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洪爺我是不是特傻。
洪爺說爲什麼呢?
“我和一個傻子交流了這麼久,還他孃的真當回事情了,你說這……”我攤了攤手,實在對自己的舉動沒話說。
“你不能這麼說,傻子是傻子,自然是有傻子的原因。”
誰知道洪爺居然對着我說了這麼一句話,不過雖然覺得拗口,但是似乎有那麼點意思。
“你說這個傻子一直在看什麼呢?”
我覺得這個傻子一直盯着我們側面的牆壁看,實在古怪的很,但是那牆壁我也看了,什麼都沒有啊,光溜溜的,清一色的青石牆。
“誰知道呢,傻子的世界我不懂啊。”洪爺嘿嘿一笑。
不過他這句話反而點醒了我,傻子的世界,傻子的執念,難道……
“洪爺你說這牆會不會有古怪啊?”
洪爺說不大可能吧,我就問他還記得不記得先前的妖屍了。
“你是說,這牆壁裡邊可能藏着東西?”洪爺這下反應過來了。
“試試就知道了唄。”我嘿嘿一笑,看了一眼那傻子,他依舊在盯着我身側的牆壁,我尋找着他視線的聚集點,慢慢的把目光鎖定在那牆壁上的一個位置。
“應該是在這裡。”我走到牆邊,用人畫了一個圈,大體的圈了出來。
洪爺問我打算怎麼辦,是不是像上次一樣。我猶豫了下,還是搖了搖頭,當時用我的扳指是因爲那妖屍對我的扳指好像有反應,現在這傻子可不認識這東西。
“我先試試看吧。”我說了一聲,然後直接把手覆蓋在了那牆壁上。不過我注意力全在那傻子身上,我的看住了他,別我一動牆壁,他發狂給我弄了,那我就完蛋了。
“洪爺,你看着點傻子,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秘密。”
安頓好了洪爺,我就全神貫注的研究起了那牆壁,不過似乎我的擔心死多餘的,我折騰了半天,也沒見那傻子有什麼舉動,反而是我弄的累的慌,提心吊膽的。
“你找到了沒?”洪爺等的無聊問我。
隨後他看傻子沒什麼動靜,也走到牆壁邊上和我一起尋找。
可是找了半天什麼動靜都沒有,他孃的,難道我猜錯了?
“你知道不知道這裡邊有什麼?”我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問那個傻子。
“牆……狐娘娘……磕頭……”那傻子咧着嘴笑了笑,嘴裡邊度噸囔囔的蹦出了這麼幾個字。
“讓咱磕頭?”洪爺詫異的問我。
我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決定試一試,他孃的,這傻子真傻還是假傻啊,居然讓我給什麼狐娘娘磕頭,可是我自己又找不到這牆壁的秘密。
“你等着,要是我找不到了,有你好看的。”我惡狠狠的瞪了傻子一眼,那傻子也不知道聽懂了我的話沒有,反正是一個勁兒的在那裡傻笑。
我一咬牙,讓洪爺退後,雙膝下沉,跪在了地上,對着那堵青石牆用力的磕了下去。
“狐娘娘……磕頭……”
在我磕頭的時候,那個傻子似乎很興奮,一個勁兒的叫喚着,恨的我牙癢癢。
我爺當年和我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又給我立了三跪三拜的規矩。可是我今天不得不聽着這個傻子的,在這裡莫名其妙的跪下去磕頭了,真他孃的倒黴。
咚咚咚!
一連三個響頭,我就這麼磕了下去,撞的我腦瓜子都有點疼了。可是在我面前的牆壁什麼動靜都沒有。
“我擦?騙我呢?”我腦門上火氣上涌,就要和那個傻子算賬。
洪爺連忙拉住我和我說,傻子的話你也信啊?
我當時就無語了,這他孃的,我也是腦子秀逗了,居然真的聽了這傻子的話磕頭了。
“那現在怎麼辦呢”我怒氣衝衝的問洪爺。
我沒看那傻子,我真的不敢看,我怕我看了會忍不住過去掐死他。
轟隆隆!
就在這時候,一聲巨響傳來,似乎是從我的腳底下傳出來的。
“往後退退!”洪爺連忙和我說。
我問洪爺這是怎麼了。他搖了搖頭說是他也不知道啊。
“你說是不是我剛纔磕頭管用了額?”
“那誰能知道呢,等等吧,看看什麼情況。”
過了一會兒,那響聲消失不見了,我在看那牆壁,還是和剛纔一模一樣。
“我去,這是怎麼回事?只打雷不下雨啊?我擦。”我沒好氣的吐了口唾沫罵道。
“不會啊,這他孃的怎麼放了個空屁呢”洪爺皺着眉頭。
我隨意的往前走了下,想試試那牆壁有什麼變化沒有,我把手往牆壁上戳去。
咔擦!
