看看,畢竟這件事關乎天祁的安危。
沐清微打扮成男子的模樣與百里晗玉微服出宮,進了官府看到了已經死去多時的老乞丐,沐清微一眼便看到了老乞丐脖子上的傷痕,她皺了皺眉,能夠一手將人扼死,這人的武功想必是不弱的······
那大臣見到百里晗玉與沐清微進來,急忙要心行禮,百里晗玉揮了揮手直接開口問道:“什麼情況?這老乞丐就是來官府畫像的人嗎?他是怎麼死的?”
那大臣先來,倒是將情況都弄清楚了,他急忙回道:“回皇上的話,這老乞丐的屍首是在河邊被人發現的,仵作驗屍後發現這老乞丐是被人扼死的,發現老乞丐的時候他已經死了不下於五個時辰了,河邊潮溼昨晚又漲水了,所以沒什麼其他發現······”
百里晗玉聞言微微皺眉:“就是說沒人發現這老乞丐是如何去的河邊?你派人去問過沒有?這幾天這老乞丐與什麼人來往過?亦或是他去過什麼地方?”
那大臣見百里晗玉這樣,知道他是有些生氣了,他摸了摸額上的汗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皇上的話,微臣已經派人都打聽過了,都說這老乞丐最近像是忽然發了財,平時吃好的喝好的,行蹤還有些奇怪時不時的會失蹤一下,人家問他也不說去哪兒了,本來這乞丐窩的乞丐都是隻顧着自己的事,所以沒人知道着老乞丐到底和什麼人來往過······”
沐清微認真的看着老乞丐屍首,仔細看過後,又看了看他脖子上的傷勢,伸手比劃了一番,忽然開口道:“這乞丐是被一個男人扼死的,而且他不是死在河邊,而是被人殺死後拋屍去河邊的。”
百里晗玉知道沐清微定是知道什麼了,所以也沒打斷她的話,倒是那大臣有些不解的看着沐清微,問道:“皇后娘娘爲何會知道······”
百里晗玉不滿他打斷沐清微的話,看了他一眼,那大臣立馬安靜的噤聲了。
沐清微看過後接着道:“他脖子上的傷痕能看的出手掌的痕跡,而且是單手,看着手印可不是一個姑娘家的手印,而且能單手扼死一個還算健壯的人,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這人的武功應該是不弱的。”
“而且,大人說昨天河邊漲水了,這人若是在河邊被人殺死的話,腳底縫隙中該是有泥纔是,可是他的腳底很是乾淨,而且腳跟還有被拖拽過的痕跡,這一切都足以證明這老乞丐是被人拋屍在河邊的。”
“明明殺死一個乞丐是不會叫人注意到的,這人還跑去將屍首拋在河邊,想必是因爲這人知道若是被其他人看到老乞丐的屍首會引來麻煩,所以纔會這樣多此一舉,最後一個見過老乞丐的人,應該就是兇手了······”沐清微一臉篤定的模樣說完了自己的猜測,那大臣一臉佩服的看着沐清微,問道。
“皇后娘娘,可是,這都城這麼大,要查出這老乞丐是在何處遇害的,可不算容易啊!這些乞丐向來都是居無定所的,誰知道他昨晚去了哪兒見了什麼人?”
沐清微想了想,道:“就去大人上次見到老乞丐的地方查,這老乞丐看着也不年輕了,既然是認定了一個地方,不管他去了哪兒最後一定都會回到那廟裡休息,大人派人去問問,昨晚他有沒有回去過,若是回去了,就可以肯定,他是在寺廟中遇害的,這樣一來要查的範圍就縮小了很多······”
那大臣聞言急忙點頭:“是,皇后娘娘,微臣這就去查······”
還不待那大臣轉身出去,先前驗屍的仵作便來了,他看了看百里晗玉與沐清微,並沒有猜出他們的身份,那大臣作勢要開口卻被百里晗玉用眼神制止了,顯然,百里晗玉是不想其他人知道他出宮的事,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打草驚蛇。
那仵作將一個吳江遞到那大臣跟前,道:“大人,這是小的方纔驗屍時在這老乞丐衣裳裡發現的。這血玉看着很是值錢的模樣,想必是他偷了誰的再藏在身上了吧!若不是我將他的衣裳剪開,還真發現不了······”
這些乞丐從冬天到夏天反正就一件衣裳,衣裳還算厚裡頭還有棉花,雖然是破破爛爛的,平時禦寒什麼的還是沒問題的,要在這衣裳裡頭藏東西也沒什麼問題,一般人都不會發現······
那大臣一眼便看到了那仵作手中的血玉珊瑚,他吃驚的指着那血玉珊瑚,張嘴想要對百里晗玉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