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道“是黃金沒錯,應該含金量有百分之八十左右!”
“百分之八十?”胡胖子頓時就瞪大了眼睛,問道,“這不是純金?”
“和純金差不多了!”我說,“古代的冶金技術不如現代高明,一邊來說,能夠達到百分之八十到九十,就算是純金了,再說了,純金雖然密度大,但本質柔軟,反而不善於鑄造器皿,更不能用作戰車,所以,這戰車內一定還參合了別的貴金屬.”
剛纔我說話的時候,用手撫摸,卻感受不出這黃金戰車到底是黃金參合了什麼金屬打造的,但我卻幾乎可以保證,能夠和黃金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鑄造出這輛戰車的金屬,絕對也是稀有貴金屬。
“發財了發財了,這麼多金子啊!”胡胖子一邊唸叨着,一邊不斷的用手撫摸那黃金戰車,“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徐老大,你說,我們把這戰車運出去,能夠值多少錢?哦……你不是說你要修建一座花園式的別墅嗎?就這麼辦了,修建兩座別墅,連在一起,你家花園內養一隻大熊貓,我家養一隻東北虎,切——那讓那些人看看,胖爺我也有品位的,養個貓啊狗的,算什麼東西?”
我哭笑不得,只有搖頭的份,這麼古怪的念頭,也只有胡胖子纔想的出來。
“笑個毛!”胡胖子對於我的態度很是不滿,瞪了我一眼,罵道。
“你要是把這黃金戰車扛出去,還變賣了,你就不用修建別墅了,你直接去吃一輩子的免費國家糧吧!”我狠狠的瞪了胡胖子一眼,說道,“這黃金戰車我都看不出是什麼年代的,若是流傳出去,那絕對是國寶級別,我甚至可以保證的告訴你,這絕對是驚世駭俗的發現,這樣的東西,你能夠變賣?”
胡胖子被我一說,頓時就萎蔫了,高大的身材剎那間就矮了半截,隨即嘆道:“胖爺我也抗不出去,對了,徐老大,你見多識廣,你看看——這油燈……”
說着,胡胖子指着青蛇頭頂上的那一盞青燈,很顯然,這胡胖子把主意打到了那油燈上——畢竟,這黃金古戰車如此的龐大,根本不可能扛出去。入寶山焉能空手而歸?胡胖子怎麼說,也要順手摸走那麼一樣兩樣東西的。
那青銅油燈品相完好,造型精美古樸,更重要的是,它現在還亮着,哪怕是胡胖子這麼缺根筋的人,也知道那絕非凡品。
而地下世界,一片黑暗,只有胡胖子手中的手電筒和我頭頂上的礦工燈,發出昏暗的橘黃色光芒——那一盞油燈,倍覺詭異。
我留神查看看油燈,那青色小蛇看着向是青銅所鑄,盤曲在黃金古戰車的頂部,盤曲的身子裡面,纏着一個古樸的油燈,一抹火焰,如同是黑暗的鬼眼,冷冷的看着我們這些闖入者。
“徐老大,你說這燈爲什麼會亮着?難道是有人過來點燃了它?”胡胖子低聲問道。
“這不可能!”我搖頭道,這地方一片死寂,也不知道沉沒了多久,又怎麼會有人?不過,錢教授、小張、丹丹和我們失散了,也不排除他們曾經來過這裡。
只是,就算他們來過這裡,也不會爬上這黃金古戰車,點燃青蛇頭上的油燈——如此一來,就只有一種可能,這油燈一直亮着,從未知的遠古時期,一直燃到今日。
我想了想,這才說道:“我看到古書上記載,說南海深處有一種鮫人,性子兇殘,專門在深海中襲擊過往船隻,吞噬人肉,但這種鮫人油卻有一種妙用,一抔可燃萬年之久!”
“天——”胡胖子張口結舌。
“我原本以爲,這不過是古人誇大之說,最多就是這種鮫人油比較耐用,但沒有想到,居然真可以燃燒數千年之久!”我擡頭,對那盞青燈充滿敬意,古人之智慧,果然非吾輩能及。
“果然是好東西!”胡胖子嘖嘖稱讚道。
“我看那燈邪得緊,你最好不要動它!”我囑咐胡胖子道。
“爲什麼?”胡胖子不解的問道。
“那是長明燈!”不知道爲什麼,這裡不像是墳墓,可那一盞青燈,卻透着無盡邪意,讓人心生恐慌,它是黑暗中的一盞鬼眼,照亮的是陰陽路,而絕非歸途樂土。
“這四周的牆壁上似乎畫着什麼圖像,我去看看,你不要亂動這裡的東西!”我囑咐着胡胖子,向牆邊走去。
這個大殿很大,一根根石柱上,盤旋着青蛇——這絕對不是龍,而是蛇,可這些蛇頭角崢嶸,氣勢恢宏,竟然比那傳說中的龍,更有一份睥睨天下的氣勢。
雖然每一根石柱上的青蛇各不相同,但是可以保證,這些青蛇應該都是一個模式——只是形態不同,我一根根石柱看過去,卻是越發的膽顫心境。如此龐大的工程,爲什麼會無聲無息的淹沒在歷史潮流中,我挖空心思,也想不出來,歷史上曾經有過如此的記載?
