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率先走在前面,他四周掃視了幾番,沒有發現心中熟悉的身影,略微一沉思,沒多停留,便帶領衆人,走在雲翼閣所處的位置,靜候起來。
“能從靈冥路出來,看來他們,受益匪淺啊,武盈,你的師門內,倒是不缺人才啊。”龍陽侯淡淡一笑,旋即收回目光,半睡半醒起來。
“是的,他們沒有一個比我差。”武盈提起半天的心總算放下,看到雲翼閣中無恙的時候,難得的露出笑容,如果不是不方便,她早就跑到那邊了。
“只不過心府初期的人數多一點罷了,沒有實質性突破,依舊是墊底。”這時候,紫陽侯冷哼一聲,不合時宜地打斷武盈的話,看向雲翼閣那邊的時候,就如在看一堆螻蟻。
入口場內那邊,其他四個宗門的人都略微驚愕地看着雲翼閣,以前,他們從來沒把對方當回事,甚至連正臉都沒有瞧過,可當一次性出現這麼多個心府境之人時,着實讓他們吃了一驚。
畢竟,即便是他們的宗門,進入心府境的年輕人,也不過二三十來個,加上留守於自己宗門,過來參加宗門大會的,一般都是十個左右,根本不可能一口氣拿出二十位心府境戰力。
“想不到,這次的宗門大會還賽出一匹黑馬啊,傳承之物的誘惑力竟然有這麼大,那雲翼閣,難不成之前一直都沒正視過宗門大會,傳承之物一出現,就把底牌全拿出來了?”觀看的衆人們在愣了幾刻之後,愈加地熱鬧起來,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歡呼,本來此次的競爭就激烈了,想不到一直墊底的雲翼閣也硬生生插上一腳。
打得越精彩,他們看得越刺激,更有甚至,已經就地開了一塊小賭場,大肆炒作起來。
五大宗門之間互相對視,但彼此都未說話。
其他四個,已經稍稍把雲翼閣放在了競爭對手的位置,但也僅僅是稍稍。
宗門盛會,說難聽點,就是決勝出誰最強,人數多的話,雖然能造成多一點消耗,但如果沒有相互匹敵的對手,三十個心府初期對上十五個心府初期加一位心府中期,也不一定能贏,再加上雲翼閣弟子一個個消耗不少的樣子,能發揮出多少戰力,還有待兩說。
宗門到齊,場面也在最狂歡的邊緣,負責維持秩序的那位老者騰於半空,剛要宣佈什麼,忽然被一道聲音打斷:“慢着!”
這聲音帶上了靈力,有靈光溢出,傳蕩久遠。
“幹什麼?”老者臉色有些難看,但礙於面子,他不好發火,只是冷冷地問道。
李敢邁出步子,向老者拱手道,聲音很大:“還請再等一會兒,等我們最後的雲翼閣人。”
“還有人沒來?”老者鬍子氣得豎起,要不是看到雲翼閣突然有了這樣的突破,進步很大,他早就把這個幾次打破計劃的宗門轟出去了。
“不行,光等你們已經很久了,這麼多人,你們耗得起嗎?過了時辰,可就壞了我星海山的聲望。”老者的聲音不容置疑。
“我們需要等。”這一次,不僅是李敢,所有云翼閣弟子都露出堅定的目光,毫不退讓。
“你們……”老者一時無語,被一羣人嗆得說不出話。
“喂,那邊吵起來了,又發生什麼了,今年的雲翼閣怎麼那麼能惹事。”看到狀況,好奇的人們唧唧咋咋地討論起來。
“不知道,一哥們用靈術聽到,好像還少了一個人。”
“還少一個?”一人微愣:“看着仗勢,不會是王牌沒來吧,乖乖,這次大會,可真有的看了。”
“你白日夢吧,雲翼閣光能拿出這種陣勢,就已經超級頂天了,還能拿出王牌?要是真如你說得,老子給你一千靈石。”一位豪賭成性的中年人大聲說道。
“龍陽侯,這下怎麼辦?”老者傳音,向龍陽侯簡單述說了事情,等待對面迴應。
龍陽侯半眯這眸子,氣若游絲,他懶洋洋的,想回應什麼,忽然皮膚一陡,眉宇間輕微扭在一起,幾秒過後,他輕輕笑道,傳音回去:“不用等了,最後一人,已經來了。”
轟!
似乎是爲了印證龍陽侯的猜測,虛空之紅,猛地響起一道撼天閃電,把整片星海山都照得發亮。
幾乎是同時,踏天侯,金炎侯,紫陽侯,以及天池聖女,都把目光看向了半空中,眉宇輕皺,他們的修爲不及龍陽侯高,因此反應慢了半拍。
轟隆!
又是一道閃電劈下,半空之中,忽然奇怪的扭曲起來,直到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才紛紛被吸引過去,看向被扭曲的空氣內。
“有人在用跨境傳送?”人羣中,不乏一些頗有建樹的靈陣師,待看到空間的波動時,大吃一驚:“還是隨機性的傳送?”
“傳送?”
人們爭着好奇的目光,目不轉睛的看着破損的虛空中,偌大的空間,無一人說話,只聽得那電閃雷鳴,震撼人心。
啪!
一道力雷劈出,虛空之中,似有兩個若有若無的人影從中走來,一呼一吸間,空間很快恢復如初,雷光消逝,半空之上,一位帥氣的青年人騰空而行,他面帶淡淡微笑,肩膀上舉着狐耳的可愛蘿莉,白色的衣衫上,胸口上的雲字熠熠生輝,代表了他的身份,此人,便是最後一位參賽之人——雲翼閣的王牌。
武動一出現,便面露好奇,掃視過周圍的人山人海:“好多強大的人,光是心府境,就有上千之數,此地,就是星海山了嗎?”
“武動上師來了!”李敢等人紛紛大喜,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他們就知道,武動這個人,是絕不會食言。
天空上的那位,正是花幾日處理完靈精族事情後,藉由跨境傳送陣而來的武動。
靈精之母恢復之後,很快,她就讓古樹長老們復原,接下來的事情,就一如既往的順利,想來是不會再遇到什麼困難。
主山之上,武盈看着天空中既遙遠,又很熟悉的背影,雙眼早已通紅,甚至連話,都在一時間哽咽在喉中:“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