一聲輕響傳來,我感覺我的手指頭,居然直直的插進了牆壁裡邊去,我駭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你手指頭斷了?”洪爺問我。
我沒好氣的說你的手指頭才斷了呢,往後退了退,讓他看我的手指。
“我說老弟,你怎麼這麼猛呢?這是什麼功夫啊?二指禪?”洪爺驚訝的看着我插在牆壁裡邊的手指。
“二指禪你個大頭鬼啊,這牆壁剛纔出問題了,現在糟的和豆腐渣一樣,不信你試試。”
“真的假的?”洪爺一臉不相信。
“不相信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我把手指從牆壁裡邊拔出來,看到牆壁上果然出現了個拇指粗細的黑窟窿,我知道這不是夢。我退到後邊,給洪爺讓出地方來。
“真要試?”洪爺有點擔心的問我。
“墨跡個毛線,你快點的。”我有點無語的說。
“那行,我來了啊。”洪爺突然大吼一聲,掄起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對着那牆壁就搗了過去。
“我擦,你這……”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洪爺這舉動,這是喪心病狂,這麼下去,按照那牆壁剛纔的情形,絕對要給搗塌了啊。
“洪爺你自求多福吧。”我說了一聲,然後趕快往後退。
“你說什麼?”在拳頭接觸牆壁的時候,洪爺聽到了我的話,扭過頭來和我說話,不過拳頭已經搗上去了。
我閉上了眼睛。
轟隆隆!
巨響在青石牆巷道里邊迴響着,我睜開了眼睛。
“洪爺是你嗎?”我看着眼前這個灰頭土臉的傢伙,整個人就和下過地一樣,全身都是塵土和碎石渣滓,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不是我還能是誰咧?”洪爺咧開嘴想對我笑,可是那灰塵還沒散去,直接往他嘴裡邊灌去。嗆得洪爺一個勁兒的咳嗽,眼淚都流出來了。
“嘿嘿……嘿嘿……”
我看着洪爺的這模樣想要笑,可是礙於洪爺的面子只好憋着。但是那傻子不知道是覺得洪爺好笑,還是怎麼的,居然對着洪爺嘿嘿的笑了起來,我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肚子大笑起來,笑得我腿都軟了。
“行了,別笑了,別笑了。”洪爺弄了下身上的圖,黑着臉對我吼。
“行行行,不笑了,我不笑了。”我強忍着笑意。
說來也奇怪,我不笑了,那傻子也閉嘴了,眼睛再次迷糊着,盯着那個牆壁。
我這才往牆壁上看去,那牆壁被洪爺一拳給搗的完全塌陷下來,落了一地的碎屑。不過我的注意力此刻卻不在地上,而是放在了那牆壁上。
看着那牆壁我想起了一個詞,光芒萬丈。
“洪爺,你快看,我猜測的沒錯,真的有東西啊,真的有東西啊。”我激動的拉着洪爺讓他看。
洪爺一看,也傻眼了。
洪爺搗塌的不是那青石牆,反而像是牆壁外邊的一層夾牆,用來保護我們現在看到的東西的樣子。整個牆壁露出來,大概五六米的這麼一條,看上去規規整整的,一點兒破壞的樣子都沒有。
那是一幅畫,畫在牆壁上的畫。
“這是壁畫吧?”我問洪爺。
那壁畫在閃光,不知道用什麼材料畫上去的,在黑暗中看上去好像真的一樣,在流淌,在隨着我們的視線變化。
這的是太美了。這是我對着壁畫的唯一的讚美詞,我想不到別的能夠描繪這壁畫的詞語了。
“這好像是供養人!”
就在我看着這壁畫陶醉的時候,洪爺突然和我說。
“供養人?什麼是供養人?”我真的沒聽過這個說法。
“就是一些信奉某些神靈什麼的那種有信仰的人,他們爲了表示對信仰的虔誠,會出資建造各種各樣的廟宇啊,神像啊什麼的,來表示自己信仰的虔誠,名流千古。”
聽了洪爺的話,我接着看着壁畫,好像和他說的一樣,這壁畫上邊畫着一些人,好像還有家眷,奴婢什麼的,都像是他說的那個勞什子的什麼供養人壁畫。
“快看!”可是就在我剛看完的時候,那壁畫居然開始變了,就像是水一樣開始流動起來,慢慢的剛纔那些壁畫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幅場面。
“我去,這是琉璃畫壁!”還沒等我仔細看那新出現的內容,洪爺突然激動了起來,拉着我的胳膊用顫抖的聲音說。
“什麼是琉璃畫壁?”我終於發現自己的不足了,和人家洪爺相比,自己就是個土鱉。
“琉璃畫壁是壁畫的一種。在作畫的時候,要用五色石高溫融化了,提取其中的琉璃精華,然後塗抹在牆壁上,然後再尋找水晶母石研磨成粉末,在琉璃精華沒有冷卻的時候撒上去。等琉璃牆壁冷卻之後,用琉璃井水來調試顏色,最後作畫。這個過程相當的複雜,手藝老早就失傳了。我也緊緊是聽說過。相傳,琉璃畫壁上邊作畫,是每一個畫師一輩子的夢想。琉璃畫壁上的壁畫,其色彩流雲漓彩,美輪美奐。其品質晶瑩剔透,光彩奪目。這一切將變得高貴華麗,天工自拙。我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不虛此生啊,不虛此生!”
洪爺神色陶醉的給我講述着這琉璃畫壁。