而如今,在黃河水下這龐大的地下宮殿中,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四周的牆壁上,都有着彩繪,非常的龐大,甚至上面的個別人物,比真人還要大——只是大部分的彩繪,都已經剝落不堪,塵埃遍佈,我用手一摸,大片大片的彩繪紛紛墜落到地上,看不出原本這些彩繪,都描繪了一些什麼?
只能夠透過塵埃,隱約猜測到,這應該是一場戰役——雙方打得非常激烈,我在第三幅彩繪中,看到了那輛龐大的黃金古戰車……
我猜測得沒錯,這戰車果然不是裝飾品,而是真正的在戰爭中排上了用處,只是黃金戰車上的人物,穿着盔甲,頭像卻是剝落了,看不出來……
我繼續向前看過去,第四幅圖畫剝落得厲害,基本看不出什麼了,第五副圖畫中,那輛巨大的黃金戰車再次出現,一人穿着黃金盔甲,立足車上,而在戰車的周圍,簇擁着無數的妖物……
是的,那些簇擁着黃金戰車的,竟然都是一些非人非獸的妖物——我心中震撼莫名,難道說,這就是古人象形的一種比喻手法?由於羨慕那些獸類的龐大力量,所以,把一些勇士比喻成獸類?
比如說,埃及的人面獅身金字塔就是典型?
但是,和黃金戰車對持的一面,我卻震驚的發現,那些都是人——爲首的那個人,只是比普通的人更加高大粗壯,並非是恐怖猙獰的猛獸造型。
真是奇怪了!
從這些彩繪中可以看出來,這場戰役打得非常慘烈,雙方都損失慘重,第七幅圖畫上面,鮮血凝聚成河,屍骨堆積如山。
第八副彩繪,我沒有能夠看懂,黃金古戰車周圍的妖物,已經一個都沒用了,只剩下那個昂然立身於戰車上,穿着黃金戰甲的人。
而在黃金戰車的周圍,卻圍繞着一羣人——一羣真正的人,沒有一個妖物。
我對着這副彩繪看了半天,也沒有能夠看出來,這副彩繪到底想要表達什麼含義——當即調整了頭頂礦工燈的角度,去看最後一幅彩繪。
第九幅彩繪,我只掃了一眼,頓時目瞪口呆——透過彩繪上遍佈的塵埃,我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的厲害,幾乎要從嗓子眼裡面跳出來。
原本這些彩繪描繪的,到底是什麼戰役,我一無所知,我原本以爲,這絕對是一段歷史斷層,一段不爲認知的歷史,如同這大殿內的彩繪,被塵封多年……
但是,直到我看到最後一幅,我陡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彩繪上,那個原本的人類首領被抓了,高大威武的身上,纏着粗重的鐵鏈,五匹身上覆蓋着鱗甲的戰馬,把這人拉扯着分向五個不同面……
這是傳說中的五馬分屍——如此在這彩繪中,我卻真實的體會到了。
所有人的都圍繞着黃金戰車在歡呼,似乎是在慶祝這場戰役的勝利,而那個人類首領的屍骸,被戰馬拖向了五個不同方向。
我再次呆呆的最後一幅圖畫,爲什麼圍繞着黃金戰車前的,都是人類,那些妖物呢?爲什麼一個都不見了?
既然開始這圖畫用了象形的手法,爲什麼不一路用下去?不對,絕對不對?我呆滯的站在彩繪前,這裡面絕對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我想到這裡,忙着倒過去,開始從頭再看——這一次,除了那些剝落不堪的彩繪,實在看不清楚,我才放棄,餘下的,我都一一的細細看下去,包括彩繪中那些人類的衣着,主要人物……
終於,透過滿目塵埃,我終於發現,原本圍繞在黃金戰車前的妖物,幾乎全部戰死了,都被那個人類首領撕裂——這是真是厲害!
第八幅彩繪,我看了很久,終於明白過來,這個人類的首領被手下人背叛了……
所以,第九幅彩繪,他成了黃金戰車的俘虜,最後被五馬分屍!
這場戰役,應該是那個人類首領勝利的,所有的妖物都被她所殺,但是,他最後卻被自己的下屬背叛了,最後落得個五馬分屍的下場。
那個黃金戰車的主人,贏得了最後的勝利。
我呆呆的看着最後的一幅圖,透過滿目塵埃,那些斑駁的彩繪上,似乎有着戰馬在嘶鳴……還有那個人類首領最後不甘的痛苦吼叫……
歷史,神話,彩繪,最後重合——我終於明白,這彩繪記載的是什麼故事了,他們沒有被淹沒,這是歷史上記載最神秘的戰役,是人類文明史的開端……
這一刻,我突然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